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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山、有路、有荒漠,还有别墅。
进了别墅,窗户上的玻璃是碎的,一公分厚的黄沙,遮盖了整个别墅室内。看样子,得有好几年没人居住了。
蓝炘到没什么,魏子俊有点看不过眼。
“我靠,怎么混的,连个看门人都没有。得有好几年没人居住了,太惨了,都有点渗得慌。兄弟,要看不上,咱们走,再寻思其他地方。”
“不,魏总,这地方太合适不过了。我们要是全盘接过来,你那哥们,开价多少?”
“承包费他已经全部交清了,他说了不用管,我们要是接手,他不要钱,每年给他两箱我们最好的葡萄酒就成。”
说了这话,魏子俊嘢了眼蓝炘,他还以为蓝炘会感激他呢。没想到,听了蓝炘的话,反而像是他的朋友沾了蓝炘多大光似得。
“魏总,你这个哥们,够精的,你知道我们将来最贵的葡萄酒会卖多少钱吗?”
“兄弟,我就不信了,两箱酒能值多少钱?”
“你看,魏总。我们今年酿的酒,我只用自己做实验的那三百亩酿酒葡萄来酿,这样的话,本来就酿不出多少葡萄酒。所以,金沙清雨品牌的第一批葡萄酒,我就不打算卖。”
“兄弟,你都把我说糊涂了,不卖,你生产葡萄酒干什么呀?送人,做慈善吗?”
“对,就是送人。魏总,先前不是说了,您面子大,认识朋友多,所以由您出面邀请国内和国际知名品酒师到凤城来,组织召开品酒会,您想想,这样这个品酒会是不是就是国际性的品酒会了。所以,咱们这第一批金沙清雨葡萄酒出来后,只用来品酒和送人,不卖。”
“我还是不明白,就算是弄这个品酒会,你的目的不还是为了要卖金沙清雨葡萄酒吗?怎么就不卖只送呢?这要砸进去多少钱?!兄弟,我是真听糊涂了,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你给我捋捋?”
“相信我,等品酒会结束后,我们的金沙清雨葡萄酒,一定会让所有人大开眼界的。到时候,如何定价,怎么卖,我会交给拍卖行来操作。明白了吗,魏总,等进入拍卖行的程序,一瓶金沙清雨葡萄酒该值多少钱,您好好想想?”
“兄弟,你可够奇葩的,绝了,做葡萄酒这一行的,没人敢像你这么操作的。先不说行不行,你要想让金沙清雨葡萄酒进入拍卖行,也得有人去拍卖行竟拍才行,这一点你有把握吗?”
“所以,我才说需要魏总帮我大忙,必须请那些大牌的知名的品酒师来参加这个品酒会。您放心,只要您做到了,金沙清雨葡萄酒就绝对流拍不了。”
“哪好,我就当是陪疯子在悬崖峭壁上跳舞了。对了,我们以后也别魏总了,您了,啥的互相称呼,我比你大两岁,你称呼我声哥,你也不吃亏吧?”
“那里,喊你哥,我是怕你吃亏?”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既然说的这么有把握,赔本赚吆喝,大头也是你的。我一定全力以赴,看看会不会想你预想的那样。这个地方,你既然看上了,两箱酒,就给他吧。”
“那没问题,魏哥你的朋友,还有啥可说的。我可上网查过了,真正的法国波尔多葡萄酒,有几只老牌葡萄酒庄园的葡萄酒,他们是不卖的,只送给欧洲一些国家皇室品尝,因为产量太少了,偶尔有流落到市面上拍卖会都会拍出天价。就怕,到时候送你朋友葡萄酒时,你舍不得了?”
“兄弟,想想就行了。”
蓝炘知道,这几年做葡萄酒的都被亏怕了,出格的事,想都不敢想了。
这个地方,虽不像沙坡头的沙丘那样看上去一浪接一浪辽阔无垠,主要是因为西边有凤凰山阻挡,荒漠形成的面积小了点,但是,也有几百亩大的一片。想象一下,黄沙漫漫,蓝天白云下番旗招展,拍成照片发给私人订制客户,会不会拍案惊奇一下。
不过,要玩沙漠冲浪,显然是不能了,可是用来做沙窖,绝对够用了。
因为金沙清雨沙窖葡萄酒,要全部搞私人订制销售,可以预期,前期消费者的市场规模不会太大。
不过,也难说。
有的时候,成为爆款,也只是分分钟的事。
毕竟,我们国家现在经济实力强大,先富起来的人和一些蓝领、白领啥的,是一个很大的群体。这些人,将是,金沙清雨葡萄酒的主要客户。
“哪好,魏哥,该做的手续,我们公司还要和你的朋友做一下的。他这个地方的承包期是多少年?”
“好像是三十年?回头我问问,落实好了再做手续。”
这也可以说是魏子俊的事业,蓝炘知道他能做好,就不再婆婆妈妈去交代许多细节上的事。再说,这个地方,确实也是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蓝炘要是不利用,相信会一直荒芜下去的。给了魏子俊,他的朋友至少落个人情。
开年伊始,这几样事情落实好了,公司里就连魏子俊都忙起来了,蓝炘突然觉得没事干了。
有个久违的念头,一下子冒了出来。
他本来想叫上沈然一块去,最后给否定掉了。
买了张去J县黑山乡的长途汽车票,蓝炘还是决定去看一下沈兢。自己住在闹市里,尚且住的孤独和寂寞,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女人,支教一个据说连喝水都成问题的地方,不知道会不会被逼疯了。
蓝炘实在是担心。
到了J县黑山乡下了车,蓝炘傻了。
售票员只是给他用手指了一下方向,可黑山乡太大了,沟沟哇哇,居民点很分散,到处是那种通不了公交车的土路。下车的地方距离黑山乡政府还有很长的一段土路,黑山乡唯一的小学就建在黑山乡政府旁边,没任何交通工具,完全要用自己的腿一步一步走着过去。
尽管想到了会很艰苦,真正顶着烈日走在这条土路上,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苦。
大中午,小路的两边都是沟沟坎坎坨坨洼洼的黄土地,每一块土地都不连片,很零碎的东一旮沓西一旮沓,土山沟里是干枯的也没水。
弯弯绕绕的小土路,一路上一个人也没遇到。更别说,售票员曾经说偶尔会有四轮拖拉机或者三轮蹦蹦车经过,可以搭乘。
蓝炘蹲下身,用手抓了一下黄土,发现,都是一些干枯的黄胶泥,看着是黄土,实际上僵硬如磐石。在书上有过介绍,这种黄土,遇到水就软了,但是没有水,像铁一样硬。
在这里,靠天吃饭,水比油贵。
十几里的路,蓝炘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远远地看见一个村庄,很醒目的两排砖房,还有一片旷地上竖着一根木旗杆,飘着一面鲜红的国旗。
这就是黑山乡唯一的一座小学。
蓝炘了解过,这是这一片最宏伟建筑,也是一座好心人捐建的希望小学,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级,每个老师要兼教好几门课,甚至跨年级代课。
就在他快走到小学门口的时候,他发现小学门口正站着一男一女在说话,很意外的,这两人蓝炘都认识。
女的是沈兢,男的却是大学时的班长姜涛。
都是成年人,姜涛出现在这,蓝炘不用想都知道,曾经沈兢的追求者,他会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思。不可避免的,蓝炘用自己并不君子的心,度了一下姜涛已经很突出的腹。
姜涛的出现,像一瓢三九天的冷水,一下子把蓝炘浇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