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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耳畔听到一阵细微的鼓掌声，转瞬扭头循声望去，未料到身后有个人正在偷袭。
一刻钟过去，程栩棱一直处在被打的过程里，整个人也有点慌乱。
他被打得鼻青脸肿，走路的姿势变得摇摇晃晃，看起来极像是喝多了酒的醉汉，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了下来。
沈壹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紧张兮兮地望着这一幕。
虚愈夫子别过头，视若无物般朝一方看去，神色凝重，心情沉闷，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压着胸口般，难耐至极。
“快结束吧！”沈壹拿着刀剑逼着虚愈夫子。
虚愈夫子心肠冷硬，表情很是淡薄，摆出一副“我不相信你有胆子杀死我”的表情，气得沈壹都快肝肠寸断。
“你们放开程公子！”沈壹举着刀剑朝那十多人冲过去，杀红了眼般用刀剑四处刮着，试图赶走那些对程栩棱拳打脚踢的人。
那十多人被沈壹发疯似的样子给吓到，一个接一个的往后退却。
程栩棱承受着满身的伤痕，困难的伏地挪动着，发出轻微的声音劝道：“别……帮我，我必须得练，才能……”
他还未说完就闭了双眼，头不停的往左右摇动着，嘴巴在微微嚅动，似是在挣扎着什么。
程栩棱躺在床榻之上，睡得极为安详，身旁有个大夫为他把脉，另外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两个人在促膝长谈。
“栩棱的目标是得到武林霸主的位置。”虚愈夫子一手拿着香炉，一手拿着书册，故作看书般聊着：“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在帮助他。”
“你们这样子迟早会把他给练死！”沈壹平复了怒气，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话。
“易重公子，你若真的关心他就帮他夺武林霸主之位，不要整日来打搅他的训练。”虚愈夫子手捏着一把香料，撒入那香炉里。
一个房间都充斥着香料的味道。
“又是安神香！”沈壹似回忆起往事，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如同心绞一般的痛苦再次蔓延身心。
“嗯，你有难以医治的病，公子一直在为你找法子，大夫说你的病唯有百草堂的老师父可以医治。
可百草堂的老师父已死，公子只能去找百草堂老师父的徒弟。
花高价标榜，无数个自称是百草堂老师父的徒弟，却都在听闻你病况之后一筹莫展的退出。”虚愈夫子淡淡的说着。
沈壹脸色发沉，低下了头望着地面，漆黑的眼珠闪烁着，心里莫名的有些动容。
“伤药，给点伤药！”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床榻上传出。
沈壹第一时间冲上前去，轻车熟路的从柜子里取出伤药，打开药瓶后简单直接的帮忙擦着药。
程栩棱咳嗽了好几声，眼泪都快咳了出来，压低声音说：“麻烦……轻一点，你这样子让我想起了虚愈夫子给狗喂食的模样。”
沈壹忍不住笑出声来，豪爽的笑声扩散在整个房间里。
程栩棱也跟着笑了出来，一边笑还一边咳嗽，眼泪抑制不住的掉出来几滴。
虚愈夫子放下香炉和书册，冷眼看了程栩棱一眼。
顿时程栩棱笑不出来了。
“明天比较热，你待在房屋练习吧，背着两个贵妃椅做十个俯卧撑，不做好就不用吃午饭了。”虚愈夫子说完之后瞪了一眼沈壹，转身离开。
平宜夫人坐在长凳上，入耳的声音令她脸色惊变。
“栩棱居然敢提拔易重公子为侍卫长！”平宜夫人怒斥道：“他是不是胆子太大了？难道是在嫌弃我给他布置的任务量不够多吗？”
“夫人……这。”阿沁站在平宜夫人身旁，脸上划过一丝哀戚。
“快把栩棱给我叫来！我要好好问问他。”平宜夫人眉心紧蹙着，嘴巴瘪着，凝眸直视着眼前的画像，一向坚强的她竟抹出了几滴泪。
“不见她！”程栩棱剜了一眼传话的人，继续背着坚硬的贵妃椅垂头做起了俯卧撑。
沈壹关切的在一旁打量着程栩棱，见传话的人走了才笑道：“你的母亲可真是关心你。”
他略微抿唇，一笑道:“真想推到你！”
“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推倒我。”程栩棱似笑非笑的望着沈壹，脑子一转似想到什么：“那位夫子不是让你去练习吗？你不去专门来陪我？”
虚愈夫子朝两人瞧了几眼，冷声提醒道：“易重公子你给我安静点！”
沈壹嘴角上扬出一抹笑容，瞥了一眼虚愈夫子满是怒意的脸庞，不禁发笑道：“行，我先回那老头那儿了。”
虚愈夫子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淡道：“你要倒霉了。”
正当沈壹还未理解到此句为何意时，戒尺就往沈壹的手部打来，他千躲万躲仍旧没防到，被击个正着。
“对不起，夫子，都是我的错！”沈壹一连给老头磕了好几个头。
老头刚刚就在默默注视着沈壹，当听到沈壹那些讽带刺的话语时，差点就要把戒尺往沈壹身上摔去，好歹忍住了。
他一见沈壹出屋子，就拿着戒尺追着沈壹打。
沈壹算是体会了程栩棱的感受，老头内力深厚，沈壹他完全不是老头的对手，在老头面前也只有挨打的份儿。
“把王羲之的书法，给我原原本本的抄一遍，若抄错一个字或哪个字抄得不像！我就打一次！”老头岔岔不平的望着沈壹，手上的戒尺抬得老高。
一天过去，沈壹被磨得心烦意乱，昏昏欲睡，心道：这地方果真不是人待的。
平宜夫人气势逼人的往沈壹冲去，抬起手就想扇他一巴掌。
沈壹往右闪躲着，站至一旁轻声道：“没想到平宜夫人竟有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的习惯，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易重公子？难道你自己没点数吗？”平宜夫人难以压下怒气，抬手用内力把沈壹推向十八米之外，顺势又打了去：“还不是都怪你蛊惑了栩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