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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哄我开心了，长什么样子，我心里有数。”林漓叹了口气，给自己续杯，然后左一杯可乐加枸杞，右一杯啤酒加党参。

　　她当然没有醉，但举杯摇晃着高脚杯，若醉微醺的样子，分外迷人。

　　“不！不是这样的！至少在我眼里你不……”顾炜城在否定她这一点上，态度坚决，但是他却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喃喃道，“唉，这世上……究竟是谁教会了我们分美丑？”

　　是、谁、教、会、我、们、分、美、丑？

　　每个字都很普通常见，但连接起来有股特殊的力量，林漓的灵魂被重重一击，她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顾炜城也没有答案，从小到大没有喜欢过异性，也没有喜欢同性。

　　他不是不喜欢他们或她们，只是不是那种喜欢。只是普通的亲情、友情或其他情，唯独没有那种爱情。

　　因此他曾怀疑自己是无性恋者。

　　可偏偏他唯一一次的动心，竟然是那次不靠谱的网恋。

　　这让他的心中的疑惑没有得到解决，反而呈现放大，可惜从医多年，从外科医生变成整形医生，都没能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那段不靠谱的网恋，事实上就是他一次出差，因为飞机晚点，机场太无聊，他随意加了一个附近好友。

　　两人当时在同一个机场，但是只用手机聊天而已。

　　聊着聊着，还挺投机。于是他们敞开心扉，随心所欲，畅所欲言，几天后互相发了照片。

　　尽管他一眼看出这个女孩化了妆，美了颜，但是他就是觉得她很美，并且在潜意识里觉得，真实生活中的她会更美。

　　可是具体哪儿美，他又说不出来，说不定是她的五官比例、轮廓线条还是未具象化的某种东西……

　　他一度觉得这个女孩可以解开心中的疑惑，所以他犹豫再三，鼓起勇气网恋，甚至还想跟她奔现，在她身上找到想要的答案。

　　只可惜，女孩拒绝奔现，还把他拉黑删除，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所幸，兜兜转转，人海之中，他还是有遇见她的一天。

　　好巧不巧，这个女孩是他徒弟金一镁的熟人夏星晚的闺蜜林漓！

　　林漓看着若有所思的顾炜城，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喂，你别在这忽悠我了好吗？如果你没有美丑之分，怎么可能从外科医生变成整形医生？”

　　顾炜城回神，认真道：“两者有关系吗？”

　　“没关系吗？”林漓还就不信了，一个分不清美丑的外科医生会是一个合格的整形医生？

　　顾炜城抿了一口酒，借着一股酒劲上来，滔滔不绝道：“现在的‘美’都是千篇一律，只要对照国内外出名的明星和网红脸，电脑就可以把数据分析出来，再根据顾客个人对‘美’的需求，给她们的身体部位做出相应的调整，比例标准一出来，美不美不就有了？”

　　林漓：“……”我竟无法反驳！

　　甚至还觉得有那么一丁点儿道理！

　　许久，等她慢慢回味过来，她看他的眼神有了变化。

　　从不屑到触动，从触动到思索，从思索到膜拜！

　　后知后觉地，好像悟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