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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任收起了脸上辨不清是什么含义的笑容，公事公办地坐在肖龙他们的对面，也理所当然地在立场上处于了对立。
“这是你们三天前交上来的发展意向书。”
贺之庭闻言微微挑眉，老实说，他并不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内容。
“根据你们意向书中的数据，你们的行业收益率不仅是全公司产业最低，并且在你们这三年的规划中，我并没有看到太大的增幅。这还是在借助公司现有资源的情况下。不得不说，实际收益率要创公司新低了。”
低是低，可这也和先天发展不良有一定的关系嘛，觉得不合适，他们可以改，也不必要这么一竿子把团队打死。
再说，一直以来总公司都是以收购子公司的配置、方案、流程来要求他们的，现在一句话就要朝令夕改，搁谁谁能没点意见。
到底是上面的意思太过于善变，还是他们做得真的有那么糟糕？
稍微打量了一下周围人的神情，王主任继续说道：“有些事情，就算我不说，数据到时候也可以说明一切。大五年级放到子公司里面去，也算是里面的强横力量，但如果单独作为一个子公司，等年终报告的时候，相信你们脸上也不会好看的。”
话说得倒是轻巧，但是明里暗里还是说这个项目不行，顺便鄙视了他们的能力。气氛一滞，开之前的所有幻想就此破灭。
趁着大家都在思索的时候，贺之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说道：：“我想发展的那一套应该不需要我再跟你讲了吧。你拿其他产业成熟期的现状可我们成长期做比较，到底还是有失公允吧。”
谁知王主任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贺老大，年纪轻轻退居二线了就不说了，现在还被架空了？连交上来的报告都没人交给你过问了？”
说完还冲肖龙竖了个大拇指，一脸钦慕地说道：“小伙子，手段不错，再历练个两三年，总归是能比你家老大强”，戳了戳自己的心口，说道：“最起码，这块比他硬。”
肖龙看向贺之庭，一声“老大”就要说出口的时候，被贺之庭强迫的目光逼了回去。这个时候，不管怎么都不能示弱，不能求助，更不能向他求助。
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了一会，看实在没有后续，略微有些扫兴，“就他们交上来的数据，别说和人家成熟期比，就算是和成长期比，都算是越级碰瓷！”
所以财务、法务、税务、还有肖龙，到底是算出了个什么东西？
教育行业虽然算不上个暴利行业，但总算是个前景颇丰的行业。摊子只要铺开，就算比不上能源挣钱多，总归是比得上公司那杂七杂八，什么都想插一脚的各种子公司吧。
王主任举起桌子上的文件，伸手递给肖龙，说道：“本身就是开山容易守山难。就目前的工作来看，你们这也算是做到位了。只要同意整合，后续的事情可以交接给子公司那边，当然个别有兴趣就在里面接着干，没兴趣呢，就跟总部申请。大好的前途再后面，这一时的得失算个什么。”
看似是开解，实则把失败两个字明晃晃的通过文件传了过来。
接吗？
桌子下的手，实实虚虚地握成个拳头，几经张开又快速合起。
王主任倒是也没催，就是把文件放在了中间的位置，看着肖龙还能做出什么扭转乾坤的事情。
肖龙想不认命，又不知道触底反弹的按钮到底在哪里。
“对赌。”
没等来肖龙，等来了贺之庭。
对赌？自己对付郝总的套路，现在又应验到自己身上，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怎么，贺老大要亲自出马，越级吊打小师弟了？”王主任的话带着种调侃的意味，也侧面反映出对贺之庭在专业和能力上的绝对信任。
“不是我，是他，或者说是他们。”说完之后，眉头皱了皱，又对在座的各组组长说道：“当然决定权在你们手上，我只是提出一个不服输的方案而已。”
服输？这是一个没有人想承认的现实问题。
可不服输，失败的代价是什么？
“我赌？”在其他人还没想出个结果的时候，肖龙站了出来。前一句是对王主任说得，后一句转而告诉面向和自己来的各位，“如果各位有勉强，可以退出项目组，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们安排到好的团队中去。”
要是信不过他，还有我。这样的话到了嘴边，贺之庭又给咽下去了。这个场合不是自己该参与进去的。
“各位”，王主任手往下压了压，“还不到你们群情激愤，打鸡血的时候，毕竟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豁得出去，公司就有义务陪你们玩下去。”
说着，留下之前的协议方案，带着其他东西离开了，也没说他们应该在这等消息还是先回去。
“这……”
“等着吧！我可不想来第二趟。”贺之庭笑了笑，说道。起身也离开了会议室。
剩下他们几个，在房间里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想跟肖龙聊聊吧，可是看到他那黑脸，什么也不能说了。
只能临时建个群，加个人交流交流了。谁说建小群是女生宿舍的专属，明明在办公室文化里也不弱啊！
差不多得有半个小时吧。
会议室的门再次被人打开，王主任去而复返。反倒是贺之庭还比人家迟了那么一两分钟，好在这一两分钟没有碍什么事。
“对赌协议高层同意了，两年的时间，年均利润不得少于两个亿，虽然还是比不上其他项目，但是这个利润能让大五年级拿到成为子公司的入场券。”
体贴地没有接续说下去，等着这群人能缓过来。两个亿？按他们之前交上去的意向书来看，预计是在2年收获三个亿，现在是4个亿。
一个亿的差距，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他们职业生涯上的一大槛，但绝对是一大挑战。
肖龙注意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在此期间，大五年级要以怎样一个形式存在？”毕竟最终交割日期定在了12月，考研结束后。
到时候他们跟工商局汇报的时候写什么？子公司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