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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
她想起了什么,捂住自己的嘴,以免惊呼出声。
二十年前拓拔昊刺中了他的左肩,十一年前颜婉刺中的也是左肩,但在萧宁琅的肩头,只有一道伤疤……
没想到他被颜婉愈合的伤口,到头来还是被颜婉伤透,血肉模糊。
时光穿梭,她又回忆起了十一年前被他带到宫里的那个晚上。
萧宁琅走进殿中,身后的大门也被关上。只剩下那支残烛忽明忽暗地闪着。
颜婉双臂拢着双腿,蜷缩在角落,黑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姣好的面容,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
萧宁琅坐在床边,心里不敢相信憧憬了整个少年的美好画面如今就在眼前,他小心的伸出手去,只是还没碰到她,她就开口:“你不许动我,你不许动我!”
萧宁琅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收回来,叹了一口气说道:“婉儿,前尘往事过眼云烟,有些事总要过去。我不逼你,今晚你早些歇下罢!”
待萧宁琅走后,颜婉痛哭一场,为颜家,为爹,为兄长,为昭昭。
第二日再醒来时,她下定决心再也不会哭了。在萧宁琅面前,她变得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没有怨恨没有埋怨,像是一根小草,逆来顺受但坚不可摧。
这十年来,他们彼此伤害,颜婉不愿意坐上皇后之位,萧宁琅就广纳嫔妃,甚至连皇后都封给了沈一岚,那天皇帝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牵着旁边头戴凤冠的皇后的手对颜婉说:“朕的皇后许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她只是笑了笑:“恭喜陛下觅得心上人。”
他不待见其他皇子,只等她怀上孩子就封他做太子,她偏偏喝避孕汤,十年无所出,萧宁琅早已察觉但是从未对她说重话。
他给足了她权利荣誉地位,她一一接受,从来都是巧笑嫣然,未曾大悲大喜,她侍奉他的饮食起居,为他宽衣解带,捏肩捶背,如果不是她眼底压抑的怨怼和挣扎,萧宁琅真的要以为颜婉确实放下了。
颜婉想了好久,就当君无妍要上前查看时,她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原来他对我这么好。”
“皇上一直是把姐姐放在心尖上宠着的。”
“是啊,我知道。放心吧,我不会再消沉下去了,我还要好好的养大这个孩子呢。我们走吧。”
君无妍扶着她,慢慢往回走。
所有人以为会平静的夜晚,萧宁玖出事了。
荆棘看见黑衣人的时候那人已经跑远了,再返回大帐的时候萧宁玖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风寻花急急忙忙过来,连衣服都没有穿齐整,给萧宁玖诊治后气急败坏地说:“看什么看?都是些皮外伤,就是血流的多了点儿,娇气得很。”
君无妍皱着眉,问他:“那他怎么还不醒呢?”
风寻花脸色好看了点,腔调怪的很,在萧宁玖床边说道:“那正好,我看他也醒不过来了,多半是不行了,你跟了我,怎么着也比守寡好。”
话才刚说完,萧宁玖倏地从床上弹起来,和风寻花交起手来。萧宁玖时而出拳时而变爪,但风寻花也没有败下阵,用纸扇化解威胁。
君无妍也不担心,这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最后还是他们僵持着,目光交接之处尽是火光,一同冷哼一声松了手。
君无妍看着他们哭笑不得,但假装冷着脸喊了一声:“萧宁玖!”
那萧宁玖立马换上一副笑脸,蹲在床边,拉着君无妍的手谄媚地说:“我这不是想让你多照顾照顾我嘛!哎呀,好像又扯到了。你帮我揉揉。”
“哪儿呢?”说着伸出手真的要看看伤势。
风寻花大咳一声,萧宁玖出言讥讽:“我看你也是伤寒入骨,名声不保,不如早点回袁州当你的逍遥少爷,别坏了风家百年招牌。”
眼看二人又要打起来,君无妍急忙开口问:“伤你那人你可看清是谁?”
萧宁玖这才正色道:“是二皇叔身边的一个副将杨邱,他跟了二皇叔十几年,真没想到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