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负罪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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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新开发区山顶,房轩的奥迪停在环山公路凸出来的平台上,这里人迹罕至,偶尔路过的车辆也只是探照灯晃一下不作停留就匆匆驶离。
平台一面连着山路,三面悬空,奥迪车前方十米就是高高的悬崖,近处是芨芨杂草,悬崖下是连绵起伏的山丘,远处是灯火辉煌的市区。在这高山平台上俯瞰整个城市,一目了然。
房轩摇下左车窗,探出头指着市区的夜景说:“我前几天路过这里发现这个平台的视野不错。你看,那是我家,那里是你家老房子的位置,那里是火车站,那里是……”
王东靠过去也把脑袋伸出左车窗外望向远方,嘴角含笑地倾听着。房轩幼稚的动作在他眼中可爱之极,他用头轻轻碰触房轩的脑袋。
房轩刷地回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嘴唇的摩擦带起阵阵战栗,两人俱是一怔。
王东感觉口水都快要溢满喉咙,他下意识地吞咽几口,喉结处阵阵滚动。
忽然房轩冲他大大的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喷薄的热气迎面而来,两人喘息着拥抱在一起……
激情过后,王东涌起一股负罪感,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张华,自己都有了女朋友还和别的男人那样。
他明明知道和房轩见面就会情不自禁,可是这种生理和心理上的快感让他欲罢不能,他还是在房轩和张华之间选择了前者。他和房轩在一起就会有一种想拥有的感觉,这是在其他女人身上所不能产生的冲动。他曾经陪领导去过歌厅,也曾经和小姐开过房,但是到最后都是给对方钱,打发人一走了之。
一边是欲望一边是道德,两种极端压得王东喘不过气来,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房轩感觉到他的沉闷,轻轻靠在肩头问:“怎么了?”
“我谈了个女朋友。”
房轩的手抖了一下,“漂亮吗?”
“还可以。”
“恭喜你。”
王东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有什么好恭喜的?”
房轩因为激情而沙哑的声音透着无限委屈,“那你要我怎么说?不准你谈女朋友,可能吗?”说到最后一句时,他不自觉地加重了语气。
王东盯着房轩,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出来:“我能怎么办!我不能自豪地宣布我的另一半是男的,我也不能和你在大街上亲热。我和你的身份不允许这样!”
“要不,我把公司结束了,我们去国外!”这一句话,斩钉截铁、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坚决和不容置疑的铿锵。
王东怔住了,他被房轩这语气中的坚决怔住了,可是他做不到像房轩那样毫无顾忌,他顿了顿,幽幽地问:“我们的家人怎么办?”
房轩脸色灰败地愣住,自己和王东可以跑,可是双方的父母怎么办?特别是王东的父亲,官场中的人绝对丢不起这个脸,甚至会为此牵连到前途。他嘴巴微张,两眼无神地望着车顶,为自己和王东不能自主的生活悲哀。
一个政客,一个商人,两个30多岁的成熟男人只用一会就调整好心态。对他们而言,感情、生理需要很重要,但是现实的身份和地位更重要,他们不会为了一时的冲动去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你和你老婆怎么相处的,她有没有发现你是……”王东向房轩取经,他不能为了谈女朋友而暴露自己的性取向。
房轩已经恢复常态,点上一根烟儒雅地吸着,“没发现,她老担心我有外遇,整天神经兮兮的,可是我哪有什么香水味和长头发给她查到,”说到这里,他得意地压低声音,“她压根就不知道我喜欢男人。”
王东逐渐安下心来,自己也不会和其他女人厮混,只要不说,张华也想不到自己是……再对她好点,她一定不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