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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梦戏见到白狐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
那个不入世俗,一尘不染,带着光环的女子,在她受伤的抬起头的第一眼,瞬间走进她的心房。
“白狐姐姐,这个心法我又没学明白。”小小的花梦戏拿着一本对她这个年纪而言十分厚重的入门修书。
白狐寡言,摸摸她的头,轻声细语的给她解释,说完要义便不再多言。
没过多久......
“白狐姐姐,这个我也不明白。”
白狐看了一眼修书,觉得此法着实简单,不知传闻中天资卓绝的小师妹为何连一句都读不懂。不过她没有多问,只是耐心解释,收到花梦戏一个甜甜的笑容后,任她离去,等她等会再来。
白狐对于门中事务不甚了解,接触最多的也就这个整天来上门找她的小师妹。有时候花小妹因为来的次数太多,还被师父训斥的厉害。但她仍屡教不改,带着一身被竹条打成的青紫,笑呵呵的来缠着她。
白狐无奈,只好接受这个小狗皮膏药,顺路向师父求情。
花梦戏因为独受桐掌门宠爱,被门中的师姐们嫉妒,时常给她小鞋穿,花梦戏委屈也不说,把一切都吞到肚子里,然后继续对白狐没心没肺。
不知不觉,花梦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她十六岁那年,白狐清冷的性子破天荒的送她一只木簪,样式虽然简单,却精雕细刻,极为精致。那是白狐亲手做的。
花梦戏收到这个礼物后开心了好几天,戴也不舍,存也不舍,硬开心的把自己别扭着了。
从那之后,无论多么庄重的场合,花梦戏总是戴着那支最为朴素的发簪,那是她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花梦戏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喜欢粘着白狐,只不过心性越来越看不透,总觉得她笑眯眯的脸上,藏了看不透的心思。
后来她亲眼看到花梦戏修炼邪术,残杀同门。她第一次对她动怒,没有听她任何解释,抽出她头上戴了几年的木簪,当着她的面狠狠折成两半,不顾花梦戏震惊和受伤的眼神,告诉她此生不复相见。
之后的花梦戏干脆不再装作纯良,直接霸道横行,发展一方霸权。而白狐履行承诺,当真再未见她一面。
桐掌门近日闭关修仙,隐隐有弃任之意。白狐知晓花梦戏一定会狼子野心,不择手段的夺取这一切。为了不让伶因派落到她手里,令整个门派走了弯路蒙羞,她决定亲自出面,劝退花梦戏。
她刚走到花梦戏所在楼门口,便听到里面细细碎碎的脚步忙成一片。她没打招呼,低调进入,走进花梦戏内室。
花梦戏脸色煞白,虚汗如雨,捂着腹部瑟缩在床的一角,看起来十分无助。
白狐恍惚间似乎看到幼年的花梦戏,有心事全映在脸上,就算受欺负了强颜欢笑,白狐也能看得出来。
她顾不得自己来是什么目的,着急的想要扶起她,给她运功减轻痛苦。她以为她是受了什么伤,但给她把脉发现,她中的是定时蛊。
这种江湖邪术不知是谁给她中下,而且看起来年事已久,现在已经发作的很厉害。
她用灵力暂时帮她平息下来,问道:“是谁给你下的蛊?”
花梦戏模模糊糊的看清眼前人,以为自己出了幻觉,猛地抱住她,嘴里含糊不清的一遍遍叫着:“姐姐......姐姐......”
白狐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她的头,却在花梦戏的下一句话瞬间住手。“我喜欢姐姐,很喜欢很喜欢,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白狐觉得自己多心了。花小妹从小对自己喜爱有加她可以理解,因此并未上心,直至下一波蛊毒再次袭来,花梦戏神经癫狂间,用蛮力把她扑到在床榻上,狠狠啃了下去。
她向吸食着最美味的解药,毫无顾忌的贪婪着,仿佛已经痛到不顾后果,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白狐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花梦戏痛苦的神情,竟然忘了反抗,直到花梦戏撕开她雪白的衣襟,才如梦初醒,扇了她脸上一记重重的耳光。
花梦戏脸上一阵刺痛,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她看见白狐面色愠怒的盯着自己,扶额想了想刚才发生的事情,瞬间瞪大眼睛,手足无措的看着花梦戏。
那种未及言语,就能从眼睛里看到的惊慌、恐惧、后悔的神情,让白狐忽然消了气。
那个每天在自己身边黏黏腻腻的小女孩,忽然失去了自己的后背,逼迫着自己独当一面。越来越强,也越来越没有安全感。
“对......对不起。”她低下头,不敢与白狐对视。她作风凌厉,毫不留情,但在她面前永远像个孩子一样,做错了事怕她生气,怕自己失去。
白狐想习惯性的摸摸她头发,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觉得自己无从下手。她转移话题道:“是谁给你下的定时蛊。”
她整理一下衣衫,擦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姐姐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别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
“是谁给你下的定时蛊。”她问。
“说了你也不会信,何必再提呢。”她声音低低道。
“你说,我就信。”白狐不知道多久没对花梦戏说过如此安心的话。她看到花梦戏努力克制红着的眼眶,不让自己被这份惊喜冲昏了头,以免清醒之后发现这是黄粱一梦。
她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说道:“姐姐你少骗我了,你早就不相信我了。”“而且,传闻都是真的,我暗中做不正当生意,想要夺掌门之位,辩无可辩。”
她换上这副冷冰冰的面孔,故意扯远与白狐的距离。现在的她毒蛊被驱动后,不定时发作,她不想看到她受尽折磨时,狼狈不堪的样子。
白狐冷静的分析道:“既然受毒蛊所控,你要掌门何用?”做什么生意她不知道,但对外宣扬做掌门一定是虚言。
花梦戏见她不上当,干白的嘴唇扬起一丝冷笑:“当初你与我恩断义绝,今日又突然到访,不知是何等大事能劳您大驾。”
白狐:“......”她的确是为掌门之位而来,只不过在意外之中掌门之位的担忧迎刃而解,反而发现了另一桩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