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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季风再加一把力,声音带了点落寞:“叔叔也只是想帮小辞分担一点烦恼,叔叔很喜欢和小辞做朋友,希望能和小辞每天讨论学习或者一起玩游戏,就只是陪陪你和妹妹,这样……也不行吗?”话都最后那双眼睛里也带上了悲伤难过,让年纪还小的宋辞更是不好意思起来。
“喂你----”一抬眼,就见对方那双瞬间带上落寞的眼,小心脏不可预见地抽了一下,刚到嘴边的粗话硬生生吞回去,转而代之的是妥协:“……好吧,但是你要是敢欺负我们,我绝对会告诉警察!”
嘴角不可闻地勾了勾,白季风眨眨眼,轻声应道:“好。”
宋辞看着面前的男孩,比他大了八岁的小叔叔,在电话里存在的小叔叔,此刻就在他眼前了,和想象中的模样不一样,因为现实中的小叔叔貌似更好看。
这就是他和白季风的第一次相遇,突然却又不显得过于违和,仿佛顺理成章,从一通接错的电话开始,往后的交谈都心照不宣甚至将心慢慢靠近,最后到下意识的依赖,等他发现的时候都已经落入了一个圈套,一个被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早就设计好的圈套。
还可以跑出去吗?宋辞捂着脸,不断后退,刚刚他发现了什么?十年前的雪崩另有隐情,他的爸爸……死亡的最大原因被压下,这个真相被雪掩埋,在漫长的寒冬里冻结成冰,直到他这个当事人偶然将冰块敲碎了……
为什么……宋辞捂脸,受不了地转身背靠在墙上,旁边就是那个最让他信赖的人都书房门,但他不敢像往常一样更进一步了,事实如同雪山下冻僵的尸体一样,像不得安息的灵魂飘荡在那片阴霾天空上,而他,每天都和恶魔在一起,如此相依相偎了七年!!!
指尖溢出透明的液体,渗进了嘴角,舌尖上传来一股子咸味。是他自己的眼泪,为什么会这么脆弱的流泪呢?宋辞想反问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脑子现在一片空白,他努力试图冷静下来,可现在他就是很冷静很冷静,但依旧什么都无法思考,什么都无法去做,只能懦弱地跌坐在地,背靠墙,颓然的像个落魄者。
这一年,是他十五岁,初三。
能跟一个比自己还要厉害的人反抗吗?这个人还是害死他爸爸的最大凶手,还是这些年来掌握了他家所有要害的人。从幼年到青年,这个人要掌握他的整个人生!
从一开始就预谋了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自认为他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唯一珍贵的就是父亲的教研团队,难道白季风窥觎父亲的某个科研成果?
一切都好像找到了突破口,所有名为情绪的东西一股脑冲那个破口冲出去,一下子点燃了仇恨的炸药,就是这样他开始慢慢与这个早已成为男人的叔叔拉开距离,以叛逆期为名义,将那股亲昵打碎,再也凝聚不起来,他们的肩膀,从那以后再也没有靠近过。
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宋辞开始自己主动学习,拒绝白季风的辅导,不代表他自暴自弃,相反,他要努力考出这个地方,从此摆脱这个男人的掌控。但显然,他太低估这个男人了,现在回想起来,他连白季风真实身份以及背后的势力都不清楚,那时候的他想得太简单,只一个劲朝心里所想的地方冲,却没有注意自己的过分偏激早就让心思深沉的白季风起了疑。
初三毕业的那个暑假,宋辞拒绝了白季风带他出国游玩的邀请,明言自己要出去打工历练,顺带照顾病床上的母亲。那年从白季风来到家进行了面对面的交谈后,过了不久母亲就进了医院,诊断出神经衰弱以及抑郁过度,整个人一趟就是七年。但这些他都不用担心,因为白季风不知从哪来那么多钱,带着他和妹妹住进了大别墅,别墅里有专门给母亲疗养的病房。
他还记得当初母亲在病床上一睡不醒的时候自己也是像这样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的无力感让他差点崩溃,八岁的年纪承担不了那么多,但母亲倒下了,他就是这个家的扁担,要挑起大梁,但那个过分温柔的人却牵起他的手替他安排好了一切。他想,这也是他快速靠近白季风、依赖白季风的一个重要因素吧。
本以为这个莫名多出来的叔叔会一直站在他身前替他遮风挡雨,直到他羽翼渐丰为止,但貌似不行了,他必须得赶快让自己的羽翅健壮起来,让它经得起摧折,让它成为他和母亲妹妹的避风港。
水流声逐渐清晰起来,耳边呼唤声由远及近,宋辞一个慌神,就见面前水池的水溢出来了,叠起来的盘子上的泡泡也跑到洗手台上,而他身边正站着饭店后厨大叔。
“你干啥呢?想什么这么出神?”刘厨师把水龙头关掉,用手上的抹布将溢出来的泡沫擦干净。宋辞不好意思地笑笑,少年小麦色脸颊泛起羞涩的红晕,连忙动手洗碗。
刘厨师笑着用宽大的手掌拍宋辞那看起来还小的肩膀,黝黑的眼带着长辈的关爱看着洗碗的孩子,眼角的纹路都在显示这个男人的沧桑,他语气带着怜惜,“你小子,正是长个的时候,累了就休息一下吧,再过一个月就要开学了,好好准备准备,三年后考个好大学就出头了。”
宋辞盯着瓷碗,漂浮着泡泡的油污水里还能面前看到他的脸部轮廓,水波荡漾,曲折了他的面部表情。刘厨师叹口气,揉了揉宋辞的头发后转身离开。
厨房静悄悄的,水龙头滴水的声音此刻格外大,在空荡的厨房里显得很是诡秘。宋辞盯着水池,眼中压抑的情绪快要爆发出来。良久,他一掌拍向水面带出一阵水花,些许泡泡溅到他的围裙上,点点渗透留下深色水渍。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