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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照片，远看以为是给人家女生打了马赛克。
拿到手里才知道，敢情拍照的时候，这焦直接聚到了身后的背景人物上。贺之庭即便是小小一个，那股帅气张扬的感觉还是透过镜头扑面而来，不过少了一种严肃的感觉，让人更能把目光转向他的颜值上面去。
其他的照片大同小异，唯一不变的就是出现在各式各样学校，培训机构外的贺之庭，数了数，不下三十张。
这……
“算非法跟踪吗？”
郑书雪摇了摇头，指了指照片下面没有去掉的带有微博标识的水印。
“我刚查了这几个用户名，确定是不同的设备、账号发在网上的，且都发在同一个话题下——盘点那些年摄影师的渣技术。发出来的时机，缘由都合情合理，而庭哥就真的像是误入镜的路人。”
可一张两张就算了，这么多张一起，很难让人相信这就是一场意外啊！
不会有国家规定说自己的照片不准路人出境，也没说不好的照片不能发微博。明明是个跟踪事件，可摆在明面上上来，对方最多只是做了个信息搜集而已。
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
郝女士幸灾乐祸地说道：“要不是贵公司的人这么帅，说不定在就淹没在人群中了，哪还能被我们注意到？”
不在场的贺之庭表示自己有被冒犯到。
开了场，郝女士身边的人就代替她开始详细说明。
“我方意外获悉这些照片之后，第一时间进行查证，经过走访和询问，我们现已确认，您方的员工，贺之庭在双方收购的敏感时期曾到访过多个考研机构学校，涉及到的话题较为敏感。除此之外，还到访过其他待出租的中专、大专、大学旧址。
我方不排除贵公司某些团队，或者某个人有想要另起灶炉的嫌疑。而这一嫌疑将直接导致您方的违约。为保护我方利益，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方决定将相关情况向晨曦总部进行说明。我方希望得到满意的解释，贵公司的贺之庭的行为是否为个人意愿，贵公司将做怎样的处理。”
要是他们选择将责任推给贺之庭，这也算是间接证明了项目组的失职，到时候的收购价怎么都得补偿性地上调。
如果不是个人的责任，那项目组就更得说出个一二三四五了。
这么一遭，无非就是给自己加筹码。
不管怎么说，台阶是给到了，希望收购能够继续进行的态度也隐隐显露出。在他们看来，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对方能用钱来砸他们，多少都行。
可向来嘴炮输出Max的肖龙直接就怼了上去，“所以呢，好歹也是送走好几届准研究生的大机构了，怎么现在都沦落到看图说话的地步了。”
这冷嘲热讽的劲头，还是原汁原味的肖龙，可惜现在没有人会配合他把场面往回收一收了，只能看着谈判会的节奏一变再变。
对于肖龙的态度，郝女士心里面有些生气，面上却是置之不理。在她看来，能说出这些话，说不定心里早就乱了，便趁胜追击地道：“所以，肖总是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肖龙：“解释？你要什么解释。有钱这个解释不知道您满不满意。”
老大啊，现在不是打Boss，拉仇恨的时候。而且你不觉得“有钱”这两个字是对在座各位的嘲讽吗？
呵呵一笑，郝女士将作壁上观的萧校长也拖下了水：“萧总，你怎么看。现在大五年级背后可是有皇家罩着了，什么好地段找不到，估计也看不上咱们这个小庙了。”刚建交的双方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变得岌岌可危。
“肖弟弟”，笑面虎的萧兄突然严肃了起来，脸板得很正，说出的话还微微有些扎心：“我知道你们有钱，好地段随便挑，但是这么着急扩张，不太好吧。”
“还是哥哥懂我，我们这也是未雨绸缪嘛，毕竟实力在这，不用像以前那样，只能安居一隅。”至于先前有过的换场地的想法，傻子现在才会承认呢。
这俩哥俩好完，肖龙重新把势头转向郝女士：“抱歉，可能是我们公司的财大气粗，一心想要往外扩展的姿态气着您了，但我认为这不是您方认为我们违约的理由，并且……”
肖龙笑笑，翘起二郎腿，身体往椅背一压，看上去极为放松，有种莫名其妙的胜券在握，继续说道：“我方认为，造成这场谈判会的主要事故方在您，而不是我们。”
头一挥，战略组组长就闻弦知雅意，继续说道：“根据双方协议第三条第五点，在尽职调查期间，我们有权利对行业进行调查，有权利参与到大五年级的规划，有权利为后续的发展做出规划。我们可以理解您方没有认真审视合同，但是，一有问题，不与直接的项目组沟通，而是越级向上投诉的方式表示质疑和不认同。并且，这将直接影响到我们后续的收购工作。”
原来谈判是要这么刚的？
站在一旁，未能列席的组员们，心里早就开始扑腾了。可能是“投诉”这两字太过于有画面感和影响力了，以至于大家不自觉地把自己放入到一个低位中，一直想着如何去安抚对方的情绪，而忘记了自己的利益也受到了侵害。
再加上肖龙作为负责人的经验不多，没有及时地观察出员工的情绪变化和错误的工作导向，不过还好，这场谈判足够他们去成长和反思。
郝女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尽职调查应该在七月末就已经完成了。我方……”
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递来的文件给打断了。
“我明白您的担忧，但请务必相信我们对于此次收购的决心和诚意。我方已经确定了最后的收购价格和收购方案，不知道这能否打消您内心的疑虑呢？”
郝女士凉凉地来了一句：“但愿吧。”然后才翻开了文件。
脸色一变再变，可以说是比打翻的颜料盘还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