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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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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医院,做了心电图,B超,肝、胆,化验了血都很正常,医生说现在只剩胃还没检查,估计是胃的毛病,明天早晨来做个胃镜。一会儿功夫就花了580块钱,被告知都正常,或许神仙只是想警告我一下,以后不要随便诅咒别人。

  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我好像就有未仆先知的能力,那个时候我在外婆家里住着。大舅妈大肚子的时候,某一天外公问我,你看看你舅妈肚子里怀的啥,我毫不犹豫的说:丫头,之后舅妈就生了丫头。小舅妈怀孕后,外公又问我,你看你小舅妈怀的啥,我还是说:丫头,结果小舅妈就生了丫头。

  外公六弟的老婆六奶奶怀孕的时候,外公问我六奶奶怀的什么,我说:儿子,之后六奶奶就生下了儿子,经过这三次事件之后,外公看我的眼神变了,他觉得我有灵性,或者说我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他对外婆说:怎么别说生啥就是啥呢?真是怪了。后来大舅妈生了两个丫头,小舅妈生了两个丫头,外公愁的不得了,因为他没有一个亲孙子。

  大舅妈怀第三胎的时候,外公问我大舅妈怀的是什么,语气,眼神里满是期盼,当时我很想说丫头,可是我知道说了丫头,外公会有多失望,我想让他高兴一下,就说是男的。外公果然很高兴,因为他觉得我说的一定对。后来大舅妈又生了个丫头,外公从此就不再相信我有灵性了。

  其实我并没什么灵性,都是胡说,碰巧又说对了。

  当初外公为了生儿子,费劲了周折,生了六个丫头才生了两个儿子,当个宝贝似的养大。现在计划生育了,不是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外公想难道这是要断后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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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超生的孩子,因为我不是儿子,于是就被送到外婆家里。那个时候刚刚开始实行计划生育,我呆在家里,父亲的工作大概要保不住。当然如果我是儿子,母亲总会想办法瞒过外人的眼又不让我离开她。

  如果我是儿子,母亲就不会再生了,因为那个时候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很严重的。那时候的儿子、儿媳还非常孝顺,一定会为父母养老送终,所以也不怪他们重男轻女。虽然已经有了哥哥,可是哥哥总是生病,大腿根部还有疝气,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看的母亲心里非常不得劲。

  舅舅们没结婚的时候,我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因为家里都是大人,就我一个小孩。等到舅舅结了婚又生了小孩之后,我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了。也不怪大家不喜欢我,因为父母把我放在外婆家实在是太久了,她们好像都忘了还有我这个孩子。直到四姨将母亲狠狠的骂过一顿之后。

  四姨说:姐呀,你的孩子都九岁了,你怎么还不往回领啊,你看孩子都呆成什么样了,你看看兄弟媳妇看一眼剜一眼的样子,你咋舍得让孩子看着别人的脸色生活。父母好像是迫于压力才把我领了回来。也不怨舅妈不对我好,父母把我扔在外婆家,什么都不管,连我穿的衣服都不管,那个时候大家都不宽裕,多一个人吃饭谁愿意?

  我的父亲除了上班,好像什么都不管,母亲又是地里,又是上班,又是三个孩子,实在是忙不过来,无暇顾及我,在我没当母亲的时候,我对父母总是怨恨的,觉得她们不该生了我又不管我。等我当了母亲,对母亲多少理解了些,一个孩子都把我弄的焦头烂额,三个孩子的生活真是不能想象。

  虽然我理解了母亲,可是我们的感情还是没法热起来。我们之间总是淡淡的。差了点什么。在我被别人讥笑没爹没娘的孩子的时候她们在哪里,在我需要温暖的时候他们在哪里,在我差点被送人的时候,她们在哪里?是的在我已经习惯了没爹没娘的时候,她们把我接了回去,我连爹娘都不会叫了。也不愿意叫。

  我叫母亲为:“哎”,我也想这样称呼父亲,可是父亲不答应,他非要让我叫“爹”,不叫就要惩罚我。那个时候我最愁的事情就是父亲回家的时候,每次父亲一回来就要求哥哥,姐姐,弟弟还有我说:爹回来了,她们都叫惯了,我怎么都叫不出口。因此声音很小,很小。偏偏父亲不让我蒙混过关,非的让我重新再说一遍,谁能理解我的难堪。

  她们在我想叫爹的时候,没爹可叫,不想叫的时候,打着我叫。为什么要逼我,让我缓和一下不行吗?母亲是在我回家一年多以后才叫妈的。我至今记得那个时候我一哭鼻子,父亲就骂我资产阶级臭小姐。那个时候我很怕他,因为他本来就很凶,他连妈妈都打,更别说我了。

  有一次他想打我,我就开始跑,我想去找外婆,后来还是被他追上了,我的心里很无助,于是在周五的时候,不顾路途遥远,独自去了外婆家,我哭着对外婆说:我再也不想回去了,她们好坏。迟一点的时候,姐姐也来外婆家,她给我说父母让她来看看我来外婆家里没有。还说父亲很生气。

  后来我还是回去了,并且渐渐习惯了那样的生活。如果不回去,我也不知该去哪里,因为好像已经没人肯收留我了。我的内心里一直活得很自卑,感觉自己失去了自我。我对自己从来没有自信,因为我干什么好像都不行。母亲总爱讥笑我。常常给人说:我干活是多么慢,或者我做什么事情,她总会说:就你,满口的讥讽。

  姐姐从小就很能干,会做饭,做包子,饺子,干活也麻利。我对做饭总是一窍不通,以前一直都是姐姐煮饭,我洗锅,直到姐姐嫁出去,我也不能做一顿像样的饭。母亲就说我笨,我说:你不是没教过我吗?母亲说:姐姐她也没教过,姐姐就什么都会做。

  渐渐的我长大了,每次照镜子,我都觉得自己长的不错,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好看能当饭吃吗?因为与生俱来的胆小与自卑,让我对自己没有一点自信。如果我有一个正常的成长环境,在我的童年不缺少父爱,母爱,我想我的生活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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