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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恶斗红狱(三)

还愿的妖神 蜜汁豆七 8500 2022-05-10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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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裂的冰屑里跳出去一个人影,安唯夕抬眸冷飕飕扫了一眼,不屑道:“看起来你现在身体状况不是很好。”

  葑辄停顿在半空中,他微微一扬手,身上的暗红色褪去,变成了蓝紫色的长衣,他居高临下地低着头俯视雪地上的两人,讥讽地道:“受到一些原因的影响,我的力量折损了六成,但你们合力也只能把我逼到这里,这足以说明,赤忤,你是没办法打赢我的。”

  安唯夕愣了一下,他把目光停在赤忤身上,赤忤正抬头死死盯着他,仿佛有深仇大恨,深邃的灰色眸子里是一股掩盖不住的杀意。

  葑辄看赤忤这幅模样又觉得好笑,惬意地把脚搭起坐在半空中,冲安唯夕道:“选择我多好,待我这不利的时期过了,天下就无人能奈我何,我能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安唯夕只说了一个字:“滚。”

  葑辄微微眯起眼,嗤笑道:“你真当仙城没人了?若是那些精兵强将都回仙城了,你只有挨打的份。听说沐煜榕回去了,这就证明你真正的敌人们也要回仙城了,等他们都回去了,不正好可以一锅端了?但是你没有力量啊,为什么不和我……”

  “闭嘴。”赤忤冷声喝道。

  葑辄不爽地啧了一声,微微抬手拍了拍,他的身边突然多了一只半透明的翡翠笛子,有一条黑色的线紧紧缠在笛身。

  “要记住,你的善良只是给坏人继续作恶的机会,当年你也是和我亲眼见证过一些事的……如果你变得心狠一点,就不会生那么多事端了……你仔细想想,因为你太善良,你被仇恨折磨成什么样了?”葑辄惬意地笑着,手轻轻托腮,目光有些迷离地盯着安唯夕。

  安唯夕咬紧了嘴唇,他不能在被葑辄的话影响了。

  这个人太了解他,他的做事方法,他的性格,他的痛处,他的一切。

  他的手轻轻敷在了脖颈处,冰已经褪去了好些,剩下这些力量对付他应该够了。

  他纵身跳起,扬剑冲了上去,脚下在空中一点,刷啦一声,他脚下碎了一大片的冰。

  快控制不住了。

  赤忤皱起眉,也再次抓起剑跟上。

  葑辄微微挑眉,把笛子凑到嘴边,吹出一阵清脆好听的调子。

  安唯夕突然一怔,朝地面看去。

  嗖嗖几声响起,地面突然冲出来好些条扭曲的黑雾朝他冲去,他转身扬剑一砍,一道暗红色的剑气飞劈而去,竟是直接穿透了那些黑雾,砸在了地面上。

  黑雾迅速地扑了过来,浓郁的死亡气息使他腹部伤口内那些不安分邪怨之气的变得无比兴奋,安唯夕体内的妖力突然控制不住乱窜起来,虽然寒气压抑了痛觉,但还是顿时失了神。

  葑辄大笑起来:“这可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你的寒气对这些东西没用的……”

  赤忤瞳孔骤缩,噌地一声拔出了狰,一只剑气凝成的朱红色猛兽嘶吼着冲向了葑辄,葑辄瞬间收起笛子从空中再次跳起,他双手合十的一刹那,一只只黑色的长剑冒着黑气从他身边现形,扑向了那只巨兽。

  赤忤一剑砍断了黑色的雾气,那些雾嘶地一声溃散了,消失在空中。

  赤忤一把揽过出神的安唯夕,道:“撤了。”

  安唯夕突然身子颤了一下,猛地抬起头道:“不行!他现在就在面前,要抓住机会杀了他!”

  赤忤把他带到地面上后,道:“你待会想疼死么?”

  那只红色的巨兽嘶吼着一次次扑向了葑辄,剑气灼烧着他的皮肤,他不断燃烧着自己一身黑色的妖力护住身子,却无济于事。

  “该死!赤忤你这个混蛋……”葑辄快速闪到一边,心里一阵烦躁,自己居然被对方剑里的一只凶兽逼成这样!

  “我……我不用你管这个!”安唯夕说罢又要跑过去。

  赤忤一把扯过他的手臂往后一拉,拽进怀里,死死抱住,沉声道:“别逞强了。”

  安唯夕突然感觉心里一阵不快,他猛地把赤忤推开,眼眶发红,道:“他有多恐怖你根本不知道!今天放跑他一定会后患无穷!”

