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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那个想法，不过就是她的黄粱一梦。
像厉寒川这种冷漠无情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对他曾弃之不顾的女人再生出一丝怜悯。
封青灵嘴角扯出一抹酸涩的笑意：倒是她今天这般行为，浪费了厉寒川的一番苦心了。
*
厉寒川找到封青灵时。
是晚上九点钟。
路上行人稀少，来来往往车辆以及河边霓虹灯的倒影，宣誓着这个城市的活力。
封青灵坐在沿河旁边的椅子中，她脚边有无数个东倒西歪的酒瓶子。
她手里面还拿着一个。
“你怎么又在喝酒！”
厉寒川将她手中酒瓶子抢过来。
“不要抢我的酒！”喝了些酒，胆子大了许多的封青灵立即喊起来。
等到她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封青灵低低笑出声：“当初选择不要我，将我赶出去，现在为什么还要假模假样的关心我？厉寒川，这样的你，真的让我觉得恶心。”
厉寒川闭眼，将酒瓶子扔到旁边垃圾桶，一言不发看着她。
“灵儿，当初是我不对。”良久，厉寒川抬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声音愈发的喑哑，“看到你的时候，想到曾经的我自己，才会做出那些错事。现在我意识到自己错了，我会为当初我做的错事，好好补偿你的。”
“补偿？”封青灵冷笑，“所以才想要让我嫁给那位赵先生？”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歇斯底里怒吼，发泄愤怒。
可眼前男人一言一行，每个举动，都在激怒她。
“赵先生的资料我调查过，他很适合你。”厉寒川转过身，不再去看封青灵。
“如果你不喜欢他，我会给你介绍其他，总有一个你会喜欢的。”
封青灵双手捂着脸，蹲坐在地上：“所以，你这是不要我了吗？”
三年前，她就是不想要从厉寒川口中听到他不要她了这句话，才会仓皇从他房间中跑出，订了一张机票，不管不顾的跑到伦敦，逃避事实，还不断告诉自己，是她先不要厉寒川的。
时过境迁，封青灵心底清楚知道，其实，是他意识到自己错误，不再需要她，要与她生分，保持距离了。
厉寒川微微收敛眸色，没有回答。
封青灵迟迟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只得紧紧咬住自己下嘴唇，口腔霎时间染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她努力让自己泪水不流出来。
“我知道了。”半响，封青灵才回答。
她站起身，不再去看厉寒川，转过身没有任何迟疑离开。
虽然喝了许多酒，封青灵脑海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清醒过。
厉寒川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敛去眼底神色的暗涌。
他走上前，想要拉住她的手腕带她回家。
手还没有碰到封青灵时，她便躲到旁边，警惕看向他。
一如十二岁的封青灵，看着想要占她便宜的舅妈般。
眼底充满憎恶与讨厌。
厉寒川心中一滞，嘴角扯出寡淡的笑容。
现在讨厌他也好。
免得到时候会因他伤心难过。
封青灵还小，宛若一张白纸。
可以描绘出无线的可能。
*
封青灵跟着厉寒川坐在一辆商务车的后座。
她眉心拢了拢，觉得莫名其妙的烦躁，打开车窗户，准备抽根烟排解一下。
“不要再抽烟了。”厉寒川夺走她手中的烟盒，眸光意味深长。
言罢，厉寒川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放开她手中烟盒，快速从包中拿出便携药盒，从中取出一颗药，眉头都没有皱快速吞下。
“你怎么了？”封青灵动作有些迟疑。
“有些感冒，吃些维生素就好了。”
厉寒川快速将药盒收好，挺直腰背，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封青灵快速打量他沉稳冷峻的脸，除了眼底黑眼圈多了些，其他地方便没有太多变化，便将心底的异样压在最深处。
他，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关心。
她转过头看向不断往后面倒退的风景，下意识紧紧捏住挂在包上的玩偶，指甲泛着淡淡的青白色。
*
害怕封青灵会临阵脱逃。
厉寒川是盯着她进入封家。
两人刚刚踏入客厅，换好拖鞋，抬眸就见封夫人拉着一位穿着优雅的女人聊着天。
听到动静，女人站起身，看过来，开口询问：“你就是封青灵吧？”
看到那女人长相时，封青灵脸骤然苍白，很快她便将多余情绪收拢好。
封青灵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面容精致，散发着温柔贤惠气质的女人，尤其那张面庞，好似写着“大家闺秀”四个字。
如此优雅得体的女人，便是厉寒川抛弃她而娶的妻子——温知雅。
她嘴角缓缓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嗯，我就是。三年前非常的抱歉，我记着出国留学，没有参加你和厉先生婚姻。”
“没事。”温知雅温婉一笑，她快速提起一样东西走到封青灵跟前，递过去，“听说你回来了，这是我特意给你选的礼物，不知道你喜欢吗？”
封青灵看着用礼盒精心装好的礼物，微微回头，瞥向站在身后又恢复往日矜贵冷漠的厉寒川。
“你不介意我现在就拆开吧？厉太太。”封青灵漫不经心的询问。
可她说话时，却特意将“厉太太”三字咬得很重。
“自然不介意，我还还有些担心，怕你不会喜欢的。”
封青灵低笑着，纤细的手指缓慢打开礼盒，里面摆放的是香奈儿几款女士香水。
在温知雅饱含期待的目光下，封青灵拿起其中一瓶香水，打开瓶盖，放在鼻尖一闻。
她微微蹙了下眉，又拿起另外一瓶试了下。
来回几下，将温知雅送的几瓶香水都闻了一遍。
“抱歉。”封青灵将最后一瓶香水放在礼盒中，从她手中将装香水的礼盒接过来，“厉太太送的香水味道我都不是很喜欢。”
见温知雅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封青灵心中愈发得意，她走到垃圾桶旁边。
将这几个香水瓶全部都扔进去。
“封青灵，你在做什么？”厉寒川漆黑深沉的脸带着浓烈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