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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容琛周末待在家的时间远远比杜衡要长,杜衡比之前越发少话。
这天周末,杜衡休息在家。因为贺容琛周末也在家办公,杜衡只好躲在房间不出去。距离上次和贺容琛吵完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了,一句话都没有和贺容琛说过。吵完那天开始,杜衡想着能够躲着贺容琛尽量躲着。
反正一开始他们也没有任何交集……
虽然杜衡是这么想的,但还是一大早起来出去买了早餐,放在餐桌上,自己又灰溜溜地回房间备课。杜衡一到三餐吃饭的点就从房间探出头看看客厅外有没有人,没有的话就悄咪.咪的出来把饭做了,再回房继续办公。
杜衡知道自己其实不必这样,但感觉不做些什么好像哪里怪怪的。
每次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之前自己放在餐桌上的食物不在桌上时,杜衡总觉得稍微松了一口气。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杜衡深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浮现着之前贺容琛说的每一句话。
一开始就知道贺容琛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但是听到他说的那些话,仍然比自己预料的要难过很多。
杜衡捏了捏眉心,看着面前这堆积如山待批改的作业本,忍不住心生烦躁。
以前上学的时候,他都没想过当老师会这么辛苦。去做支教的那两年,每天的工作量都不会这么大,可现在在这所学校工作,不仅仅是这面儿上的压力,更多的是周遭人给的压力比这点点东西都要多的多。
“哎……真的是爱一行干一行。”杜衡轻叹一声,也算是认命了。
正当他提起干劲准备继续埋头奋斗时,手机突然振动,杜衡拿起手机一看,有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前两天你要的药到了,过来医院拿吧。
杜衡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的止痛药已经吃完了,杜衡便让自己在医院的朋友帮忙开张处方单,最近不知怎么得睡眠质量越来越差了。
杜衡简单的回了一句“知道了”,默默在心里掂量着时间,想着从这里出发到医院要多长时间。
老实说,杜衡到贺容琛家住也有一些天了,具体怎么从别处回来,他也只是一知半解。两人工作时间各有各的忙,就算是平时不忙的时候,杜衡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让贺容琛带自己认认路。只能靠导航,自己在附近摸索,看看能不能摸索出个所以然。
杜衡换了一身衣服,将堆在房间的东西整理好,做好准备出门。
上一秒杜衡刚把门关上,下一秒一转身差点撞在站在自己身后的贺容琛。杜衡怔忡地看着贺容琛,原本兴冲冲期待出门见好友的笑容逐渐降了下来,取而代之换上的是一副复杂、不知所措的表情。
贺容琛像尊神佛一样,笔直地站在杜衡跟前。杜衡被贺容琛吓了一跳,挺直了后背像做错事一样等着挨训。
杜衡小心翼翼地问道:“有事吗?”
贺容琛站在自己房门前,怎么看也不像是碰巧吧?
“你……今天不上班吗?”贺容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周末休息。”
“……我有些事想问你。”贺容琛一时半会也想不出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只好循例问道。看到杜衡一身便服带着挎包,一副准备要出门的样子,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你要出门?”
“嗯……”
第一次觉得和贺容琛待在一起这么尴尬,杜衡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贺容琛想了想,压着嗓子说道:“我正好也要出去,我送你吧。”
“不用了,不顺路的。”杜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丝毫没有要和贺容琛一起走的意思。
被杜衡这么直接的拒绝,贺容琛有些吃瘪,仍然厚着脸皮继续问:“你怎么知道不顺路?”
杜衡看了贺容琛一眼,偏过头,小声道:“反正我要去的地方,东南西北都不顺路的。”
这句话一出,顿时猛生一阵酸楚。
贺容琛呆呆地愣在原地,一时半会还没有反应过来杜衡这句话说的意思。
这句话的原话可是贺容琛自己说的,到现在杜衡还记忆犹新,甚至还能想起当时贺容琛和自己说句话的表情还有语气。
“不用忙活了,我自己可以去。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说完,没等贺容琛说些什么,杜衡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他已经不想去看贺容琛是什么样的反应了,看太多只会更加失望。
杜衡坐上巴士,看着不受控制在颤.抖的右手,强行摁在那只手。深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一向不懂得如何应对贺容琛,总想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却还是会被贺容琛的一些反应刺痛。
杜衡去到市中心的一家医院,去挂号窗口拿了个号,乖乖到门诊室外面等待叫号。
杜衡其实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和贺容琛说那一番话。
很多时候,杜衡也知道,一昧地提起以前的那些事,只会让贺容琛更讨厌自己。可是有时候他真的恨不得贺容琛讨厌他,最好讨厌至极,这样他就不用心存希望,时不时在幻想自己是不是还有希望。
“杜衡——”被点名的杜衡惊慌地从椅子上腾起来,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到你了。”护士提醒道,瞧见杜衡这呆愣样子,低笑几声。
杜衡窘迫地挠了挠脑袋,连声答谢。
医生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清秀的俊脸有着不符的沉稳,瞧见杜衡进来,慢条斯理地拿过杜衡的病历,在病历上简单的写了几笔。随即从抽屉拿出早就帮杜衡拿好的药,递到他面前,道:“亏你想得让我帮你拿药啊。”
杜衡接过装着药物的袋子,咧嘴笑了笑,“嘻嘻,托你拿方便,不用我去窗口跑一趟。”
青年医生冲杜衡翻了个白眼,不带好气地说道:“这种事我也只能偶尔帮你,要是被主任知道了,我可是会被骂的。”
杜衡笑了笑,没有理会医生的怨言。
“知道了,阿裕。”
医生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狠狠地瞪了杜衡一眼,无奈地轻叹一声:“对了,你之前说搬家的?搬哪了?还有啊,你找到工作了吗?”想起不久前杜衡的公司倒闭了,也不知道杜衡有没有找到工作。
被连续问了一大串问题,杜衡有些受宠若惊,低声笑了笑:“你好像老妈子啊……我这么大个人能找不到工作吗?”
“你要是能让我少操点心的话,就不会到时间都忘记吃药了。”青年白了杜衡一眼,看到杜衡这副样子,骂又骂不得打又打不得,可把他气坏了。
被青年这么一凶,杜衡低下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不自觉地摸上鼻子,小声道:“我知道错了……”
这位青年医生和杜衡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司裕。虽然杜衡和司裕同岁,但往往司裕以兄长的姿态自居。四年前知道杜衡受伤入院,司裕恨不得早点在国外研修完赶回来。等他急匆匆地从国外赶回来,杜衡已经完物理治疗了。
刚动完手术的杜衡脸色蜡黄的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看起来郁郁不振。
再后来,司裕完成国外的研修项目回国,便成了杜衡的主治医师。这几年杜衡只要犯点小毛病准会被他骂一顿,倒是杜衡还挺乐意被他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