  赤忤再次扯住他,道:“那你听话,站在这里,把你体内的寒气快点抽出去,我会把他打废的。”

  安唯夕死死抓着剑:“我不想像废人一样被人护着!我有手有脚凭什么不让我去打?!”

  赤忤微微扫了他脖子一眼,沉声道:“你弱。”

  安唯夕感觉好像突然掉进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里,他张开嘴要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

  赤忤抽出一张符,贴在他颈后,淡淡地道:“等我回来。”

  安唯夕的脚突然跟被钉住一样,他抬手要去拽那张符,可手抬到胸口就再也抬不上去了。

  “赤忤――!”

  憋了一肚子火,一肚子不爽,他怔怔地盯着赤忤离去的背影,鼻子发酸。

  对啊,自己去了又能做什么呢?刚才也的确添麻烦拖后腿了……

  一柱香要过了,待会要面临的是蚀骨的剧痛,自己豁出去把脖子割了一剑结果也只是脱离了亡灵的围困,压根没有对葑辄造成伤害。

  我不弱!我想做什么没有做不到的!

  他猛地一用力,使出吃奶的劲把手往脖子上移,他就不信一张符能把他怎么样!

  ……

  赤忤与那只红色的凶兽配合着把葑辄打得连连后退,葑辄苦笑道:“你特意弄了这把剑就是准备对付死界的东西吧?是不是没想到是我?你没想到的多了去了!”

  赤忤没有说话,又是一剑刺了过去。

  “天真!真是太天真了!现在我力量还比较弱,若是我恢复了,你只不过是个杂碎!”葑辄一边笑一边躲,他冷哼一声,手里那把玉笛子凑到嘴边猛地吹出几声刺耳的笛音。

  赤忤怔住了一下,突然葑辄消失了,他也突然站在了一个金色的林子里,抬起头,是成片的银杏树。

  “赤忤?”安唯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赤忤愣了一下,知道是幻术,没有回头。

  他缓缓闭上眼,凝神感受幻术的漏洞在何处。

  “那个,你上次说要带我去的地方是哪?还去吗?”

  “……”

  突然感觉脑子里一根弦被人猛地拨动了一下,赤忤心神有点慌乱。

  “我也有好多地方要带你去,你看这个,我送给你,转身啊。”

  赤忤紧紧捏着剑,他已经没心思去感受什么幻术了,他真的很想回头。

  “废柴你傻了?!”

  “!”

  突然视线一晃,他站在乱江上空,眼前是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身子剧烈的颤抖着,而葑辄双眼有些空洞地盯着赤忤,嘴角冒血。

  “你……”赤忤有些诧异地看着安唯夕的背面,他的颈后被符灼伤了,一小片灼伤的黑色痕迹还留在上面。

  安唯夕冷着脸回过头,愤愤地盯着赤忤的脸,他的脖颈伤口处还在冒出一丝丝的暗红色寒气,看起来是一柱香的时间要到了,咬着牙忍受着剧痛,眸子却是无比的清澈。

  葑辄被他刺穿了胸膛,震惊地看着安唯夕,嘴里有一大股血涌了出来,猛咳了几下。

  “说了,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我想干嘛就干嘛。”安唯夕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他又扭过头,把刺进葑辄胸膛的剑狠转了一圈,猛地一甩,葑辄如同断线木偶,被丢了下去。

  乱江冰面上被葑辄的身子砸出了一个大坑,他突然狂笑起来,嘴里还在不停地咳出血,甚是诡异:“好样的!真是好样的!没想到你已经有这种魄力了!好!下次再遇上你,我不会手软了!”

  他的身子一下化作一摊血水,蒸发掉了,血水的中央有一个小小的纸人。

  “啧……”安唯夕越想越烦,身子微微晃了晃,吃力地把剑收起,跳了下去。

  赤忤愣在空中,一阵深深的罪恶感从心底涌了上来。

  要把那张符撕掉,得多疼?!

  他一脸茫然,愣愣地看着安唯夕,跟着跳了下去。

  安唯夕一脚蹬在冰面上,一个趔趄跌坐在地,赤忤伸手去扶他,手却被安唯夕一把甩开。

  安唯夕又爬了起来,努力站直身子走到那个纸人旁边,牙关咬得死紧,附身一把抓起了纸人。

  “啊啊啊――!!!”他疯了般吼了起来,把纸人撕的稀烂,越撕越碎,撒了一地的纸屑,似乎不解气,又抽出了剑一剑砍了下去。

  视线一阵恍惚,他真不知道,如果刚刚自己没及时赶到,赤忤会不会就……

  这个蠢货……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这样乱了他心神?

