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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淮风：“……”
莫淮风：“所以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应该永远坐在我旁边，像现在这样。”
季之遥：“……”
元玮：“玛德，你们再放骚话，我直接把你们的事告诉全队。——这样就不用为了让他们听不见离我这么近了，我还想多活两年。”
季之遥：“……”
莫淮风不满的看元玮一眼，然后冷哼。
季之遥想，距离自家队长的脸皮厚度，他好像永远差着一段距离。
全国预选赛的第一场比赛，由岚和高筒靴完成。
1v1，由两个战队的队长中单完成。
季之遥曾经和小野一起打过比赛，但那时获得的震撼远没有现在以上帝视角观看战局来得多。
作为中单，小野和岚战队队长骨头对一条兵线solo十分熟悉，——毕竟在平时游戏里，这也是他们的主场。
小野凭借着风骚的走位，毫发无损的吃掉对方来的兵线，同时KO掉了骨头两格血量；而骨头见状想要模仿时，却被已经买好低级装备的小野盯上，这时两人同时升级，小野的技能已经刷新完成——
晴天：“大家可以看到。野神又拿出了我们一贯熟知的暴走风格，刷够三个一级技能，直接锁了骨头。骨头的血量本来就不健康，现在更是直线下降——”
年年：“刚开局五分钟，本场第一个人头已经诞生了！野神在前期以足够强的优势凭走位将骨头耗死。相比而言，骨头丢掉一波兵线，少一个人头，情况并不乐观。”
这时第二波兵线还没有从泉水出来，小野带着第一波幸存的己方小兵，直接打进防御塔。
当小野打掉三分之一的防御塔，骨头复活，跟在第二波兵线后面强攻，小野被迫撤出防御塔范围——
骨头仿佛失了智，在经济和等级都不如小野的情况下进行追击。
年年：“这是什么情况？骨头是看眼神少了一格血量，准备乘胜追击吗？”
晴天：“我不太明白为什么骨头要在这种情况下对野神进行追击，他更应该做的是赶紧蹲塔猥琐发育。”
年年：“可能骨头有什么隐藏的惊喜要带给我们，啊——”
晴天：“好像并没有。”
中路，小野收起大刀，骨头再次被爆头。
之后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小野推倒了骨头的防御塔，毫无悬念的拿下这场1v1。
季之遥看不明白，低声和莫淮风讨论：“刚才那波有点突然，如果不上，拖的时间会更长。骨头为什么突然上了？”
莫淮风停顿一下，“自杀式袭击？”
季之遥：“去您玛德。”
见他无奈的笑，莫淮风微微勾唇，说：“没什么好拖的。他知道自己打不赢小野，所以选择速战速决。”
季之遥觉得很有道理，“你看过他们战队比赛吗？3v3和5v5怎么样？”
莫淮风：“辣眼睛。”
季之遥：“……”
然而季之遥并不信这个邪，有资格参加成功全国预选赛的电竞战队，再不济也不至于辣眼睛吧。
可接下来的比赛确实有些挑战他的视觉神经。
3v3岚战队打野守不住下路，上中下三路到处跑，全场疯狂送人头，被对方直接搞定三座防御塔通关。而5v5更不用说，野区全面开花，防御塔在开场二十多分钟就已经被高筒靴拆得七零八落。两场下来，岚战队甚至没有打第三场，直接宣布认输。
季之遥目瞪口呆地见证了全程，等裁判宣布高筒靴以满分20晋级时，他听见莫淮风说了一句话，带着淡嘲：“这就是华夏电竞总体的现状。”
大多数俱乐部以捞钱为主，建立战队主要为了参与各项活动吸引粉丝；训练模式不行，战队实力与其他国家的强队有天壤之别；更甚至在三年一度的全国预选赛上，居然会因为输得太难看、面子过不去而认输。
岚战队只是其中一个例子。
吃相更难看的战队，也有。
所以当扒开重重外壳，真正热爱电竞这项运动的战队，寥寥无几。
季之遥沉默。
