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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是个好的现象。
苏柠檬再次谈起肥肥时，神情隐含哀伤，但并不沉重。
几次过后，孟语尝试着给她看一些猫受轻伤的照片，她都不再产生呕吐的恶心感。
当孟语一步一步加量，给苏柠檬看猫受重伤的照片时，她不是产生呕吐的恶心感。
她是控制不住掉眼泪。
也不是控制不住，苏柠檬就是觉得愤怒、难过。
孟语叹了口气。
苏柠檬的情况，说没好转也不尽然，但说她完全克服了，也并不是，她只是转移了发泄的方向。
孟语知道，这大概和她内心更深处的那个秘密有关系。
苏柠檬患有的，也许不仅仅是ptsd。
……
确认自己看见猫受伤不会再呕吐后，苏柠檬的治疗暂告一段落。
她想解决的仅仅是这个问题所带来的困扰，既然解决了，她也不想再进行治疗。
事实上每次治疗，她内心深处，都带有抗拒。
褚谈曜从孟语那了解了情况，苏柠檬不想再进行治疗，他没有逼她。
这也让苏柠檬松了口气。
周末，苏柠檬在家休息的时候接到慕鲸白的电话。
慕鲸白语气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意，“歪歪，有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你现在过来嘉市吧，我给你订最近一班的航班，夏九芙刚刚，手指动了一下。”
苏柠檬蹭一下站起来，“我现在立刻过去！”
抵达嘉市，苏柠檬才知道，慕鲸白回知道是因为他今天刚好过来出差，于是和程照迟碰面，途中，程照迟突然接到电话，说是护工看见夏九芙的手指动了一下。
而程照迟和贺书扬都还没来得及给苏柠檬发消息。
才会是慕鲸白第一个告诉的苏柠檬。
慕鲸白在机场接了苏柠檬直接前往医院。
抵达医院，苏柠檬第一个看见的是没能进入病房心急如焚的程照迟，直到现在，他都没被允许进入夏九芙的病房。
程照迟拉住苏柠檬，“我知道你怪我，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歪歪我求求你，告诉我小芙的所有状况好吗？”
看着这样的程照迟，苏柠檬一点不觉得可笑，她也不会觉得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只是觉得可悲。
她拨开程照迟的手，淡淡道，“程照迟，小芙出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因此而自责，夏伯伯他们不让你进去，也只是因为你辜负了小芙，并不是因为他们觉得小芙出车祸是因为你。而你既然已经在小芙和那个女生之间做了选择，就该拿起你作为男人的担当，你可明白？”
说完这话，苏柠檬没再看程照迟一眼，转身进了病房。
病房里，夏家二老和夏兆霆都在，贺书扬也在，只不过没贺书扬围在夏九芙身旁的位置。
苏柠檬一进来，夏兆霆便将旁边的位置让了出去。
苏柠檬走到夏九芙床边，床上的小女孩依旧沉睡，但许是照顾得当，她没有像别的植物人短短一个月就瘦得不成人形。
只是也看得出来她的确瘦了，脸色不算红润但也不会过于苍白。
她长得漂亮，这么一睡，就像个精致的娃娃。
苏柠檬目露担忧和欣喜，希冀看向夏家二老以及夏兆霆，“我听说小芙的手动了一下，医生怎么说？”
夏母也勾起了淡淡一抹笑，“医生说有醒来的迹象，只是也不敢确定，让我们大家多和她说说话，也许这几天就能醒来，但也可能……”
苏柠檬难掩落寞，但很快又道，“总归是出现了一个好的兆头！我相信小芙，她会醒来的。”
“一定会。”
苏柠檬在医院陪了夏九芙一整个下午。
夏九芙没有任何可能转醒的迹象，仿佛她动的那一下手指，其实是幻觉。
苏柠檬和慕鲸白离开医院的时候，程照迟仍旧守在病房外，失魂落魄坐在长椅上。
苏柠檬走过去，和他说了一遍关于夏九芙的状况，程照迟眼底的光又再次暗淡了下去。
见状，苏柠檬什么也没再说。
慕鲸白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饭，程照迟拒绝了。
苏柠檬离开的时候，意外发现，在离程照迟不是很远的地方，许梦音正守在那，遥遥看着程照迟，神情哀伤。
见被苏柠檬发现，许梦音登时慌了一下，转身跑了。
苏柠檬注意到，她离开的时候，眼圈都红了。
苏柠檬回头，看向更加失魂落魄盯着夏九芙病房的程照迟。
慕鲸白伸手搭在她脑袋上，“好了，别看了。”
“阿迟不小了，他该为自己所做的选择承担一切后果。”
苏柠檬收回视线，朝慕鲸白微微笑了一下，突然问道，“舅舅，你会和阿迟一样吗？”
慕鲸白毫不犹豫摇头，“不会。”
他看着她，眸光深邃。
苏柠檬没留意，只是笑了一下，复而点头，“我也觉得舅舅不会。”
在她印象中，慕鲸白是个非常聪明且有担当的男人。
而聪明的男人，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聪明的男人，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苏柠檬突然想到褚谈曜。
那个男人，大概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从来运筹帷幄，不曾惊慌失措……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当多久的褚太太，但她一直都做好了，不再是褚太太的准备。
苏柠檬和慕鲸白在一家西餐厅吃饭，席间，慕鲸白接了个电话。
没多久，一身着职业装的女人走过来，苏柠檬抬头，看见一个明明看起来年纪相当年轻但打扮却非常刻板的女人，戴着一副边框眼镜，面无表情递给慕鲸白一份文件，“慕总，这是您要的东西。”
慕鲸白接过，朝她挥了下手。
那女人看向苏柠檬，朝她点了下头，然后转身走了。
苏柠檬也朝她点了下头，继而看向慕鲸白，“舅舅，待会我可以自己坐车去机场，您先去忙吧。”
慕鲸白道，“无碍，送你去机场的时间还是有的。”
苏柠檬也没再拒绝。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
她刚走进机场，就看见神色寡淡的男人，迎面朝她走来，苏柠檬惊得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