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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目起身,倚着亭栏,仰头看着月亮,脸色淡淡,不知想些什么。桌台上烛泪在淌,红红点点,无声无息。白可人苦涩的叹了口气。这么好的佳人呀,不知哥哥有没有福了。她潇洒一笑,眼中星星点点,衣摆在风中飘起,道:“隐菊,别想那些,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也说红尘多忧,何不乐在当下。有些事我自有分寸。”她酒量很好。不见醉态。白可人只是少量的,慢慢饮着。
白可人一笑,点了点头,眼睛时时打量着这个洒脱不拘一格的比目将军。恩,舒服!
“隐菊,看到这里快活恣意的生活,还有可亲开爱得伯母,怎么就养出了你哥这样的人。现在突然明白了。”比目眼睛看着远方,脸上溢满欢乐。
“奥?你倒说说我哥怎样人?”白可人打趣她。
“治军时,刚正不阿,严于律己,战场上威风凛凛,霸气十足,但脱下了那身铁甲,又是潇洒率真,英姿飒爽。”比目转了头,目光灼灼的看着白可人。
比目接着继续道:“我也不是绣花枕,只知待自闺中,玩弄风花雪月的娇柔小姐,比目也会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比目会奔波疆场,累了也能睡靠马鞍,其实比目也喜欢大漠长河落日圆的雄伟,也可与你哥哥这样男儿相比拼的好儿郎。”
白可人在比目眼中看到了一种风采,有豪气,是不输于男儿的大气豪迈,有骄傲,独领风骚,她慷慨陈词时,有一种毗邻天下的贵气,这份夺目,想必哥哥也没有见过吧。
“隐菊,我是不是很优秀,不逊于你哥哥?”比目神秘一笑,返回白可人对面坐下,道:“隐菊,不久将来,我会给你哥哥一份惊喜,你觉得会不会让你那个不可一世的哥哥震惊住?”
白可人在她脸上看到了十足的自信和幸福。“比目,明白人不说暗话,到时你可高台贵手,可怜下我那哥哥,猛药紧了,可别忘给些甜头。”
亭外草木微动,凉风吹起,添了几分露重。
月亮已至中天,杂役婢女也各自回房,准备休息。风吹枝叶,寒气渐在上升。
伍儿一直静静的听白可人们唠叨,沉醉在美景佳肴沉思中。
“伍儿,你也别干坐着,听了这么多,男儿有志天下,可愿随比目将军去历练历练?”
“伍儿?”比目突然来了兴趣,直直大量他半天,“没想到隐菊身边不乏人才呀?”冲白可人诡异一笑。不知这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伍儿笑道:“伍儿听说比目将军有勇有谋,是凌少爷的左膀右臂,今儿伍儿托隐菊小姐的福气,有缘相见,伍儿敬比目将军一杯。”
豪爽饮下。推杯换盏,闲话家常。
一阵蝈蝈叫声,开始时,没有察觉,后来声音隔着一会,越来越急,白可人才发现伍儿有些坐卧不宁。许是疆场多年历练,比目也发现了,借说酒力不胜,要白可人送她回房,先让伍儿回去。进了屋,哪有半点醉酒憨态,说了句:“隐菊,这回,你欠了我个人情。”搂住白可人,凭着墙角阴影,跟随伍儿而去。
白可人爬在墙顶,一动也不敢动,比目在白可人耳边笑着说:“你家怪事还真多。”随后紧紧盯着那间废弃的房舍。
白可人看见桃雨出来,吓了一跳。“伍儿哥,你说该怎么办,我们救下这位老人家,要是还在青庄打听亲人,再被打一顿,我们不就白救了。”伍儿没说话。“伍儿哥,虽说小姐已经失忆,我们瞒着小姐,万一小姐知道了怎么好?”比目看着白可人,那眼神说你让人干的。白可人忙摇头否定。
“桃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等老人病好了,我们再去想小姐负荆请罪,到时你就说,我让你干的。”
桃雨道:“伍儿哥,我想小姐自醒来,人也变得温柔善良起来,小姐是不会为难我们的。”
屋里传出了一阵咳嗽声,桃雨赶紧进去安慰一番。白可人想已经没什么看头了,估计又是那个小姐惹得祸。让比目代我回去,白可人需要理理思路。
刚进比目园中,就看见一个人影在比目园中晃悠,时不时抓着头发,烦恼着。
白可人拉住比目来到院外树下,道:“比目,这么晚了,你别说我哥是为军情而来?说,你们到底。”
比目捂住了白可人的嘴,气道:“小妮子,你要敢在你哥面前胡说,小心我说出你和你那屋人的事。”白可人笑道:“比目,打蛇要打三寸,何况我们没什么,就是有什么,白隐菊也不怕人说。”比目气得冲白可人龇牙咧嘴。
白可人得意洋洋抬步跨进院,“哥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才来,比目将军等你等得急死了呢!”
“白隐菊!”
哥哥奇怪的忘着白可人,再看看快步跑进来的比目。“你们,这是?”傻傻一笑,冲着比目过去,道:“比目,我看着你屋没亮灯,还以为你睡下,正好,前一阵你要的兵书,我从自己屋里找到,给你送来。”
哥哥拽着比目的衣领,闻去,气道:“比目,谁叫你喝酒了。前一阵刚受箭伤,怎么就不知爱惜自己。”哪有刚才的邻家大哥哥的温柔,一下子一股威严尽灌满周围。这才是疆场带兵的哥哥。白可人钦佩地想着。
白可人笑道:“哥哥,我还有事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了,你还是赶紧带比目将军进屋查验下好,要是有什么风险,我想爹爹娘亲也会操心烦扰。”然后冲比目眨眨眼,趁她应付哥哥分心时,跨出院门。
临走时,白可人看到比目扭扭捏捏,愁眉苦脸的被哥哥带进屋。
余光中瞥见比目紧了紧领口,很快镇定下来。走入屋中。
比目小心道:“凌兄,你知我豪放惯了,刚才见小妹也是洒脱之人,一时谈的入兴,多喝了两杯。”哥哥坐在桌前,怒气未消。比目赶紧倒了杯暖茶,“凌大哥。”语气又柔了几分,“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你不是总说我应多读兵书吗,要不今晚有空,你指点下我。”把茶水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