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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识不易(五)·西冥

唉!江湖不易! 孜孜不易 6655 2022-05-10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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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吃了吗。”一袭黑紫相间衫黑纱金线袖的男子脸色极冷的问着门旁守着的婢女。

  “二殿下他……还是不肯进食。”

  男子闻言脸色一黑,拿过婢女端的粥,“滚。”

  众仆人闻言吓得直直后退,“是,教主。”

  毫不留情面的一脚踹开门,这位被称作教主的人居高临下看着幽黑的房间里靠坐在地上头发散乱的男子。

  “不进食,等着被饿死吗。”黑衣男子压着脾气。

  “滚……畜生……我不想看见你。”地上那人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

  “呵,畜生?”黑衣男子冷笑一声,蹲下身来,“北堂望舒……我,可是你兄长啊。”

  “呸!你也配!”北堂望舒颤抖着瞪向眼前的男子,充满着怒意与仇恨的眼中竟浮上一丝悲哀,“你不是……你不是酆。”

  “我不是,还是你没看清?”北堂酆勾起嘴角嘲讽的笑了声。看着眼前的男子别开脸,嫌恶的不愿看自己,北堂酆握碗的手不禁加大了力度,“把粥喝了。”

  “我说滚。你听不懂吗?”北堂望舒再次瞪向面前的男子,那目光似乎能化为利剑,将面前的男子绞死一万次。

  “好,这是你逼我的。”北堂酆出手极快,一指击身便封住了北堂望舒的穴位,那指又极不知轻重,北堂望舒受了重击般的,硬是咬破嘴唇没发出声音。

  施力捏开北堂望舒的脸,北堂酆将粥直直的灌了进去。那粥进一半漏一半,和着北堂望舒终于涌出的热滚滚的泪珠一起,将那人儿染得不堪。

  你不是……不是酆……

  十三年前,相思树下。

  “我叫北堂望舒,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六七岁大小的男孩走了过来。

  树下的男孩闻言抬起头,眼睛已然哭得红肿,眉头却依然不服输的紧蹙着:“走开,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同情。”

  “我没有假惺惺……这样,我给你吹埙听,你不要再伤心了,可好?”说着,北堂望舒拿出腰间挂着的一枚埙,坐在北堂酆的身边,轻轻吹了起来。

  北堂酆的眸色忽而变得闪烁。安安静静的,北堂酆欣赏着眼前男孩稚嫩的埙声,眼泪不再。

  “望舒,今后,他就是你长兄了。”

  大堂内,北堂远宣布着。北堂远身旁站着的,是他那被称为“毒蜘蛛”的正房夫人。那女人一脸的不屑,冷眼看着这个新来的野孩。

  这种毒妇人向来就只有一点点的爱,这只一点点的爱,全都放在她那儿子北堂望舒身上了。

  她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更不会认为把这野种的生母杀害是件多大的事。只因她眼里容不得沙子,容不得这野种的母亲是先于自己得到的北堂远的事实。

  北堂酆的处境自不必说,虽然被生父北堂远接回,但那生父对自己的关心也只是确认自己是不是活着的程度。

  在这个家里,没人敢对毒蜘蛛的恶行说道。从进家门的这刻起,北堂酆就知道,自己不过是北堂远的一枚棋子,他若想要活下去,站稳脚跟,就必须迅速圆滑地成长起来。

  “你打算把自己关到什么时候。”北堂酆粗而沉的声音冷冷的响起,他手里的碗,已然见空,“明智一点,可以少受些苦。既然活着,就不要难为了自己。”

  “那就戕害他人吗!”北堂望舒瞪着面前高大的男人,终于怒不可遏的吼道:“你还我父亲来,还我空涯来!”

  “北堂空涯……”北堂酆捞了捞耳朵,“不知你为何要与那个没有抱负的孬种交好。”

  “你闭嘴!”北堂望舒被锁着穴位,一动不能动。

  “你知道吗?北堂空涯在死之前,得知自己经络尽乱,是拜你天天为他吹奏的‘清心诀’所赐,露出的那个眼神……”北堂酆故意激道。

  “小人!你闭嘴!”北堂望舒痛苦的闭上了眼。

  “闭嘴可以,”北堂酆作势准备离开,“不过在闭嘴前,我得再说一句。”北堂酆顿了顿,“还记得我给你的那张‘清心诀’的曲谱吗……那个,是你父亲,特地,嘱咐给我的。”

  “啪”的摔门声后,北堂望舒被解穴,身体瞬间瘫软,只能颤抖的趴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胸口喘气。

  空涯兄……是我对不住你……

  一行悔泪划过,北堂望舒胸口一阵发闷,竟咳出一口血来,眼前的光景变得越发的模糊,昏倒过去。

  华清江上,客船中,岳向阳正睡得香,身旁平睡着的白不易却忽的睁开了眼,警觉起来。

  岳向阳不知梦到了什么,呢喃几句,一个翻身,一条腿压在了白不易身上,手也顺带不老实的放在白不易的胸口,胡乱抓了两把。

  如果是平时,白不易可能就由着他来了,但现下这种情况,不能被绊住手脚,白不易便轻轻将岳向阳正身过去。

  就在这时,窗外忽得闪过一丝黑影,白不易立即起身,轻声拔剑站在床榻柜橱之后。

  窗户被轻轻打开,一蒙面的黑衣人小心翼翼的跳了进来。一阵左顾右盼后,慢慢走向床榻,伸手去够岳向阳身上的被子。

  一阵剑光闪过,黑衣人的手迅速收回,躲过了白不易的一剑。又是一剑劈下,黑衣人掏出腰间的鹿角钩与之斗将起来。

  旁边“乒乒乓乓”的,岳向阳被吵醒,有些不满的揉着眼睛看了过去。

  卧槽!夭寿了!有刺客!

