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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京城九

说教重要吗,并不 海胆布丁 7842 2022-05-10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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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这是你师叔说的。”谭谋脚下一转凑到苏尚晚身边伸着脖子又想要偷窥信件了。

  苏尚晚被他把思绪全部打乱了,索性也就不写了,信纸一折化了灵鸽出来把信带走了。

  “哇塞,日常闲聊你还用灵鸽啊!”谭谋望着渐渐远去的灵鸽由衷的感叹这位大兄弟还真是不嫌浪费。

  “哎呀。”苏尚晚拍拍身上的褶皱“关键的不是信的内容而是收信的人,你还小不懂。”

  “我不懂,对,毕竟人家只有三岁半。”谭谋扁着嘴,装的一手好嫩。

  “唉,你这几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说话这么讨人厌啊,虽然你以往也挺讨人厌的,不过今天格外的让人讨厌。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怕被人看出来,故意装的这么讨人厌,净在这和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苏尚晚这个老贼,自己的事情完事了就想着该盘问盘问这个夜不归宿的小坏蛋了,下了套一步步等着谭谋往里钻。

  谭谋脸色一变,转身扑倒在床榻上拉过被子从头蒙到脚。

  “我很困,要睡觉了。”蹩脚的理由。

  苏尚晚自然不会写相信这个理由,他准备把被子掀开好好盘问一番。

  绿光从珠玑琴里飞出,挡在了谭谋的前面。

  谭谪实在是不想再回忆起那段痛苦的记忆了,他蒙着头,心思大乱。黑暗中他仿佛又回到那个奇怪的小镇,在混乱与迷雾中摸索前进。在无尽的恐惧中寻找出口,如果不是因为有绿光陪在身边,也许他已经死在了那里,封门,他谭谋记一辈子。

  信是寄出去了,不过,楚科恐怕没有心情去读他这封情意绵绵的友谊之歌。

  就在今晨,本在玉门巡查的楚科接到了来自师叔的催命信,内容如下:

  “快回来吧,出大事了!”

  楚科急急忙忙赶回兰州,这次是真的出大事了。兰州府用来封信保管妖剑的库房让人给偷了。兰州一向管理松散这是人尽皆的事情,平常也没少丢过东西,算来算去大多都是些粮草财物,弄丢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头一回。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师叔一下就慌了神,这下可怎么和其他师尊交代!又怎么和其他各家交代!

  兰州的妖剑名义上是由梁子宁的师父来管理,实际上这些费心费力的事情全由梁子宁来解决,那个师父总说自己老了不中用了做起了甩手掌柜。然而玄门明文规定,法器一律由各家师尊亲自管理,兰州这样做明显已经犯规。师叔望着已经被搞成一团乱麻的库房急的上蹿下跳,因为梁子宁不在家里,师叔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丢了多少把妖剑,可是他又不敢声张生怕外门知道他大兰州不仅让门下弟子掌管妖剑还被人偷了。

  师叔急急忙忙的把楚科叫了回来,可是楚科也没办法啊。他既不知道库房清单也不知道是谁偷的,更不知道被偷的细节,毕竟昨晚出事的时候他人在玉门。

  楚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赶紧把梁子宁叫回来清点一下库房看看到底丢了多少都是些什么。

  师叔一拍脑袋赶紧提笔,信还没写够两行就有一位弟子带着蓬莱的加急信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师叔接过一看气的浑身发抖,一着急把桌子都掀了,蹲在地上直挠头。哆哆嗦嗦的指了指地上的信件,示意楚科让他看看。

  那封信并非出自蓬莱师尊之手,是谭谪以个人名义写的,确实是写给兰州长辈的。楚科略略的看过一遍,脸色十分难看。

  “子宁因长期受妖剑侵蚀现在蓬莱休养,玄门规矩,妖剑该由师尊亲自掌管。再未得到答复之前,梁子宁不会回去。”

  长期两字写的格外的大。

  楚科“……”

  这算什么啊!要扣人也该是蓬莱那些老头子们扣啊,你谭谪不过是一个大弟子,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他谭谪算个什么东西!”师叔一边喊着一边用手指一下一下戳着地板,力道之大咚咚直响“不就是个主事的弟子吗,有什么资格给我写信!”他拍拍自己的胸脯“又有什么资格扣我的人!”这时他又开始戳地板了“我看就是这几年他们蓬莱立了几回功,弟子多了,财路也多了就想不起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小辈弟子都敢跑来和我们这些老头子叫叫板了!是不是他们蓬莱的狗都可以压我们一头了!”

