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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妖孽，阴魂不散
那一夜，卓玛陪我聊了很久。谁也没触及发生在雪山上的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那一段美好的回忆应该是我们彼此心知肚明的珍藏。相互加为好友，交换手机号码之后，才下线关闭电脑。这一夜睡得很踏实，好像积压在身上的担子终于卸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依然上班混日子，提升分公司总经理的消息不知从哪里泄露出去，在公司上下传得沸沸扬扬。不时有人绕着道儿来向我恭贺，我这才见识了人性的虚伪，才明白什么是奉承拍马。任秘书也不忘专程跑进来落寞地对我说：“吴经理，听说您就要到分公司去了？”
“哪儿来的小道消息？八字没一撇呢！”我沉稳地问道。我自个儿心里最清楚，在与季云霓闹翻之后，这事儿十有**都得成黄梁梦；别说升分公司总经理，恐怕连眼下这饭碗都得砸喽！那晚怒火中烧也就把这事儿忘了跟俩哥们儿说了，也好，省得他们跟着失望。
任秘书憋红了脸，眼里湿漉漉，一副要哭的样子，噘起小嘴，说：“您还保密呀？公司上上下下都传开了……吴经理，能不能……把我也带过去？”
“你不是在这儿干得好好的？干嘛过去遭罪？”看着她那副模样，我心中纳闷儿。
“我……我……反正我想跟在您身边！”她那樱桃小嘴翘得可以挂油壶。我的心一阵刺痛，皱紧眉头。说实话，我现在对女人的这种表情有一种怕惧感，会不由得想起季云霓。我冷淡地说：“你先出去吧！到时候再说！”
小姑娘咬紧嘴唇，在她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了她的脸上低落两颗晶莹的泪珠。也许，她是以为我在故意推辞；可她哪儿能知道我内心的迷惑。可是她为何偏偏要跟着我？回想着她最近扭捏、古怪的神情，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难道她爱上我了？这可让我吓得不轻，我他妈都犯桃花劫了，你这小丫头片子还跟着凑热闹！趁早离我远点儿，由此，我下定决心不再让她伺候我，以冷漠来逼迫她知难而退。我吴孟兴再肮脏，还不至于啃窝边草。
每天一下班，我就窝在大龙家里，二门不出，期待着与卓玛进行文字交谈，我们像是一对老朋友，无话不谈。她说话很随和，也很认真，让我感觉踏实；而我说话还脱离不了以往在网络中与小丫头调侃的特性，不知道无形中是否给卓玛带去了伤害，可是对于我那些劣迹，她都统统接受并包容了。有时候，我们会躺在床上改用发短信，我对人世间的埋怨逐渐减少了。卓玛会给我讲述那些聋哑孩子们有趣的故事，每一条信息都能让我体会到一颗善良、宽容的心在放射着五彩光芒。我的心变得单纯起来，同时也感觉到轻松愉快，对生活也充满了希望。我钟爱与卓玛的这种交流方式，不涉及情爱，却总能让人感受到浓浓的温情。
我们一直没有通话，卓玛也没有提起她曾经拨过我电话号码的事情，那算是牵引我们重逢的丝线，同样会珍藏在我们心底。我们有个很美好的约定：等到“雪域城堡”两周岁的那一天——通话。
我们都明白，也快乐地赞同选择那一天，因为那是我们共同重生的日子，这一生都不会再遗忘。
季云霓的短信和电话同时夹击，如同糖衣炮弹向我飞来。我支撑着意志，以逃避、敷衍的方式回避着，的确怕见她，的确也发自内心不愿意再招惹她，我也惹不起！尽管，我依然深爱着她，却也只能强制性斩断这段孽缘。
我不明白季云霓为何始终不肯放过我，大概是因为我逆来顺受的窝囊形象能够给她征服者的满足吧？
这天，她居然大摇大摆地闯进了我的办公室，弯腰用手支撑着下巴死死盯着我，眼里燃烧着**，她直截了当地说：“我们谈谈？”
“云霓，我在上班，这里是公司！”我尴尬地瞟着虚掩的门缝，那里有一双眼睛在向里窥视。季云霓强硬地说：“我们出去。”
“现在？”我疑惑地望着她，竭力容忍着她的蛮横，千金小姐的霸气终于显露出来了。我对自己的眼光彻底失望，亏得我一直以为她是一个需要人呵护的小女人。
“对，就现在。假如你不想让我替你向程董事长请假的话……”她嘴角上翘，似笑飞笑，这种表情绝对妖魅。我狠狠瞪着她，轻吼：“够了……别他妈玩儿了……我玩儿不起……”
“嗯？孟兴……我真的爱你……”她的眼神迷离起来，在我的脸上游动，我突然发现自己身体有了反应，抑制不住欲望的膨胀，我的确难以逃脱她的掌心。我做贼心虚地瞟着门缝，有气无力地说：“云霓，别闹了，在楼下等着……我就下来！”
“说话算话？”季云霓收起手臂，给我抛一个媚眼，兴高采烈地出门。随着门“嘭……”一声关上，我瘫软在椅子里，身体燃起的**如遇冷水，“噗哧”冒着热气儿，渐渐熄灭，最终奄下去。
我整理好衣服，拖沓着如灌满铅一样沉重的腿走出办公室，任秘书偷偷打量着我，甩给她一个冷眼，继续朝前。
季云霓开了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我面前，香车配美人，一个字——艳。她招呼我上车，我钻进车里，还没等关好车门，她就发动引擎，箭一般飙出去。我不知道她想要玩儿什么把戏，以往没见过她这么张扬，也没听说她会开车，看来，我虽然与她持续了两年的鱼水之欢，却丝毫不了解她。是我太小看她了，或者也可以说我高估了自己！
汽车飞驰，那速度令我惶恐不安，季云霓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刺激的兴奋神态，与她在床上叫嚣的表情如出一辙。天啦，这才是我像至宝一般珍爱了两年的女人的真实面目！她的表情挑逗着我的欲望，让我如坐针毡，身体里如同千百只蚂蚁在四处爬行，体内膨胀的气流似乎快要冲破我的皮肤，喷射出来。我的喉咙开始干裂，不由得喘息起来，不得不承认，季云霓的确是一个迷惑男人理性的妖孽！我怕是又难以逃脱这场劫难！
跑车闯进一片别墅区，七扭八拐，一个急刹车停在一幢欧式别墅前，颠得我的宝贝硬邦邦支在我的大腿上，一阵隐痛，一阵畅快。季云霓冲着咧嘴笑，兴奋的说：“宝贝，到家了……下车！”
我迷茫地望着她，不知所云。到家了？这是谁的家？是她与那个侏儒市长的巢穴？
见我傻乎乎愣着，季云霓拉开车门，硬把我往外拖，边拖边撒嗲：“下来啦，傻了你？”
我狼狈不堪地被她拽下车来，就如同被妖精活捉的唐三藏，唯唯诺诺地被拖着迈出步子。心中忧患、悲愤：看来，我已经是待宰的羔羊，恐怕难逃被蒸着吃的劫难！我将成为这妖孽的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