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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我也不废话,我就说打打打打打劫。”
萧宁琅看着眼前这一大波人,皱了皱眉,孤身走向前去。他面容平淡,无悲无喜,却把对方吓得头顶冒汗,脚下生软,居遥大着胆子说:“你你你再上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萧宁琅唇间扯出一份笑意:“怎么个不客气法?”
天呐!这种压迫感,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呢?居遥心里发颤,想要逃走了。
颜婉在不远处看着,面上微微一笑,琅哥哥果然是天生的统治者,不管对谁,都能让他臣服。
“兄弟,”居遥回头看了一眼,不过一比就如同老弱病残一般,心里更添悲凉,望天,心想雍州也不好待啊,嘴里却说着:“兄弟,你看我们无冤无仇,我们也是混口饭吃,不如你看这样,我们……”正戚戚然说着,却突然撒出白色药粉,萧宁琅堪堪躲过去,没中她的道。眼中冷光一闪,施展拳脚和他们打在一起,颜婉一看暗道不好,也加入战局。
虽然山匪功夫烂极,人数上还算占优,一时间难舍难分。
林中深处传来琴声,悲凉苍茫,萧宁琅心中一骇,看向颜婉分了心,居遥一脚踹出去,他顿时倒在地上,腰间掉出半块虎符。
“琅哥哥!”颜婉停下,连忙查看他的伤势。
虽然极快放回去了,居遥却看的一清二楚,她心里如有万重波澜,却平静而冷漠地说:“大齐皇帝陛下,萧宁琅?”
琴声仍在继续,和着风声,灌入心中。
山匪心中一惊,赶紧拉着居遥的袖角:“头儿,头儿,他真是皇帝?哎呦,快跑吧!伤了皇帝是死路一条!”
居遥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红着眼睛问他:“是不是?你是不是他?”
看见她这一副模样,像极了上门讨风流债的女人,反正也不少见,颜婉早就习以为常,半是吃醋半是调侃道:“又是一桩风流韵事!改天跟我讲讲!”
“婉儿,我从未见过她!”萧宁琅收起虎符,掸去尘灰,见琴声铮铮一声,断然停下,心中大石也放下了,站起来想要和她好好解释清楚。
他哪知居遥心怀仇恨,根本听不进话语,从怀里掏出匕首不要命的冲上前。
若说刚才萧宁琅是被琴声分散了注意力,此时则可说是心无旁骛,轻松躲过她的攻击,余下各人吓得魂飞魄散早早各自逃命去了。
颜婉看够了他的热闹,想起君无妍临走教她的点穴之法,正好在她身上试试,蹁跹几步上前,抬手两指用力,制住了她,又拍拍手说:“姑娘,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欠钱还是情债,只要有个来头,一一解决便是,打打杀杀,伤了和气不是?”
“灭国之仇?也能解决吗?狗皇帝!你还记得大夏吗?”居遥两眼红肿,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是逃走的九公主?”据当年攻城的聂将军回报,当时大夏皇族只有最小的九公主没找到,其他人均自刎殉国。
“我大夏做了什么?能让你调动防卫柔然的兵力,杀我将士,掠我国土,劫我妇孺,”
“萧宁琅!世人皆道你是英明好君王,可皇位之下累累白骨,别人看不见,我大夏人千千万万亡魂看得见,今日我不敌你,你杀了我吧!哪怕死我也不会放过你!”
萧宁琅看了一眼旁边的颜婉,眼里尽是纠结,竟然有一种冲动,想要说出来。他接着一惊,还是没有开口。
察觉到他的目光,颜婉一笑:“想说什么就说,不必顾及我。”
虽说如此,颜婉还是有一种隐隐约约奇怪的感觉,大夏……好像在哪儿见过…是在一封信里…
“九公主,你身处后宫,年龄又小,不知道当年你父皇下了什么命令,他让官兵改河道,想用天险击垮边疆战士,然后一路东来,破我大齐防线,我只得先发制人,别无他法,”但最重要的还是勾结大齐将军之事…萧宁琅没说出来…
“但屠城之令,我从未下发,恐怕是君令不受,私怨所致,但我身为皇帝,自然不可推卸,九公主,我回去会追究责任,以儆效尤,以祭大夏亡魂。”
居遥被点住穴位,身体不能动,但眼睛里面都是泪水,泪眼朦胧,她又看见了疼爱她的父皇和皇兄们,心里一片苦涩,“成王败寇,你说什么我都得相信,事已至此,一个亡国公主还能要求你做什么!我势单力薄,斗不过你,父皇,皇兄,遥儿来见你们了…”
暗道不好,只见居遥身体一软,倒在上前扶她的颜婉怀里……
颜婉上过战场,杀过人,见过尸体,可这怀里这个,是亡国公主,是和她命运一样的人,冥冥之中,她好像和自己呼吸相关,颜婉把脸颊贴在居遥渐渐冰冷的脸上,仿佛看到了她的一生,从公主到山匪流寇……
而萧宁琅的脸上,则平静的让人害怕,仿佛刚才死去的,不是一个人,一条生命…
他忍住心底地害怕,僵硬地说一句:“走吧,该上路了。”他转身要走,只听后面喊了一声:“萧宁琅…”
他的脚抬不动了,整个人就像被钉在地上,屏息凝神静气,等她开口…
“我爹,当年是不是,真的准备谋反…”
绕是萧宁琅才思敏捷舌吐莲花,此刻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呆呆的站在原地,背影笔直。到头来只叹了口气:“是与不是,现在来说,还重要吗?”
“大夏和我爹来往,这你也都知道?”
“…是…”
“为什么…”颜婉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想不通,我爹…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杀敌无数,胜仗无数的人…为什么…”
颜婉的眼泪,好像就是落在萧宁琅心上的一般,他向来都不希望她伤心,所以宁愿她恨,她生气,宁愿把所有的骂名都加诸到自己身上,所以宁愿…永远都不说出真相…
他不知道怎么转过身,去面对她,明明这一切都无关他们二人,却要他们来承受这一切的悲伤哀痛,所有被误会被耽误的时光,总归是回不来了的…
“我想自己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