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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言惠萱走的是那么随意，以至于让林昭屿短时间忘了她的本性。

　　这会校园里面正在播放着第九套广播体操，学生们动作划一地做体操，不时有几位懒散的主跟不上调子，显得特别突兀。

　　林昭屿做操的时候，带着漫不经心，动作不怎么标准，不时和旁边人说说笑笑。

　　这会刚做双手交叉向上，脑袋朝着蓝天看，再弯腰。

　　他的动作不标准，没弯下去，一个侧头，就看见言惠萱嘴角噙着一抹笑看着他。

　　他先一愣，直起身子，没再做操了：“你怎么在这。”

　　言惠萱耸了耸肩膀：“找你啊。”

　　林昭屿没理，继续做着操。他站在最后一排，只不过动作弧度更大了，故意的。手伸开，侧腰，就要打着她。

　　言惠萱眼尖，闪电般地闪开了。

　　林昭屿扭了扭腰，吊儿郎当：“别挡着。”

　　“……”

　　“没见过高中生做早操吗。”

　　“……”

　　“你去找个高中生小朋友，让你看个够。”

　　“……”

　　言惠萱翻了个白眼：“有你这么损你姐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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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萄刚好和旁边人嬉闹，一个用力过猛，就看见了后面的这一画面。

　　那女生还挺好看。

　　欸！

　　等等。

　　多看了几眼。

　　只见女生抬起手来，去摸他的头，嘴角还挂着笑，笑的挺甜挺温柔的。不过林昭屿微微偏了偏头，躲过了。

　　因为是从后面看的，所以虞萄看不清他什么表情。

　　她是不是林昭屿的女朋友啊。

　　这是虞萄的第一想法。

　　不然怎么那么亲昵。

　　林昭屿一直以来身边没怎么见过女生，也没从他口里听过什么女生的名字。

　　虽然他在学校挺受女生欢迎的，但是也没见他和什么女生走的近，除了和班上的女生聊聊天，也就没什么了。

　　好像。

　　除了自己。

　　虞萄突然意识到了这么一点，自己都惊了一下。

　　她回过头，没再看后面，只不过因为想事情，动作都慢了半拍，跟不上节奏。

　　等到做完操，集合。

　　林昭屿被那女生挽着手拉到一边，在林荫下，两人不知在说什么。

　　虞萄往那边瞟了一眼，就手挽手跟着姐妹上楼去了。

　　-

　　从那以后，言惠萱隔三差五地来找他，每次一来，都会引发旁边人一阵议论。

　　而且，每次来都会调.戏他。不过林昭屿没理。

　　背后有人议论纷纷，在猜测这是不是林昭屿的女朋友。

　　漂亮姐姐×学霸弟弟，想想林昭屿在学校被那么多人表白了，也都没同意，没准是外面有了个漂亮姐姐，这种猜测也不无道理。

　　或者是说，漂亮姐姐看见这么一个帅气弟弟，想追？

　　这不会是少年的诱惑吧。

　　在路上有人议论起来，虞萄经过刚好听到。

　　神他妈少年的诱惑。

　　-

　　虞萄这几天听到传闻，心里满是好奇。

　　她先是去问了顾之遇，结果顾之遇好像压根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似的，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让她自己去问问林昭屿。

　　她惯例晚上还是会去找他写作业。

　　林昭屿把作业本拖在她面前，开始讲起了题目，但讲得有点入神，没注意到虞萄在看他。

　　头上是白炽的灯，他睫毛很长，虞萄第一天就知道了。光打在他脸上，小扇子般的眼睫投下一道阴影。眼神专注，眼睛看着前面的试卷。

　　这样的男孩子，是真的很有吸引力。

　　之前自己还磕人家颜值来着。

　　虞萄完全没心思听他讲了，心思全在他的脸上。

　　“林昭屿。”

　　虞萄很少叫他全名。

　　林昭屿低低‘嗯’了声，侧头，就对上了虞萄的眼睛。

　　两人对视着，虞萄开口：

　　“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谁？”

　　“就……最近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啊。”

　　“我听很多人在说是你女朋友。”

　　虞萄说话的语气没有半点调侃之意，而是直来直去的问，那双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他没说，只是反问：“你信吗？”

