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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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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了四月,不用再为煤的事情发愁了。大概是因为生计所迫,公公又开始做生意。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他买了些兔子,买了些铁笼子,里面放些柴,就是兔子的窝。兔子繁殖很快,母兔子一个月就可以生育一次,一次生十几只。刚生下来的小兔毛茸茸的,非常可爱。公公就拿着这可爱的小兔去卖。

  门道里有股很难闻的味道,那是兔子的屎尿味。兔子虽然看起来即漂亮又可爱,可是尿却极其难闻。公公还想养鸽子,可是位置有限。我门门前有一大片地,据说那是一个人买下准备盖房子,可是后来看那地方住的人多,交通又不方便,就没盖,一直在哪里放着。

  公公想在那片地上做文章。他想法还没成熟的时候,我们后面那一片和后面对面的那一片开始拆迁了。公公不再犹豫,腾掉门前那块地的垃圾,去拆迁区拉些砖头和门,拉了一车又一车,直到堆不下为止。之后他就拿砍刀砍掉砖块上的水泥,砍完了又去买水泥和沙子。公公想盖鸡舍,鸽舍。

  婆婆总是在屋里睡着,后来看公公的脸子拖的实在厉害,就出来打下手,我也不能袖手旁观。我真是佩服公公,那么累,那么需要人帮忙,怎么就不开口呢?公公砌了一堵2米七高的墙,马峰也帮忙干了2天。墙的右边也就是靠近我家大门的地方安了一扇门,那门跟我家的大门差不多大小。

  砌好了外墙,公公又在里面盖房子,他盖了好几间房子,我竟然都不知道。据公公讲以前没来城里的时候,他就是个小包工头,在农村揽些该牛棚羊圈的活计,后来准备大展宏图的时候,婆婆闹着要来城里,他的事业也就夭折了。砌好了房子,他就开始他的事业。

  他先是买来鸽子,买了四只鸽子,之后就变成了六只,八只,十只。之后又买来火鸡,乌鸡。火鸡的繁殖力极强,它每天下两个蛋,火鸡的蛋比鸡蛋大一些。下够三十个蛋它就开始孵小鸡,孵上28到30天,小鸡出壳了,就变成一的群鸡,公公再去卖。

  但卖的并不好,买不掉的公公就只能带回来。这么多的鸡,要吃很多的饲料,还有鸽子,乌鸡。乳鸽倒是有人要,可是繁殖的速度又太慢了。买东西的人都很挑剔,总要肉多的乳鸽,瘦一点的就留下了。渐渐的,公公开始烦躁了,因为饲料成了最迫切的问题。

  还有一点就是婆婆对他的事业不闻不问。他要是去跟集,回来的迟了,鸡就跟饿疯了似得一开门就向他扑来。婆婆都不晓得去喂喂鸡,好像不知道她吃的菜,穿的衣都是从这些动物身上挣来的。公公还给我给了五只小乌鸡让我养着,开始我看乌鸡很可爱,就辛勤的伺候它们,每天给它们换柴,换报纸。

  它们长的很健康。但是随着它们的长大,我不像以前那样热爱它们了。首先是它们吃的多了,屎也多了,要是一天不换柴,屋子里就臭的不行。或者说即使天天换柴,屋子里也有股臭味。我有些想抛弃它们的意思,最后给了公公。给了公公养育之后,我常常看到它们饿的见人就扑。

  公公也烦了这样的事情,或者说是婆婆的冷漠让他不想干了,他开始处理那些火鸡,乌鸡,鸽子。家里也吃了一些。只不过每次提起吃我就生气。婆婆是个很娇气的人,有点小病就躺在床上不愿动。什么都得我收拾。可是我上了一天班,脚站的生疼,多么渴望回家就有口饭吃,之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觉。

  回家再做吃的,心情非常的坏,也没什么好脸色,可婆婆还要多心,说我给她脸子看了,她要是心疼一下我,我又何至如此呢?公公让我做,我还没有勇气拒绝,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怀着满腔的怒火煮饭,我是宁可不吃,也不要做饭的。

  公公终于把所有的东西都处理完了,家里暂时恢复了平静,只是这样的平静让人心慌。人总是要吃要喝的,平静是舒服的,可是舒服中带着恐慌,因为不知道面包在哪里。我还是希望公公有点事情做,这样生活还有希望,虽然我不担心自己饿死,我也做不到自己吃饱让他们饿着。

  当然他们也不至于饿着,奋斗了这么多年,多少有点积蓄吧,吃个一年半载应该没问题吧,或许是我杞人忧天了。婆婆又生病了,只不过是个感冒,没过几天不又成了肺炎,她住在医院里。我不能坐视不管。我每天又要上班又要给婆婆煮饭,还有尽量给她煮的可口些。

  就这样还不落好,婆婆出院了,还说我没去医院看她,唉,她怎么就不理解人呢?她难道不知道她每天吃的饭都是我煮的吗?我只不过是个售货员,每个月就两天休息,都已经休掉了,我难道去请假看她吗?我站一天那么累,她怎么不说她的儿子啊?我好歹还给她做饭,她的儿子连影子都不见。

  姑子终于毕业了,想来我的这一切也快结束了。姑子心很高,想去大城市混,她问公公要了一千五百元去了北京。在我看来,她真的不该去,她一个女孩子,知道去北京的路怎么走吗?婆婆却说:让去闯闯也好,磨磨她的性子,要不她是不会甘心呆在这里的。

  公公家里有个亲戚在北京,还有婆婆哥哥的儿子也在北京打工,这样姑子去了北京还有个投奔的人。去了半个多月,姑子还是回来了,因为她觉得北京不适合她。回来不久,姑子就去高速公路管理局应聘,一路过关暂将,应聘了进去,在监控室看监控,休四天,上四天,工作清闲的不得了。

  紧接着就开始相亲,婆婆领着姑子去买了两身衣服,让姑子看起来漂亮些。不知何故,婆婆让我穿她给姑子买的衣服,我想又不是给我买的,干嘛要穿上看,穿了也是白穿。这样想着就说了出来。婆婆的脸子一下变的很难看,我想难道是我说错了吗?

  我或许不该说这样的话,如果我穿上特别好看,也说不准婆婆会送给我,姑子现在上班了,有了工资,并不在乎那点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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