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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逍遥攥紧拳头,软弱之中竟也透出一种坚毅来。李青山暗暗点头,总算没有沾染他父母那种愚鲁狡诈。
“既然如此,那我便带你一程。但成否成为藏剑宫的弟子,就要看你的命数了。”尹销愁说道。
“嗯!”李逍遥重重点头,大为欢喜。再看李龙,又依依不舍起来。
李龙道:“莫做小女儿姿态,好好学剑,不要丢了我们卧牛村的人!”
“是,师傅!”李逍遥又望了李青山一眼,暗暗下定决心,虽然他资质平庸,但是他相信,只要努力就有希望。
尹销愁又对花承赞道:“不必流连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回到藏剑宫我也要闭关一段时间,等到渡过二次天劫,我定会再向李道友,不,是李长老你挑战!”
“好,不过到时候我得先从藏剑峰上拔出一把好剑来。”
李青山虽然对藏剑宫存有敌意,但也不得不佩服其底蕴,付青衿、尹销愁无不是人中之英,气魄非凡。就算是飞龙长老,也是刚猛果决,能够绵延那么多年,不是没有缘由。
花承赞道:“可惜不能为青山你送行了。”
“不用客气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李青山拱手做别,目送三人消失在天际,转过头对李龙说道:“这些年倒是辛苦你了。”
“自家弟子,辛苦些也是理所当然,将来能走到哪一步,就看自己的了。”
……
李青山回到清河府城,来到鹰狼卫所门前,向上望去。
楼上,花承露正靠着椅背,望着窗外,蹙眉思索着什么,纤纤玉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从他闭关出来,虽然只匆匆见了几面,心中却泛起许多涟漪,不过既然已经太晚,也唯有坦然接受这样的结果,又不是小女孩,更不是花承赞,真为一个情字纠缠纠结,她是不愿的。
偶尔见上几面就好,被他调笑几句也没什么。但现在,就连这也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他要到雾州去了!
若只是分离也就罢了,偏偏还是最为凶险的南海郡,怎能不替他的安危担心呢?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窗前,笑着说道:“在想什么呢?”
“李大哥!”
花承露站起身来,红唇开阖,考虑着该怎么通知他这个“坏消息”。
“我已经知道了,调令在哪?”
李青山踏入房中,看她一脸为难的样子,笑着说道。
花承露取出调令,李青山看了一眼便收起来,果然是白狼统领啊!
“对了,承露,你哥哥刚已经出发了。”
“诶,不是说还要一两天吗?”
“大概是不想搞什么折柳送别的场面吧!他到藏剑宫去,我也该出发了!”
李青山微笑望向窗外,雨后初晴的天空,蓝的近乎透明,他的心已飘忽万里,不,是十万里之外,那个素未谋面的南海郡,想象那片无边无际的南海!
“皱着眉头干什么,我可是升官了,不来拥抱庆贺一下吗?”李青山张开双臂。
“李大哥,你一点都不担心吗?那可是南海郡,九州的最南边,蛮荒之地中的蛮荒之地,鹰狼卫在那边不但没有什么特权,反而会受到敌视,你还有心思说笑!”花承露急了。
“不说笑,我难道应该哭吗?”李青山看她如此替自己着想,也有些感动。
“你去找顾统领,让她帮你关说,还有你师傅,你毕竟是天龙禅院的弟子,还有藏剑宫,他们不是要让你做客卿长老吗?总之一定不能接受这个差事。唉,肯定是姒庆那家伙从中作梗,凭着皇子的身份胡作非为!”花承露愤愤不平的道。
“谢谢你,不过我已经决定了,南海郡确实是蛮荒之地中的蛮荒之地,必然是危险重重。正因为如此,才值得一去,天之涯海之角,若不都去看看,岂不是枉费此生!至于姒庆那小子,有他哭的时候!”
