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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枕边没人

鹿驸马 公子鸣鹿 3928 2022-05-10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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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入地底准备偷袭阿兰的异样气息,被琵琶声扎了个对穿。阿兰从回音里判断了音律入魂的深度,它楔进去,再飙出来,还扎在了砖上,显然是穿了。

  砖,等等!

  他从砖上的回音里,能听到另一个魂魄的声音。

  “怎么会有两位墓主?”阿兰震惊过度,话不过脑子,就溜了出来。“不对,他们都不是正主。好重的魔气……鹿鹿,怎么跟你身上的气息一个味道。还有,姬……”他回身说话那空档,小腿上被什么东西燎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他腿上吃痛,牙缝里“嘶……”的一声,话音就此断了。

  阿兰往脚下一瞧,就是步六孤鹿干的好事。他趁着地底那气息重伤,跑得不远,手心真火流向长枪,一枪下去将它钉在了原地。

  地底逃窜那东西也是可怜,从它被琵琶声楔穿,到它被步六孤鹿长枪钉上,总共跑出去不到三寸远的距离。正好阿兰回头说话,迈开半步也就三寸远的距离。

  砖缝里“嗞”的一声,燎绕出一缕白烟来,像是什么东西被火焰烧熟了。那白烟带着魔气,灼伤了阿兰,不过擦着皮肤,伤得不深。

  地底那东西被步六孤鹿长枪钉住,周围的魂影也散沙状散开,坠入了荒原。瓦砾铺地的废墟,又被上一层厚厚的鬼沙,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有步六孤鹿长枪入地的那一圈,方圆数仗内,废墟还是废墟。

  同时,“惑心”的迷阵也散了。

  步六孤鹿不紧不慢地接过阿兰的半句话,“是我家远方亲戚,也有可能。”他搂着姬姚转身过来,风姿卓绝地往废墟里一站,端正正的一名美少年。就是他怀里搂人那姿势,无端地有些风流。

  就这么位端正又风流的少年郎,半眯了眼眸,轻轻昵着长枪底下那东西,模样刻薄到了极致。他说:“什么鸡?我家远方亲戚没有属鸡的,凤凰类的居多,可能是哪只落了毛的……阿兰你看错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酸呢?

  鹿驸马平日里温和有礼,口吐莲花,不怎么尖酸刻薄,不等于他不会尖酸刻薄。

  地底那东西,跑路的方向显然不对劲,它冲着姬姚脚下去的,分明就是想顺手牵羊将他牵走。它只是策略没对,不该先偷袭阿拉,受了重伤还不死心,想要拖走姬姚。

  痴心加妄念凑一块,显得特别不明智。

  “不会是你未婚妻吧?”阿兰的眸光,在步六孤鹿和他长枪底下那东西之间,来回好几遍,一脸笃定又惊疑的表情望向步六孤鹿。

  步六孤鹿瞪他一眼,没有说话。

  阿兰不信他没“奸情”,仔仔细细地剖析了一番:“地底这半死不活的上古阴魂,肯定是位大姑娘,还是特别痴情的那种。估摸着她在这里几千年了,还守着身,守着心,等着某人呢!否则,怎么听不得我说‘问候他初夜’?”

  “她再怎么愚笨,也不至于自己占着上风,无缘无故地跑来偷袭我吧?肯定是被我话给激的。男的听我玩笑,多半无感,大姑娘可不一样。”

  “还有,她伤成这样,自己逃了不行?还发横想要拽走你的枕边人,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它是醋了。”

  “闭嘴!”步六孤鹿脸上笑容瞬间崩了,十二分严肃地喝说:“我枕边没人。”

  阿兰学着点儿某人正儿八经的语气,“哦”了一声。他冲地底长枪钉住那东西笑笑,“姑娘你有机会了,他说他枕边没人。”

  “枕边没人”这话倒是管用,废墟底下悠悠然一声“鹿哥哥”飘上来,喊得阿兰抱紧怀里琵琶,肩膀都缩成了一团。

  那声音,有酥骨软筋的功效,听得耳朵里骨头掉渣,显然是位姑娘。

  逡巡在幻境和现实之间的姬姚,都被那声音喊醒了。他感觉自己的耳朵,吃了颗化渣儿的酥心糖,又酥又甜。

  那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鹿哥哥……?姬姚忍不住抬起手来,掐了一下太阳穴,想把涌进脑袋里的眩晕掐下回去。

  “惑心”的阵法刚散,他还不怎么分得清幻境、现实。他掐完太阳穴的手落下来,正好扣在步六孤鹿手腕上,还晕乎乎地冒了句话出来:“小九,不要去……求你了!”

  那句话,是他在零零碎碎的幻境里想喊的,醒过来的时候,正好脱口溜了出来。幻境里的撕心裂肺,无意间溜出口时,除了原本的干涉、沙哑,声音变得又弱,又含混不清。

  酥心糖的甜,压不住撕开旧伤的痛,姬姚一声“小九”出口,眼角泪水潸然落下。幻境里,来来回回都是羽箭楔进神鸟眉心的画面,还有他想拥他入怀,他却碎了整整一个荒原的失落。

  “你喊我什么?”

  “你是他什么人?”

  步六孤鹿淡淡的疑惑,地底歇斯底里的咆哮,不约而同地指向姬姚。

  姬姚还没醒透,大脑都是半开机的状态,耳朵里突然炸进来两个声音。一个咬他心肝,啃他骨头;一个扯他耳膜,轰他脑袋。他被炸得千疮百孔,赶紧抱住耳朵,想要做个下蹲的姿势蜷起来。

  步六孤鹿的手扣住姬姚的后脑勺,将他脑袋摁在了自己肩窝里,没让他蹲下。他这身不着寸缕的姿势蹲下去,某人怒火不得烧上九重天?

  喊声“小九”,都不得了得……

  地底的声音猝不及防地炸开,还撕成野兽咆哮。阿兰都被它震得,腾出手来捂住耳朵,偏了一下脑袋,想要躲开。只有步六孤鹿,耳膜铁打的一样,一点都不嫌弃。

  “月儿,是你吗?”步六孤鹿暖暖的声音,软绵绵地压住了歇斯底里的质问。

  他那声“月儿”不管谁听,都是五分叙旧,五分宠溺。再对上他专注又深情的眼神,能让人直接撇开他怀里私藏佳人的风流姿态,以为他专宠的只有一人。

  地底那东西,忽然抽泣两声,委屈巴巴地哭了,“鹿哥哥,我等你六千年了……你,怎么……看都不来看我一眼?我和你……”它哭得更委屈了,仿佛六千年的积怨,六千年的思念,一并倾斜而出,稀里哗啦地摆了一地。“我和你,有媒妁之言,你怎么忘了?”

  阿兰心里念念叨:“哟,‘总角之宴,言笑晏晏’的弃妇,原来在这里?”

  姬姚刚被他俩震醒,听说步六孤鹿跟谁有“媒妁之言”,既牙尖,又嫌弃,就着趴在步六孤鹿肩头的姿势,在他耳畔轻声问道:“她谁啊?”

  “初见月。”步六孤鹿轻声答了一句。他的话古水无波,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我儿时,与她有过‘媒妁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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