  师叔气急败坏,越说越激动,要不是因为人老了气不如年轻时候那么长了,他还能从头到尾再来一遍,把那蓬莱阁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说个遍直说的里面没一个好东西。

  “师叔,你快得了吧,人家没去告诉蓬莱师尊们就算是给我们面子了!”楚科跺着脚说道“要是各家长辈知道了这种事咱们更难受,到时候联合问事谁能担这个责任!”

  “你说谁来担这个责任!”师叔继续戳地“出事的时候谁当家谁就担这个责任!楚科,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么搞下去他梁子宁就是个受害者,那个老不死(指梁子宁的师父)又不在家挨弄也不过是渎职一说,咱俩才是最倒霉的!”师叔拍拍自己的脸颊一字一句的说道“替罪羊!”

  “师叔你快别说了!你说的我心里都没底了!”楚科本就不知其中厉害,现在被他一忽悠还真的被吓住了,满脑子都是自己被按在板凳上挨板子的场景。

  “哼!”师叔冷哼一声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件事万万不可声张,你还小不知道这里头有多少道道,那些个老头子都眼巴巴的等着你犯错误好揪着你那小辫子不放。咱们万不能让人家给逮着机会!你快去嘱咐下边的兔崽子们,把嘴巴都给我闭严了,封死喽,谁敢背地里咬舌头根子我就喂他吃烧的通红的铁棍子!”

  “师叔啊!咱们弟子每天都挤在这飞沙荒漠里,他就是想说跟谁说去啊!现在关键是堵住谭谪的嘴,不能让他告诉蓬莱师尊们!”楚科说道。

  师叔一拍脑门“孩子你说的对!这样,你在家盯着,我这就去蓬莱一趟。”话还没说完师叔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打着屁股上的尘土抓起外衣,踩着满地的笔墨纸张直奔屋门。这边手都拍在门上了,又转身折了回来。

  “快,给点钱!”师叔伸手到楚科面前“我身上没钱了,多少总要带点盘缠吧。”

  “前天账房不是刚分了月钱吗?”楚科望着师叔一脸嫌弃“您不会又拿去买酒了吧……”

  “知道还说,快,拿钱给我!我可是为了咱们兰州。”师叔抖抖手掌说的义正严辞。

  楚科只好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月钱倒在手心里想着数出些散碎银子给师叔。奈何这老先生一见到钱眼睛都绿了,一身连带着楚科的钱袋一股脑全都抢了过来,抛到空中掂量了一下,还真不少!嘴巴一抿跑的没影了。

  留下楚科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就失去了大半的月钱,还好他以往有些积蓄不然这个月就得喝风了!更何况成亲的日子一天天的逼近得给陈愈疏置办些胭脂珠钗,总不能人家嫁过来却还只能用些娘家带来的吧。哎呀,不想了,现在有各种要紧事等着楚科去处理,现在万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翻开此书的第一百二十八页是关于封门镇善后处理的记载,洋洋洒洒写了七八十页。西城因为焚毁严重(西城当时是精灵的聚集地,讨伐时是主战场)废墟清理工作结束以后不再重建而是改为耕地,经过一番土地改良之后今年春天分田复耕,收成不太好,这是正常的。

  东城损失较小,经过一系列的修缮和扩建现在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景象。善后工作所用资金八成来自朝廷拨款,其余来自皇室,这是楚氏当政以来第一次拿出自己的私房钱服务百姓。不仅仅是为了拉拢人心更多的是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赎罪。

  对于长生不老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尤其是在帝王家里。丹药促使了尸变的发生,昔日威武的亲王成了统领妖魔邪祟的首领。

  封门将会继续向东发展扩建,在不久的未来全新的东城将会矗立在土地上,届时如今的东城将会更名为西城,那些让人讨厌的过去将永远封存在老人的记忆里,随着老一辈人的离去彻底消失。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来不及磨平心里的疤痕却足够一个城镇重新站起来。

  合上厚厚的书籍,谭谪随手拿过一张白纸折了一只纸船。他并非灵巧之人纸船是他唯一会折的东西,小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折纸。四四方方一张纸在梁子宁手里可以幻化为世间万物,在肖景手里好歹还能变个青蛙纸鹤,就是叶秉之还能玩出点花样来,只有他谭谪除了纸船什么都不会。折纸船是每个玄门弟子的必修课,从老到小人人都会……

  谭谪哀叹一声把纸船放在书页上准备一会儿带给梁子宁让他解解闷。子宁已经好多了,自己这几天客房没白睡。

  想到这里谭谪又想起了封门的事情。

  温驯的绵羊第一次举起自己的尖角却把尖端朝向了同声共死的伙伴。子宁的愤怒是沉默的,冰冷的,当鲜血飞溅到他脸上的时候他甚至不曾眨过眼睛。

  在子宁心里一直有一个误会,他是始终认为封门事件是他和谭谪冰冻期的开始,事实却并非如此。

  蓬莱阁烦杂的琐事,弟弟谭谋的不思进取磨平了谭谪的脾气。在操劳与烦闷与梁子宁如同催命般的频繁书信曾一度使他厌烦至极,面对长篇大论的露骨表白他常常没看过几行就匆匆用三言两语敷衍回应。多少次他想着和梁子宁挑明一切让他不要再给自己写信,抬起了笔却有怕对方伤心流泪。