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上半场高筒靴、万宁、LA三个战队胜利，其他战队成员跟着工作人员走向专门通道，准备离场时——
正在讨论去吃什么的队里其他人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大诺：“无基？无基？？”
阿肖问：“我的崽咋了？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
季之遥被点名，茫然的眨眼，后知后觉说：“早上起得太早，困。”
阿肖不疑有他，说：“我们商量去吃火锅，你觉得呢？”
季之遥：“行，我没意见，我什么都吃。”
于是走在前面的人放下心，回头继续讨论一会该点些什么菜。
莫淮风陪季之遥走在后面。趁周围没人，轻轻捏了下他的手指以示安慰。
季之遥默不作声的反握，只一瞬间就松开。
目睹了全程的元玮：“……”
玛德！下次说别人辣眼睛的时候先看看自己好嘛！
……
因为下午还有下半场的比赛，他们不想错过，一行人到体育馆最近的一家火锅店吃饭。
推开火锅店的大门，季之遥发现这里特别像是一个大型电竞选手聚会，满屋都是刚才在体育馆见过的战队选手，站在大堂说话，三三两两扎成一堆。
看见他们进来，屋里安静了一瞬，然后变得比之前更热闹，明显在小声讨论Mix。莫淮风不喜欢这种场面，脸色有些冷，直接让服务员把他们领进屋子。
季之遥因为多看了周围几眼，所以落在队伍的最后一个。他正准备进屋关上门，肩膀突然被旁边伸出来的一只胳膊一勾，整个人被带跑偏，带到墙角。
季之遥疑惑抬头，发现一个年轻人正呲牙对他笑。模样他刚才才见过，高筒靴小野。
小野：“Mix战队的打野替补，我应该没认错吧？”
季之遥：“是我。野神好。”
“大家都是朋友，别那么客气。”小野无所谓的摆摆手，说：“我上个周让Fi神叫你一起晋级赛，你怎么不玩啊？”
季之遥一脸懵逼：“没有啊。”
小野和他面面相觑，很久才气不过的踢了一下墙角，说：“被骗了！Fi神说是因为我太菜，带不飞你。所以你才不想玩。”
？？？
突然莫名其妙的背上一口大锅是怎么回事？
季之遥暗自给莫淮风记了一笔账，赶紧解释，“没有。刚才高筒靴的首战我一直在看，你打的特别好。”
小野：“那我放心了，就知道你不会这么没眼光。——对了，之后你出场的比赛一定要加油打。前两天蓝光和我说，希望能跟你好好打一场。”
季之遥心跳渐渐加速。蓝光是国内顶尖的打野选手，与其正面PK也是他一直以来的一个愿望。之前训练赛，和高筒靴那场是阿肖打的，所以季之遥没有机会和蓝光打。现在听见这句话，他不免有些兴奋：“我会努力的。”
小野笑嘻嘻的，“那我就先去吃饭。——知道没有那回事，我心里舒服多了，回头一定要好好找Fi神算账。”
季之遥和他告别。等小野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他进了自己战队的包间。
所有人都已经坐好，甚至已经清理完餐具，只剩莫淮风旁边还有一个空位置。
季之遥坐下。
想起刚才小野口中莫淮风对他的“污蔑”，季之遥目光转向莫淮风，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莫淮风被看得浑身鸡皮疙瘩，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季之遥：“我就看看队长是不是我肚子里失散多年的蛔虫。”
莫淮风茫然脸。
季之遥：“我刚才见过野神。”
莫淮风恍然大悟，神情却变得有点尴尬。
季之遥盯着他猛看，莫淮风恶形恶状的口吻：“你干什么？”
季之遥没回答，而是从兜里拿出手机，打下一行字：“Fi神，吃醋就直说，不要装傻装得这么明显啊。”
