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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殿下，你这辈子见过多少热血的事？”冷言问。

　　顔无眼中已是道不尽的歉意，这数百人的包围让顔无有些后悔，即使这其实是冷言将他们全部吼了出来。

　　顔无是从未见过冷言出手的，他是不知道什么体系，就算是仙剑这样的存在他之前也是一直迷迷糊糊的，大概知道仙剑是个可以将孙二他们带出去的厉害人物。

　　而且身为皇子的顔无是没见过多少人血的，他在幼年也看着身边的一些人或者自己看上的女孩子会莫名的消失，那些逝去的生命或许在他的心里会留下血红的一笔但是却无法渲染他的眼睛。

　　围住他们的土匪并没有立刻冲上来将他们拿住，因为在这个双城寨有一个绝对的权威——那把齐天的大刀。

　　人群中分出一条道来，来人让冷言有些意外，竟然是一头的短发，他的眼睛一直放在了冷言身上，眼神看不出是好奇还是惊喜还是……担忧，但是冷言看他的感觉就只有好笑，此人的身高与冷言差不多可能还要矮一寸，但是他的大刀却让对方显得更小，看起来十分的怪异。

　　“蜀州钱九？”

　　“正是在下。”

　　不算上之前的那句“幸会”的话，这是两人见面的第一次对话，冷言相信自己既然用了灵力那对方便一定会出来，至于能本能用钱九的身份骗过他那他就不知道了，关于“体系”，连仙剑都不愿意和他透露任何一点消息，冷言心中有了些打算。

　　“恩……钱九，钱九啊钱九，你可认得我了？“他的语气有些无力，好像刚刚才起床。

　　“不认识。”冷言听到对方这样的口气感觉自己应该撞到墙上去了。

　　“不认得你也敢来杀我双城寨的人，不过啊，你不认得我我可认得你啊，那日在灵山你为了一枚兽果可是骗的我好惨啊，啊呀，你这现在怎么瘦成了这幅模样，还被我这一群……”

　　“好了好了，既然知道我不是钱九就不用说了。”

　　冷言从他说话的语速和态度中莫名体会到一种感觉——懒。

　　说来也是无比奇怪，对方虽然说话很多，字面上也很正常，但是偏偏有一种“懒”的气息铺面而来让冷言有种不想和对方说话的冲动，而且这样的懒意也是越来越扎根在他心里。

　　“那你杀进来是有何贵干，没有事我可是要把你揍上一顿然后铐起来了，你也看到了我这双城寨的背后都是忙碌的小丑，别以为会点灵我就打不过你，还有你的同伴……“

　　“停停停！请让我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冷言听这一顿唠叨打了个哈切，他可以确定再让对方这么说下去他一定会睡着。

　　冷言接着说道：“大家都是体系内的人，你说我来找你能有何贵干？”

　　很明显，冷言想套取对方的话，难得又见到一个有灵力的人甚至有是体系内的人，冷言是万不能错过这个获取信息的机会，就像之前的钱九和仙剑一样，人总会说漏嘴的。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心里不停地默念：体虚力盈，神遁灵起！体虚力盈，神遁灵起！

　　淡淡的蓝色灵力迅速将冷言包裹，说起来冷言就只会这么一句，这还是当初钱九在他耳边小声说的，这淡蓝色在场的人中除了冷言也只有仙剑和寨主也可看见，而且冷言并没有意识到这蓝色比之前攻击钱九是显得更深了一点。

　　“虹化！”

　　寨主从背后将大刀拔出，刀尖距离他至少有两米多远，冷言可以看见寨主的周身也起了灵力产生的波澜。

　　淡蓝色的灵力运起来感觉很妙，仿佛是来自上级食物链的压迫，冷言整个人从昏昏欲睡瞬间变得轻松起来，而且脑袋里立刻不断浮现对手很弱的意识。

　　“体系的收割是不是来的太早了？什么你我都是体系的人？你这是对我的嘲讽吗？”

　　寨主似乎对之前冷言的那句“大家都是体系内的人，你说我来找你有何贵干？”无比介意，应该是说到了他的痛处。

　　“什么意思？你不是体系内的人？”

　　“你还开什么玩笑？除了像你这样来割韭菜的，体系的人如何会出现在这凡间。”

　　冷言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钱九当初对着他满脸不可置信地说：“你不是体系内的人。”冷言理所当然的将钱九当做了体系内的人，但是好像事实并不是如此！

　　他那时候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灵力与灵力之间的亲切，他以为钱九误认为他是体系内的人是因为自己有灵力这一点。

　　但是现在，所有冷言理所当然的事情又发生了变化，有没有灵力似乎不是判断一个人是不是体系内的标准，比如美人，他应该也会一点但是他不是，钱九不是，眼前这寨主也不是。

　　他屡次被当做体系内的人是因为他那“虹化”的灵力，是那一抹淡蓝，而且之前他对钱九的灵力感到无比亲切，而现在他对寨主的灵力却是一种凌驾于对方之上的轻松感，说明灵力是有属性的，而且有等级！

　　还有一点，之前的钱九把他当做体系内的人是看到他淡蓝色的力量之前，他和钱九打了一架之后钱九便如此认为了，如果只是说通过冷言的实力来判断这未免太武断了一点，而且他们打斗时钱九没有运用灵力加持，冷言是压根不会用。所以钱九判断冷言是体系内的人一定是另有根据，那么这个根据是什么？

　　还有仙剑，在失去灵力之前也误将冷言当做了体系内的人，还问他出自哪家，并且不小心提到了五山和灵山，仙剑肯定是个明白人，但是从寨主说的话来看：体系内的人如果来到所谓的凡间是为了割韭菜，那仙剑和钱九的反应就完全无法匹配了。

　　如果体系的人来到凡间便是为了杀人，听这话的意思应该还是来杀有灵力人的，那么钱九和仙剑绝对不会对他是那样的态度，尤其是钱九，说不定在对冷言有所怀疑之前就会对冷言下毒手，所以说体系的人来到“凡间”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冷言虽然还是感觉深陷迷潭，但是已经获得了很多有用的线索了，至少他明白一个到理，那就是以后决不能随意将这淡蓝色的灵力运用起来，或许，当初钱九偷偷告诉他那个口诀也是别有用心的。

　　好一个钱九。

　　冷言感觉无论在哪，包括遇到仙剑，这一切都有他钱九的身影，太久没有动脑子冷言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杀手最重要的细腻都丢了，他怎么能被一个钱九耍的团团转。

　　既然还是想不明白，冷言只好还是将矛头对准着寨主。

　　“寨主，既然如此，话不多说，临死前报上名来吧。”冷言假意催发着灵力，让他的压迫感更甚。

　　“我也想知道我山河会倒在哪一山门下！”

　　“山河……”

　　自称山河的寨主一扫之前的慵懒他接着问道：“哪一山的戮鬼？”

　　这所谓的“哪一山”恐怕就是仙剑说的五山和灵山了，冷言其实都不知道灵山是不是属于五山之中，也不知那五山到底是哪五山。

　　冷言翻了翻眼睛：难道是五岳？这个世界的书上我也没见过五岳啊。还有戮鬼，戮鬼又是什么？

　　他咽了口口水说道：“喜马拉雅牛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