  他看着赤忤突然停在空中,眼神变得动摇……看着葑辄笑着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他喘着粗气,心急如焚,发了狠劲忍着右臂的剧痛猛地扯下了那张碍事的符纸,脖颈传来了灼烧感,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想都没想就朝赤忤扑了过去,千钧一发,在葑辄要抬手攻击时,安唯夕迅速闪身挡在赤忤面前,一剑刺入了葑辄的胸口。

  ……

  幸好赶上了……

  ……

  视线模糊了起来,感觉血管里又千万条虫在爬,骨头里有虫在啃咬,皮肤如同火烧般传来剧痛,筋骨像是被人一刀又一刀砍着……

  不管疼不疼,你没事就好……

  这是他陷入昏迷前,脑子里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

  他做了个梦,梦到了葑辄。

  “你看他,如果他当初心狠一些,这一切就会改变,就像你,如果你心狠一点……”

  “闭嘴。”

  “我说错了吗?他的下场,可能就是未来的你的结局……和我走吧。”

  “如你所愿,我去闭关了,出关后我就灭了仙城,但用不着你帮忙。”

  “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安唯夕,善良只会害了你……”

  ……

  “大哥?大哥你怎么样?卉哥!大哥醒了!”林乔的声音从模糊不清变得清晰起来,安唯夕浑身上下都疼得要命,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被被子包得严严实实,挺暖和,倒是对抑制疼痛有点用,扫视了一下周围,自己呆在之前的客栈里,卉和林乔担忧地看着他。

  “大人,你怎么样?感觉好点吗?雨公子的药还是有用,醒过来就好……”卉担心地看着他,轻轻拨开安唯夕额前的发丝。

  安唯夕醒过来后,吃力地道:“废柴没事吧……赤忤……”

  卉马上回应道:“他没事。”

  “他在哪?”安唯夕眼神有些恍惚。

  “给您熬药。”卉心疼地看着安唯夕脖颈处的伤口,那里还冒着一丝丝的寒气。

  “他精神状态还好吗?他中了幻术……他……”

  安唯夕也不知道为什么满脑子都是他。

  “大哥你别说了,你醒过来能不能问一点和你自己有关的?三个问题每个都不离那个白毛,你知道你自己现在什么情况吗?你差点死了你知道吗?你……”

  “林乔。”卉有些严肃地叫住了他,林乔不爽地站起,冷哼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安唯夕苦笑道:“我差点死了?”

  卉点点头,柔声道:“您给自己加的寒气超出了您身体能够承受的范围,又加上腹内邪怨之气作祟,与邪物乱斗,伤势加重……忤大人抱着您过来时,您都快没气了……幸好雨️公子恰好到了乱城,帮您度过了危险期。”

  安唯夕听不进这些,他无所谓自己死不死,自己本来就是七百年前该死掉的人。

  “贱命一条,老天又爱玩贱命,不会让我死。”安唯夕淡淡地道。

  卉皱眉道:“您别这样说了……要是没有您,我……唉,您很重要,也不是贱命,大家都在乎您。”

  “不用,在乎我只会死得快。”安唯夕眯起眼,想起了赤忤和葑辄打起来的画面。

  就是因为他怕自己出事才次次陷入险境。

  “大人……”卉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安唯夕对生死已经看淡了,他吃力地扭头道:“好了,这不是没死吗,别不高兴了。”

  门突然被叩响,雨汐唰地冲了进来,满脸倦容,一上来就紧张地凑到安唯夕身边道:“能说话吗?清醒吗?我是谁?难受吗?”

  安唯夕点点头,缓缓地道:“谢谢你。”

  “谢你个鬼!你差点死了你知道吗?!你是不是脑子有坑啊!干嘛做傻事?!”雨汐几乎是吼出来的,“你知道这多吓人吗?!”

  安唯夕本来身子就虚弱,声音更加软绵绵的:“要是没做傻事,躺在这里的就是废柴了。”

  突然门口多了一身黑衣的白发孩子,怔怔地看着他,安唯夕目光一滞,感觉情绪一阵复杂,便把头扭到一边。

  雨汐愣愣地回过头,看到赤忤后也不快地把头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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