李青山傲然说道,他根本没把姒庆放在眼中,这段小小的恩怨,将来找机会了结就行了。
“李大哥……听你这么一说,连我都想去看看了,我还没见过真正的大海呢!要不是怕拖累你,我都想去随你去做个白狼卫士。”
花承露被他的豪情所感染,忧虑之情为之一消,这个男人哪里需要她来担心,他可是李青山。
不由幻想起雾州南海的景象,她从小就不是喜欢安分的性格,甚至有一丝不顾一切,随他到南海去的冲动。
“来吧,一点都不拖累。”
李青山笑眯眯的打量着花承露,几年不见,小丫头也变得越发妩媚,眉目如画,身姿窈窕,纤秾合度,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散发着一种精致之美。
“我真要跟去,韩姐姐还不得骂死我。”花承露被他看的脸色发红,吐吐舌头。
“咦,她为什么要骂你?你想对我做什么!”李青山后退一步,大为惊诧的说道。
“李大哥!”
“哈哈,开个玩笑,你还年轻的很,前头的路还长着呢!这修行道最大的好处就是,你永远想不到自己能走多远走多长,鹰狼卫的事物虽然要处理,但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只要不断提高修为,总有一日,这天下九州都可去得!”
李青山拍拍花承露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
“嗯,我会努力修行的!听说南海鲛人,全都非常美丽,歌声有着魔力,在海上行船的人若是听到鲛人的歌声,就会不顾一切的跳下水去,被活活淹死,李大哥你可不要被迷住了。”
花承露说着,却根本不信有什么女人能够凭美色迷住他,特别是在前几日见过小安之后,更是肯定这一点。那种非人之美,就连她都为之惊叹。
“唉,这可没办法,你知道的,我向来容易被美色所迷!刚才在飞霞山还见到我那同乡李龙,只说了两三句话就告辞了,一不小心却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提醒的很有道理,我要引以为戒,我走了!”
李青山无奈摊手道,真要说起来,已算是被一个鲛人迷住了,而且不是被什么动人的歌声,而是恶语毒言。
“这么急!你去这么远,总得有一场送行宴!”花承露讶道。
“还是算了,前几日才刚聚过,宴会太多也会无聊的。再说去的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若搞得像是‘壮士一去不复返’一样,那多没意思!”
李青山摆手拒绝,道了一声“保重”,转身走向窗外。
花承露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这一去又不知要几年才能再见,前路茫茫更不知有多少凶险!
“李大哥!”
“还有什么……”
李青山转过身来,话还没说完,花承露快步上前,吻在他的唇上,然后触电般立刻分开,低头轻声道:“路上小心。”
“小丫头,这算什么啊!”
李青山舔了舔嘴唇,温润稚嫩的感觉还留在上面,伸起她的下巴,精致的脸庞上泛着醉人的红晕,长长的睫毛颤动,不敢看他的眼睛。
“什么什么?”花承露眼神飘忽,心中深深后悔起来,方才真是太冲动了。
李青山不再多言,搂住她纤柔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吻在粉嫩唇瓣上,然后长驱直入,叩开贝齿,噙住香舌,恣意品味起来。
花承露的眼睛猛地睁大,又紧紧闭上,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吻着,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但却无力抗拒。身体因紧张而紧绷,但随着他的亲吻爱抚,渐渐松弛下来,瘫软在他怀中。
“这才叫做吻啊!”
许久之后,李青山才笑着道,看她一副意乱情迷,任君采撷的模样,心念也炽热起来。若是过去怕已忍不住要把她一口吞下去了。不过经历了这么多年历练,已不再像过去那么急色,便轻轻放开了她。
“大哥!”花承露情动道。
“这是第一次,我就略施薄惩,希望你引以为戒。要是再有下次,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李青山说笑着,神情却很认真,他从来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甚至可以说是来者不拒,嘴边的肉没有不吃的道理。
花承露却是救过他的,且叫了他这么多年大哥,感情非同一般,却是不能如此的随心所欲。
“我告诉韩姐姐,你欺负我!”花承露使劲抹抹嘴,狠狠的盯着他。醍醐灌顶以及这么多年的成长阅历,似乎全都消失了,又变成那个十来岁的女孩子。
“咦,还敢倒打一耙,好啊,我们现在就找她去理论理论,给咱们评评理。”李青山抓住花承露的手腕,就向外走去。
“不要!”花承露慌忙挣扎起来,好容易挣脱开来,摸着手腕愤愤的道:“大哥你不要脸!”
李青山哈哈大笑。
“李大哥,你还欠我一件事呢!”花承露道。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趁我到南海的功夫,好好想想吧!”
李青山离去,花承露回到座位上,继续思索起来,但却又是另外一种烦恼。
黄昏时分,李青山与小安便踏上了前往雾州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