  直到那一天,满天火光中浑身是血的梁子宁一脸冷漠的望着自己,就好像老辣的猎人望着一具新死猎物。血顺着子宁的下巴滴落下来,在炽热的土地上凝结蒸发。

  谭谪感觉全身都在发抖,他本该立刻冲上去手刃了这只恶魔,可是他却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他看着梁子宁摇晃着向自己走来,恍惚的样子仿佛丢失了所有的力气。

  “也许是他是身不由己的。”

  “也许是对方是先动手的,他们可能一直在欺负他。”

  “也许……”

  短短的一分钟里谭谪给梁子宁想了无数个动手理由,也给自己找了无数个不动手的借口。他终究是放不下的,即便是亲眼所见,那个曾经跟在自己身后的爱哭鬼……

  当梁子宁抱住谭谪的那一瞬,谭谪下定决心,这个秘密将会成为自己的陪葬品和自己的灵魂一起埋进深深的土里听凭时间将其腐蚀撕裂。

  谭谪拉着梁子宁一起往外冲,火光晃的人发晕,炙热的空气在肺里无限膨胀。梁子宁的手却如同冰块让谭谪止不住的颤抖,那双漠然的眼睛在眼前挥之不去,他多想回过头去再好好的看看那双漂亮的眼睛,可是他不敢,他怕自己着魔。

  远远的他看到叶秉之正抱着方平卿号啕大哭,所有人都围了过去,他和梁子宁站在人群之外像两个犯了错怕被罚的孩子一样愣在那里不敢靠近。

  趁着大家没有注意,谭谪回身抱住了梁子宁,他抱的紧紧的,直到感觉到怀里的那个人恢复了往日的温暖他才松手,急急忙忙的向着人群奔去。等他回头的时候已经找不到梁子宁的身影了。

  直到今天他都在后悔,当初他就不该松手,他该一直抓着他,这样他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清理善后时谭谪亲自处理了那几具尸体,他不仅没有把梁子宁送去审问还成了他的共犯,帮他毁尸灭迹。

  从那时起谭谪对梁子宁重新燃起了兴趣,而这种异样的兴奋来自于恐惧,来自于不可思议。

  梁子宁又变成了那个爱哭的绵羊,无数次的试探换来只是子宁装傻充愣,仿佛那个在火焰中杀人如麻的恶魔与他不是同一个人。

  谭谪也曾趁醉装疯把一切都挑明了说开了,然而依旧一无所获。那天晚上到底自己说了什么自己已经记不清了,他只知道梁子宁一直在哭,自己好像还动手推搡了他。宿醉醒来以后梁子宁已经回兰州去了,自己下定决心不再于子宁来往,却还是在兰州弟子来访的时候忍不住多问一句“他最近怎么样?”

  梁子宁,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啊,自己又是为了什么那?多年来揪着不放的事情就因为他几句坦白的话语烟消云散,其实早该烟消云散了,不对,应该是自己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过,自己担心的不是梁子宁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担心的只有那恐怖的一面是否会被别人发现,那深埋地下的冤魂不该有昭雪的那一天,他只想要保住梁子宁,其他的他什么都没想过.....

  推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匆忙间把纸船塞进袖子里转身看去叶秉之正站在门口。

  “你不能敲敲门吗,一点礼貌都没有。”谭谪说道。

  “怎么,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吗。”叶秉之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递了一张字条给谭谪“还真被你猜到了,我从平卿那搜来的。”

  谭谪接过字条错略的扫过几眼,随即丢进火盆里看着它化为灰烬。

  “你不觉得这对蓬莱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秉之说道。

  “不觉得,我们不是也有很多事情瞒着别人吗。”谭谪说道。

  “这件事我不会说给任何人,平卿那边我有办法让他闭嘴你不用担心。”

  “我向来信得过你,只是偶尔你我意见不合。”谭谪站起身子把书放回原位,那本厚厚的册子重新成为了折翠阁里的沧海一粟,淹没在瀚海的书卷之海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叶秉之挡在谭谪面前,刨根问底是他的缺点。

  “我不能让梁子宁成为一个万夫所指的人,他要是倒了下一个就轮到我。”

  “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

  “说了就活不了了,你大可以去告状,我到是一点也不怕。从我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我要是想扳倒你,看到那封信的同时我就去做了。”

  谭谪抬头对着叶秉之笑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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