阿恒他们正在看菜单，想找找没有什么需要加菜的。突然想起来季之遥因为进屋晚了，菜单都没捞着看，阿恒边抬头边叫：“无基，看有什么需要加的菜。队长请客，不用和他客气。”
说完，阿恒瞥见莫淮风，含着坏笑的眼神定格，顿时仿佛见鬼似的上蹿下跳，“woc！woc！有生之年我居然能看见队长脸红，玛德这辈子值了！”
本来没有一个人看见，阿肖一嗓子嚎出来，所有人全都知道了。
顿时齐刷刷的向莫淮风。
季之遥也看。——严格来说，莫淮风的脸不红，依然是没有表情的样子，但红成一片的耳根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小飞：“队长莫不是喝了假酒？”
K：“队长虽然没有对我笑，但我感觉到，他心里的迎春花已经开放了。”
季之遥笑出猪叫，迎春花，亏K想的出来。
莫淮风默不作声的站起来，当发现真相的阿恒和起哄最严重的K以为自己要挨揍的时候，大诺竖起三根手指：“开始了。三，二，一！”
莫淮风打开包厢门，甩门的声音刚好对上大诺的响指，“宾果。”
其他人一脸懵逼的看向大诺，大诺收回手，说：“没错，就是这样。——他恼羞成怒都来不及，你们暂时安全了。”
其他人：“……”
一顿饭所有人都吃了个肚饱肉圆，他们坐上基地的面包车，在车里坐着休息了一会，再次往体育馆赶。
Bug战队vsX战队是季之遥下午最期待的一场比赛。
Bug中单方片J退队，让全华班维持困难。于是Bug战队放弃全华班，新引进了一名韩援，大鱼。大鱼在韩国本土是一名非常知名的“草根玩家”，在《英雄》韩服的战力能够达到前十五，因为韩服高手多，所以这个成绩算是非常厉害。
比赛两点半正式开始，他们吃完饭抵达体育馆的时间是一点四十，正好可以在面包车上闭目养神，休息一会。
季之遥也靠着座椅，睡了二十多分钟。
他是被自己定的闹钟叫醒的。醒来时，其他人都还在呼呼大睡，满车都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季之遥把闹铃的声音调到最大，然后放在空中晃了又晃，用了四五分钟，才把其他人全都弄起来。
他们睡眼惺忪的走向体育馆设置的参赛人员专用通道，进去找到上午他们坐的位置。
观众席现在已经有不少人，看见他们进来，女粉丝激动的大叫出声，拿起手机咔擦咔擦的狂拍照。
K坐在最里面，一跳一跳地往自己的座位走，同时不忘耍帅，冲观众席摆摆手。
等他坐下，问小飞：“怎么样？我刚才的姿势是不是特别帅？”
小飞诚实脸：“我光顾着看你脑袋顶上那根翘着的毛了，没看姿势。”
K：“！”
K和小飞的声音都不小，季之遥坐在外面也听得一清二楚。他笑了两声，然后拿出手机，看了几眼，笑得更厉害了：“恭喜K神荣登微博热搜。”
K：“……”
他们在说着话，台上的准备工作基本已经就绪。解说年年拿起话筒，宣布PK正式开始。
两方选手登台，对观众席行礼。
季之遥将目光落在Bug战队清一色的小胖子身上，找出了与他们格格不入的那个。根据中单的站位，大鱼站在左手边第二个，头顶炫酷杀马特颜色的中长发，长得很白净，表情平平静静的，看起来像个内敛的人。
然而很快莫淮风推翻了季之遥的说法，“大鱼打的很凶，疯狗打法。听说韩国没有战队敢要他，就是因为这个。”
季之遥“哦”了一声，“那他应该和打野Boom配合的不错，中野联动，他们两个都很激进。”
莫淮风：“恰恰相反。——听说大鱼对自己的队友要求很高，让他们无条件的配合他。不仅如此，还一直想从adc阿枪手里抢走Bug战队的比赛指挥权。”
“战队指挥权又不是别的，买来的韩援对战队的要求这么高？”季之遥瞪大眼睛，“阿枪做Bug队长三年多了吧，战队整体都配合的不错，怎么可能给他。”
莫淮风扯扯唇角，“这也是我连替补都不愿意用外援的原因，心实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