  借着月光,那黑衣人看到了岳向阳的脸,一个分神,面罩被挑掉,膝盖受到撞击一个发软跪地,脖子上,赫然压着一把宝剑。

  望安剑……白不易!黑衣人通过宝剑判断出了这剑的主人。

  岳向阳点起灯,看向来袭的刺客,这黑衣人也彻底的看清了岳向阳的脸。登时,眼眸下,满是波动。

  “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武侠片中的经典台词,真正说出口竟是这么的爽!岳向阳不禁想。

  那黑衣人张了张嘴,一脸哑然,看着只着底衫的岳向阳,又看向同样只穿着底衫的白不易,表情复杂。

  “喂喂!你不回答问题可以,别乱想啊!”人为鱼肉我为刀俎,自是没有解释的必要,但岳向阳还是觉得说清楚比较好,“我俩很清白的。”

  “……”那黑衣人一阵沉默后,凝眉道:“立世何如?”

  立世何如……

  岳向阳忽然觉得这话很是熟悉,脑海中,忽而闪过一片记忆的碎片。

  在断崖松树边,一名男子站在自己身后,发问声传来:“立世何如?”

  自己笑着回过头,道:“但只留赤心,义忠肠。”

  “唔……”岳向阳捂着嘴,目光有些颤抖。

  这不是我的记忆……他是谁?这……是谁的记忆……?

  白不易见岳向阳不太对劲,分了神。黑衣人则趁机一个反挡,跳出窗外,消失在夜幕之中。

  “怎么了?”比起追击黑衣人,白不易更关心眼下岳向阳的状况。

  “我……”

  自己脑子里出现了别人的记忆片段什么的,这种事情该怎么说出口,有人会相信吗?岳向阳便决定先瞒着:“没事,只是他长得很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今天看到这人的时候就有些动容……抱歉。”

  “嗯。”白不易没有表情,淡声答了一句。

  “你……生气啦?”

  岳向阳觉得没有什么人会比白不易更好懂了,虽然这人脸上确实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自己就是能立即捕捉到这人的情绪。

  “没有,你先休息吧,我来守夜。”白不易站起身。

  “别啊,你也是人,也得休息。缺乏睡眠可是长个路上的一大阻碍!要睡一起睡!”

  蹲坐的岳向阳撒娇似的抱住白不易的腰摇着,打心眼里觉得自己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那我如何护你周全。”白不易垂着眼,淡淡地回了一句。

  抱着晃白不易的腰的身体忽然停住不动,岳向阳愣在原地。

  白不易啊白不易!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撩了!我倒叫你哥还不行吗!身为一个直男我这小心脏不好使了啊!不娶何撩啊!

  放开白不易的腰,岳向阳轻咳一声:“那我们轮换着来,你若是困了,就叫我起来,我接着守。”

  虽然是这么说了,白不易也答应了,但岳向阳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大早。船靠了港,二人又开始了跋涉之旅。

  “你不困吗不易兄?”岳向阳有些抱歉的关心道。

  “还好。”

  “哎,你知道吗,在我们那边,像你这样的男人,真算得上是极品了。”

  岳向阳在现代,成绩一向优秀,相貌也很是讨人喜欢,再加之家庭有背景,算是个骄傲的人儿,所以很难得才会肯定其他的同性。

  “你们那边?”白不易的重点似乎放在了其他地方。

  “对啊,我的家乡。不过,说不定再也回不去了……”突然有些鼻酸,岳向阳忙岔开话题,“话说你知道昨天晚上那人是谁吗?”

  “……,应该是西冥教的人。”白不易道。毕竟交过手,又见人使用的法器特殊,于是大概猜到了来者的来历,“只是……”

  “有哪里不对?”岳向阳道。

  “西冥教这几代以来急于求成修炼邪术,瘴气浓重,可这人并无邪瘴之感。”

  “可能隐藏起来了。”岳向阳乱猜着。

  “并无可能。”白不易回答得很坚决。

  一个不修炼邪术的邪教人士?

  岳向阳心想着,自己的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应该是和昨夜偷袭自己的黑衣人认识的。那样的话说不定这原主人也是西冥教的人,那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也算的是邪魔外道了……

  但是那段对话,在断崖边中二程度爆表的那段对话的内容,什么“留赤心,义忠肠”,怎么想都不像是邪魔外道会有的想法……

  这时,岳向阳胸口忽然传来一阵绞痛,想喘气却无法顺利呼吸。半张着嘴声音硬是出不来,只能将一句话卡在喉咙里:要死要死……

  白不易见状,提掌运气,手掌一转拍上岳向阳的后背。这时,却是感知到什么似的,白不易眉头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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