　　这会儿，虞萄愣了。

　　一时间竟然回答不出他的问题。

　　是还不是。

　　她真不知道。

　　说起来，虞萄跟他呆的这些日子，有时候打打闹闹，大部分时间都是他教她写题目。

　　他总是一副干干净净的模样，眼眸漆黑，神色又淡又懒散。黑色帆布包、洗的发白的校服就是他的绝配。

　　接触了之后，发现人挺好的，虽然不时贫一句，总说自己蠢。

　　她原本以为自己还挺了解他的，没想到这会儿，虞萄发现自己原来了解他的只是冰山一角。

　　犹豫了一会儿，虞萄手指微蜷，摇摇头。

　　她是想说，她不知道。

　　而林昭屿以为，她的意思是不信。

　　勾了勾唇，林昭屿突然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我要是有了女朋友，我还在这儿教你学习啊。”

　　“想什么呢。”说着抬起手来摸了摸她小脑袋。

　　“没。”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这么说，虞萄心里居然浮现了一丝愉悦。

　　林昭屿继续教她写题。

　　虞萄。

　　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她在心里面唾弃了一下自己：

　　人有了女朋友就不教你做题了，你居然心里面期盼人不交女朋友。

　　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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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虞萄刚好去找林昭屿，刚走到他教室门口，就看见那会那个漂亮姐姐倚在栏杆上。不过林昭屿没在她身边。

　　虞萄来到后门，发现林昭屿坐在位置上。

　　看了眼里面，又看了眼外面的言惠萱，虞萄朝着里面招了招手。

　　没过一会儿，林昭屿就出来了。

　　出来的同时，言惠萱倚在栏杆上，朝他扬了扬下巴，轻嗤似的啧了声。

　　林昭屿没理，而是把视线转移到虞萄身上：“什么事儿？”

　　虞萄把他一本笔记本递给他。

　　“我把这本看完了，来还给你。”

　　林昭屿没接：“这笔记本来是给你写的，我要也没用，我可没你那么蠢。”

　　“留着多看几遍，看一遍可没那么容易懂。”

　　“行。”

　　虞萄压根没在意他损她。

　　这会儿言惠萱直了直身子，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

　　这小姑娘，是这几天，除了自己以外，和林昭屿说话最多的女生。

　　从他的神情来看。

　　应该错不了，是他喜欢的女生。

　　这么想着，言惠萱走过去，非常热情地问：

　　“小姑娘和我们家阿屿玩得挺熟？”

　　林昭屿淡淡瞥了眼她，嫌弃：

　　“谁是你家的？”

　　“不是吗？你小时候还经常来我家玩。让你叫一声姐姐都不叫。”

　　啊。

　　原来是青梅竹马啊。

　　虞萄这样想。

　　三人就这么站着。

　　林昭屿扫了她一眼，眼神里面约摸带着点儿警告的意味。

　　别打她主意。

　　见林昭屿这眼神，言惠萱笑了。

　　刚才的猜想得到了证实。错不了。

　　她仔细地打量起来，眼前穿着校服，干干净净的女孩子。高马尾，让人觉得特别的青春。

　　不得不说，这女孩子长得挺漂亮的。

　　葡萄似的大眼睛，清丽的五官，就挺清纯、邻家的小女孩，眉眼有灵气。

　　言惠萱眯了眯眼睛打量着虞萄，虞萄还有点儿不适应，但眼睛没闪躲，而是直接正视她的目光。

　　看着样子，应该是没追上。

　　啧。

　　她弟过了这么多年，还挺能忍的。

　　言惠萱狐疑地看了一眼他。

　　跟他做了个嘴型：

　　你、不、行、啊——

　　这么一个小姑娘，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妹妹。”

　　“我跟你说。”

　　说着言惠萱凑过去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他这人小时候就坏的很，有没有欺负你啊。”

　　虞萄摇头。

　　很坏么。她看了一眼林昭屿。

　　这让她有点儿想知道他以前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言惠萱意味深长地笑笑，又开始有一句搭一句的聊。

　　-

　　接连这几天，言惠萱像是销声匿迹了般，一连几天，也没来找林昭屿了。

　　林昭屿压根就不管她，管她回没回去。

　　关爷屁事。

　　她那么一个大人了，还能在河川市走丢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