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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角带着小瑶和火吽识趣地退下了。
张俞没说话,只是看着身前的小萝莉。显然她的记忆虽然恢复,但还是得重新长大。对别人来说,这或许是一段新奇而刺激的经历,对她来说,却是一种残酷的体验。
假设她没有从那无尽的人格争夺战中胜出,现在的她就不是她了。
无论是什么样的动力支撑着她再次醒过来,都足以让张俞深深震动。虽然在得知她从禁楼失踪后的消息后,他就笃定幽月醒了。当亲眼确认后,他的心中依然充满了无尽的感动,这是第一次,有种想要感谢上天的冲动。
“嘿,虽然我不承认自己是骗子。但我明白你的逻辑,对你来说,我确实是个骗子。”张俞轻轻说着,并走近她,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如同对着老友问候般,微笑着:“两年时间,你又长大了一些,是个大姑娘了。”
幽月小筑并没有被宫殿裹住,在视线可及的地方,却是魔能灯的光在发亮。和本源界不同的是,这里的天空漆黑而深邃,仿佛经过了千万年的沉淀,给人一种,“它一直在那里”的感觉。
“我很不喜欢你这样哄小孩的语气,要知道我之前可是个性感美女。你理解那种感觉吗?就是骤然得知自己的身体回到了刚刚发育时。好吧,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那叫返老还童。”
“真该死,我一点也不喜欢。还有一点你无法否认,这是因为你造成的,这是为了救你付出的代价。两年前,记忆觉醒时,你知道我最大的感触是什么吗?”
幽月穿着宽大的曳星袍,上面绣制了九十九颗星星,还有一轮弯月,象征着权利。为幽月族特制,全族只有公主殿下可以穿的服饰。显然对她来说还是太大了一些,或许再过了两年就合身了。
但无论怎样看,现在都有些滑稽。只是精致绝伦的容颜几乎让人忽略了这一点,此时虽是疑问,却没有让张俞开口的意思。
“我最大的感触就是……做了一件蠢事。”
稍顿片刻,她又继续说着:“这两年一直呆在这里,除了要防备那些始终不肯服输的姐妹们,闲暇时间都用来想,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说着,倾城之颜微微有了笑容:“终于让我理清了头绪。”
张俞再往前走了两步,她的身高已经到了自己的胸腔位置,十一年前的小女孩,或者说两年前的绝世美人儿,不管再怎么重新来过,都依然是美人儿。
绝美容颜近在咫尺,张俞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抚。只感觉触感光滑柔软,如绸缎般无暇,只单凭这触感就让人迷醉。且眉目如画,如点星般的双眸有着韵味流转。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双眸中偶尔会有一丝茫然。
张俞知道,这是那些失败的人格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他的眼睛深深凝视她,忽而有丝丝杀意弥漫,闪了几闪后,再无声息。
“谢谢!”
幽月道谢,张俞替她解决了大问题。没想到时隔两年不见,他对杀意的掌控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可以直接影响人的潜在意识。
“不客气,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头绪是什么?”张俞有些舍不得放开手,但还是放下了,因为她是幽月不是师安安,师安安只是他杜撰而出的人名,或许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幽月忽而狡黠一笑,说着:“我不告诉你。”
张俞呵呵笑着点头,也没有追问的意思,似乎一点也不好奇。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好奇心吗?”见他这副模样,幽月有些不满地说着,自己这两年可是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没有,因为我知道答案啊。”
“我不信,除非你告诉我。”
“不值得,但你愿意。”
张俞的笑容缓缓收敛,认真说着:“我对于你没有变成“师安安”感到很欣慰。或者说一种放松的感觉。若你醒不过来,我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一个“全新”的你。”
“我很高兴,你还是醒了过来。我没有要减轻歉疚的意思,做为人类活着的这二十几年,我最大的感触是:感情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用“东西”形容可能不太合适,但我无法用恰当的言语来形容。可是你知道的,人类还有一句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事实上,不论你或者师安安不见了,我都一样难过。二者在天平上并没有任何倾斜,而这才是让我最难过的地方。”
张俞的情绪有些激动,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感觉。从进来到现在他都在伪装,他只是快成功了而已。
幽月反而嘻嘻一笑,说着:“我就是安安,我也是幽月。俞哥哥,你答应过我的,要永远和我在一起,这一次你绝不能再骗我,不然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张俞下意识地说着:“当然,这是我答应过你……唔……”话还没说完,嘴唇已经被堵上。
幽月高高踮起脚尖,深深吻住了他。
超武历三年十月,这是一个动荡的月份,也是历史性的时刻。
本来处于战后蜜月期,相安无事的各族忽然一阵风起云涌。准确的说,是人族忽然对兽魔二族发起了第一次绝地大反击。
首先是兽族偷偷往总部调的几支军团忽然被禁楼截杀,似乎提前预知了他们的行动一般。这次截杀另兽族损失了两万兽骑和一位军团统帅。自九月二十三号到今天,已经有三万飞翼兽骑栽在禁楼手中了。
兽族有些“仓皇”地把总部移到了别的地方,凭借着天险和另外二位统帅,终于勉强挡住了人族攻势,并开始不断地向魔族发出求救信号。
至此,张俞的计划再不是隐秘,他第一次在NJ城现身前,已经去过CD城了。而且和赵瑾萱姐弟有过一次密谈,密谈的内容谁也无法得知,但事后证明,密谈还是比较愉快的。
从他决定回来起,他就在准备这个计划。说长并不长,但却经过了两年的时间。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他必须要有能够抵抗神秘GM的实力。
CD城加上一些自由超武流派,暂时挡下了来自魔族的压力,这一切都得归功于赵致远。他了解一切魔族的习性,而且魔族因为刚刚醒来不久,实力其实并不怎么样。会这么着急入侵本源界,也是因为迫不及待想要享受血食了。
三大城围攻兽族,这个消息神秘GM自然是知道的,而且还不断关注着。
系统的失效让他绝了回去的心思,因为任务失败回去,等待他的命运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开始把心思放在了地球上,或许在这里当个土著的王也不错。
而且还有那个该死的爬虫,或者说都是那个该死的爬虫毁掉了他的全部。
他需要复仇,但经过了解,这个爬虫竟很聪明地失踪了两年。显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被关了两年禁闭,而且因为他的刚愎自用,不听劝告地重启了系统。
两件事若硬要扯个因果关系,便是他因为某种原因看张俞特别不爽,然后亲自出手对付他。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因此引发的种种后果,现在想来,似乎有一只无形大手在操纵着。
但理智早已经冲破脑袋,哪里还会想得这样清楚?
所以从某个方面来看,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当然,他又是聪明的,他相信这爬虫失踪两年一定是很有针对性的为自己做了准备,所以他必须小心一点,绝不能阴沟里翻船。
虽然他实在想不到他能找到什么方法对付九阶。
超武历三年十一月,终于被他抓到了一个机会,就在他们以为胜利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