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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暗黑文学社第一话

悲鸣咏叹调 末日昔城 3923 2022-05-14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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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朵的天空

  总是有那么一只鹰,苍鹰,经常来徐柳的农场捣乱。前天抓走一只鸭,昨天叼走一只小鸡,今天还来抓我们的鱼。没有人知道它从哪儿来,也没人知道它又要准备到哪儿去。它就像是一个谜,深深地抓挠着徐柳家每个人的心。渐渐地,徐柳家的人干脆唤它为云朵。

  云朵,多好,那么自由,放荡在蔚蓝蔚蓝的天空中。看得见,却抓不住。

  云朵很警惕,每次从徐柳家叼走食物,回家的路却是不尽相同。我(徐柳)跟踪了很多次,却发现要么是草丛,要么是山崖。我想,也许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子吧,也许是在避免我们。

  一天,就在我上山深入的更深时,我发现平时吵闹的树林变得安静,能吃的果实全不见,留下一些动物的死尸,我连忙跑回家看,恍惚中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大饥荒?!

  那只苍鹰过了半天还没来,我开始清理地上的动物死尸体。我刚回到了家,准备踏进门,就看见一只鹰躺在我们家门口——

  “咦,这不是云朵吗?怎么回事?”我转头,是老张,我沉默着,用套着塑料手套的手牵了2只鸭尸体就回了房间。不一会儿,我端着汤,放在云朵面前“这么严重,都没力气吃东西了!”

  我突然想,如果是饥荒的话,山上应该不会有那么多的草,虫……

  “不是饥荒,是……流感!”我半天才从没半点动静的云朵身上反应过来。老张立刻摆着手,捏着鼻子,快速离云朵几十米的距离。我看着他夸张的表情,没多说什么。

  “我要走了,过几天再来拜访,小徐啊,你赶快处理掉,最好扔了,一把火烧掉……”

  我把汤倒在地上,全然不听他的话。

  声音渐行渐远,那个熟悉的人影也化成一个黑点。

  我沉思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我要救它。

  [朋友]

  固然云朵的病情很重,可还是凭借我跑遍城镇寻兽医的毅力下治好了。山上的那些小动物们,也都得到了城镇里最好的兽医的治疗。

  不知道是不是感恩,病治好后它再也不会常到我家捣乱,我也终于知道了它家在哪。我有时会等它,一起去捕猎,只要我一吹口哨,它便会和子女们飞来,在我家的农场上空盘旋。我顺便训练它,教它更多捕猎的技巧。我们俨然成了好朋友,老张还调侃说,云朵是属于我家的“野生宠物”。我的家人们也会时不时放几块肉在门口一个最近放的食槽里,供云朵喂给子女吃。

  云朵也偶尔会和子女们捕鱼,捉来野生兔子等一些小动物来给我们“送礼”。只是云朵对老张似乎很厌恶,一看见就不停啄,而老张也显然没想到这只鸟会这么记仇。

  开玩笑,动物也是有自尊心的!老张那天摆出来的表情被云朵不经意的睁眼看到了,只是我不好说,也不愿说。

  自那次动物流感之后,我和老张也疏远了一些,虽然老张偶尔会有小毛病,但危急时刻他却是最有义气的。所以我思考了许久,还是决定帮他和云朵调解关系。老张也明白云朵,所以他不断给予吃食、玩具,总算减轻了些云朵心中的怨气。

  日子一天天流逝,已经快记不清云朵那时在我们家捣乱的感想了,有的只是我们之间的友谊。

  森林也早恢复往日的生机,我们偶尔约定,一起去森林玩个四五天。

  而危险,却在不久后降临到我头上。

  [泥石流]

  六月六这天晚上,我因为很困的缘故,就早早上床睡觉了。我实在太困,以至于沾枕就睡。夜里,四周轰隆隆地巨响也没能把我吵醒。

  平时温和安静的山,现在陡然变成了凶猛轰闹的山。不断有碎石从山上滚滚而下,不断有强裂的撞击我家门槛的声音传来,那撞击声吵醒了我,闹得我的心烦意乱,这种情绪在下一秒被震惊所替代。

  桌上摆的玻璃杯不知什么时候碎了一个,房子让我感觉到摇摇欲坠。等我反映过来是什么情况后,撞击木门的声音停止了。

  我冲到门边,打开门,发现了头破血流的云朵,血像不断的线,沿着密集的羽毛流下,浸染了羽毛、染红了地面。

  这场景实在令人触目惊心,我一边抱着云朵跑向屋内敲开每个家人的房门让他们赶紧出来,一边寻找医疗用品为云朵做紧急处理。

  泥石流很快袭来,我们赶紧找高处避难。

  过后,我抱着云朵站在高处,注视它,沉默了很久,很久。我尽量不去看四周的惨状——因为那之中有我们的家。

  [云朵一家]

  自泥石流之后已经很久了,久到我连日子都不记得,久到我都快忘了那件事,家园重新建造了。一切都好了起来。

  只是……

  云朵很久未出现了,不知道云朵现在怎么样了?

  我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心中这样想着。

  突然,远处传来阵阵鸟鸣,我提着菜篮,连忙向鸟鸣声赶去。一看,我便认出了那只鸟——

  云朵?不,云朵的孩子!为什么跟着云朵学坏了?还干云朵的老本行!难怪会被打!

  旁边那个胖女人的声音还在疯狂叫嚣:“你这只死鸟!干嘛老缠着我家?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家丢了多少鸡鸭?那可都是我的心血,我的财产啊!你这可恶的死鸟!”

  我望着那只欢喜得朝我扑过来的胖女人口中的“死鸟”,久久没回过神。

  难怪……我们家总无缘无故多了只鸡鸭……难怪会无缘无故少了药品……对云朵的教导还是起作用了啊……

  我连忙给那个正在发脾气的女人道歉:“非常对不起,您家所遭受的损失我全部承担,因为我认识这只鹰……”。

  处理完这件事,我继续提着菜篮向家里走去。

  云朵的孩子就跟着我,和家上方那些家庭成员们一同聚集,盘旋在我家上空……

  动物也是有灵性的,我铭刻在心。

  我就这样一直告诫我的后代们,用我的故事来启发他们一些人生道理。

  是的,我已经老了。

  “爷爷,他们还会来玩吗?”

  “会啊。”我这样对孙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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