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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温铖的语气莫名其妙有些失落,顺手把手中的抹布隔在桌上,眼里透着一股悲伤。
这时长风公子闯入帐篷,望及温铖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笑道:“以后你去厨子做事吧,连做的小米粥都这么温润可口,听说大家伙儿都很喜欢。”
“多谢喜欢。”温铖连声应承,大脑却有些空白,嘴角下耷,似有些难过。
沈壹并未注意温铖,反倒一脸笑容的和长风公子攀谈起来,不时讨论一下兵马和战术。
天色渐晚,几人倒在水边,另外还有几具尸体成灾,各种的飞虫四处扑朔,不断的飞舞着,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分明的线路。
“一共死了几人?”沧粟身着普通的布衣,敛了几分神情望着眼前的一切。
“回少将,死了五人,都是我们队伍里的精英,可惜天妒英才,这下子都不复存在了。”一个侍卫垂着头悲伤的说着。
“什么天妒,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找事,挡我路者亡!”沧粟怒气难遏,一双弯弯的清眸积满了愤然,连举手投足间都衬出心中的怒然。
“少将打算怎么做?”侍卫微微低着头,直视沧粟的眼眸,忽然心一沉。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给我找!”沧粟毫不客气的命令道:“不论如何,也要给本少将找出来!”
沧忱先生凝望着这一切,发出淡淡的叹息声。
“大哥,你就放心,只要我在一日,必回尽力把沧州夺来!”沧粟沉声着,眼里满是坚定的信念。
“哦,你仍是过于急躁,不知你何时才能长大!”沧忱先生微叹,随即旋身离去:“你这样子会失去人心的,这是在走祖爷的老路!”
沧粟怒叹,一个旋身往墙壁赶去,轻手轻脚就翻过的墙壁,在士兵队伍里不断的询问着。
“小壹,我在这里。”
一个声音窜入沈壹的耳畔,当沈壹以为都是梦境之时,竟在眼前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
“栩棱……”沈壹沉默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倘若在之前,他见到程栩棱一定会拔刀相向,或者拼了老命也要把程栩棱弄个全身残疾!
但现在,沈壹却没有那么大的怒气。
“你果然军队之中……”程栩棱的声音有些哽咽:“都怪我,弄丢了你。”
“呵呵呵,无事!”沈壹有些难受,心中似有痛在蔓延着,可脸上仍旧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如同眼前的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陌生人。
“小壹,许久不见,你被我家的饭菜养成的肉感都没了些,唉,瘦了不少吧。”程栩棱戏谑一笑。
“你也是,连胡渣子都有了,像个威风禀禀的将军,将来你不会是要去指挥千军万马吧。”沈壹哑然失笑,抬手触过程栩棱的发梢。
沈壹的心中酥酥麻麻的,竟有一丝暖意萦绕着。
“我娘逼我娶妻,我又逃出来了,你收留我吗?”程栩棱柔下眼神,直接把沈壹给拥住:“如果可以,我们俩一……”
“不行!”沈壹把程栩棱推开:“我们俩已经没有兄弟情了。”
“那我们俩是那种情吧……”程栩棱的语气变缓,声音轻柔的如同一只羽毛在沈壹的心头上挠痒痒。
沈壹惊然,随即冷下声音淡道:“我要杀了你。”
在沈壹一拳头击过来之时,程栩棱并未有动作,闭上眼睛做出一副等死的模样,显得坦然自若。
“你怎么能这么傻呢?”沈壹下不去手,隐隐约约心中有个声音在阻止他,让他刚打过去的拳头一下子松开。
“我……”程栩棱刚想说下去,发觉外面有脚步声响起,立即把想说的话吞回肚里,侧身躲进沈壹的被窝之中,随即一言不发的安分着。
“沈公子,少将吩咐我给你做了夜宵,尝尝吧。”温铖把一盘饺子放在桌上。
“下去吧。”沈壹眉头一蹙。
温铖迟钝的点点头,随即躬身道:“云州有个信件到我的手上了,但上面写的却是让公子回云州和母亲团聚。”
“云州……”沈壹刚吐出两个字就沉默了,眼中划过一丝渺茫。
温铖随即说了几句,然后就掀开帐篷离开了。
程栩棱从被窝里钻出来,怒道:“你不是告诉我没有母亲的吗?这个母亲是从哪冒出来的?”
沈壹没有回答,眼神沉浸在心中的冰冷之中:“你快回去吧。”
“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我还没有看够你。”程栩棱缩了缩手,把沈壹拥得更紧了些,不等沈壹回拒,就靠了上去:“等我……”
话一说完,程栩棱就放开了沈壹,收拾好手中的东西往外走去。
沈壹见程栩棱一走,心中有些空落落的,烦意席卷了心头,脸上的表情变得冷漠寡淡。
第二日,温铖把手中的信纸交由沈壹:“今天早上又来了,说是你如果不主动回去的话,她就会派人绑你回去,无论如何……”
沈壹把信纸撕碎:“你走开吧,我不想看到这信纸。”
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母亲的身影,心中唯有痛苦在滋生缠绕。沈壹不想看见这个无故冒出来的母亲!
“沈兄弟,你最近看起来精神状态不佳,要不要让大夫给你看看?”沧粟静道:“可否?”
“不必了。”沈壹推拒道:“我最近知晓了太多不知的事儿,然而心中不太接受那些事情,所以才会日渐寡欢。”
他现在没这个心情看大夫。
“哦,对了,有人在我们军营大门丢了一封信,上面收信人是你的名字,我怕是细作传来的,我们一块看吧。”沧粟把一封未经拆封的信递给沈壹。
沈壹脸上不动声色,淡然把信纸给拆开。
“你的母亲唤你回去?”沧粟有些想笑:“既然如此,本少将可以给你批三十天假,到时你记得回来就可。”
“我不想去。”沈壹直白说着:“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还有个母亲的,从小我连母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没这个必要去见她!”
“如果我不准你不去呢?”沧粟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