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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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的女孩,常常回家,我却不太爱回,因为回家好像没多大的意思,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回家要骑自行车,家里离公司将近10公里,下午回去早晨还要早起一个小时来上班,好像得不偿失。我也不太喜欢去舞厅,因为这都是被家长禁止的事情,四姨家离公司倒是很近,可是她开着饼子店,一去就要忙个不停,也是没意思。
进公司一年后的秋天,公司又来了一个男工,听别人说是经理家的亲戚,干的也是维修机器的工作,也就是维修工。其实有点关系的人男工才能干维修工,没关系的都被分到水洗车间。洗原绒,原绒里面有沙子,杂质,油漆,枝枝草草,很脏的。
那个男工一米七的个头,白白的皮肤,大大的双眼皮,看起来长的不错。公司里的女工们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这个男工跟着我们班子上班。我虽然觉得孤单,无聊,但是从不主动去跟那个男工搭讪,除非他们主动跟我说话。我的生活依旧是原来的样子,苦闷,无聊。
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工作,但又不得不呆在这里,离开了这里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想学习找不到突破口,不学习觉得此生就这样渡过实在是不甘心。我暂且称这个新来的男工叫阿P吧,因为他在我的生活里也算充当过重要的角色吧。
有一天我的机器出了故障,我去叫阿P来修,修完机器后,阿P很温和的问我多大了,我说:19,他说:不小了啊,又问我有没有找对象,我说:没有。我说难道你比我还小吗?他说:我23了。我的嘴微微憋了憋,那意思就是你都23了,比我大那么多,如果我算不小,你就应该是老了。他看着我笑了笑,走了。
不知为什么他的笑容让我感觉片刻的恍惚,后来班长站在前面喊:你的箱里怎么不出绒,我才回过神来。后来他每次见我必定对我微微一笑,如果我的机器坏了,修机器的时候,他总会跟我聊一会。
有一次,车间要清理机器和厂房,也就是所谓的大扫除。上至房顶,下至机器内部,都要扫的一尘不染。而我的秋季工作服却不见了。因为都是一样的衣服,即使别人拿了也不知道。我的工作服是洗了晾在外面的,不知谁收走了。我只能穿夏季工作服。
夏季工作服是薄薄的料子,估计大扫除完毕之后,我的腿子,胳膊,内衣都变成黑色了。全车间只有我一个人穿着夏季工作服,我很尴尬,可是没办法。每人都只有一套工作服,没办法帮我。我去修理房找勾刀的时候,阿p把他的工作服递给我让我穿上,我说我不穿,下班大不了洗澡,他把衣服披在我身上就出去了,我很着急说:真的不穿,他摆摆手,说快穿上,来人了。
我一看真的来人了,怕别人开我的玩笑,我就赶快穿上了,感觉怪怪的,但是心里却很高兴。工作的时候,每次看到阿P我都觉得脸红,不敢看他的眼睛。让我庆幸的是大家都忙着工作,并没注意我穿了秋季工作服。
下班我洗了澡,顺便给他洗了工作服,第一次给除家人之外的男人洗工作服,我想我们这算什么呢?洗完之后还给了他。我的工作服也找到了,另一个同事说她下晚班收的衣服,回家后才看到是两件工作服。
阿p对我有好感是肯定的事情,他好像已经不满足只在上班的时候跟我聊一聊了。有一天聊的正欢的时候,他说:下班能不能跟我出去走走,我在环城路上等你。我看他的眼睛满是期望于是就点了头。下班本来想洗澡,可是往外看的时候,他已经站在环城路上了。
我们公司大门的斜对面就是环城路,我们女工宿舍在2楼,直盯着大门,我看到他正对着我宿舍的地方眺望。我的心咚咚咚的跳了几下,同事也放弃了洗澡的打算。我像做鬼似的刷了牙,洗了脸,不时的还留意旁边有没有人注意我。
收拾好了之后,我就跑下楼,想着赶快出去不要碰到什么人才好。可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刚走到他跟前的时候,碰到3个男工,骑着摩托车向厂里来,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他们怪叫了一声,哈哈大笑。我很窘迫,我想我跟他约会的事情,恐怕会传的路人皆知吧。
他说:走吧,想吃什么呢?我说:随便。他开始给我讲他的恋爱传奇。现在年代久远我都忘了。之后又给我说,来这个公司,他第一个看上的人是阿微,可别人说那是阿武的老婆,进车间后就被我吸引住了。那时我很老实,只是默默的听着。后来我们吃了麻辣烫,吃完麻辣烫天已经黑了。
经过移动公司传呼台的时候,我想起我的一个同事,她在我们公司干了半年,之后家人给她找了在传呼台的工作,这个事情阿p也知道,我对阿p说不知阿梅有没有上班。阿p说要是知道阿梅能来这里上班,当初我就追她了。这句话让我很不舒服,但很快又忘记了。
走着走着,他说做会吧,于是我们就在路边做了下来。那个时候车还很少,环城路上也很安静。阿p的手不知不觉就搂在我的肩上,他跟我谈了些什么我都忘了,只是感觉微风轻拂,心情舒畅。
后来就回了公司,其实还想跟他聊聊的,可怕公司锁了大门,进不去。那个晚上,兴奋难眠,我想这难道就是恋爱吗?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男生出去约会。
此后见了他感觉就不一样了,我们这算是恋爱吗?他好像也没说要跟我找对象的话,可是不找对象又干嘛跟着人家出去,好在他对我一直很热情,让我心中不再那么焦虑。我想应该算是恋爱吧。唯一感到遗憾的是他才一米七,要是再高点多好,而我也不是很高,我才一米五九,这样的身高,以后生出的小孩可能个子也不高。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四姨来公司找我,说我爹让我回去一趟,一定要回去。我这才想起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会有什么事情呢,这么郑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