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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群张开翅膀,从远方经过卡布尔斗兽场的上空。
在天空中优美的飞翔。
它们的队形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又排成了整齐的一字。
梅里昂看它们的飞翔看入了迷。
嫌仰着头,看得累。
躺到训练场边上,把手搭在额头上,遮着太阳光观看。
“狸猫约克”习惯了梅里昂想问题时,这种痴呆入神的状态。
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也抬头望了一下。
确定他在看什么后,就微微一笑,不去打扰他。
直到天空中的那群大雁已飞得没影了。
梅里昂还在望着天空。
躺在被太阳炙烤得火热的训练场,沙地上发呆。
“山羊欧戈”关切地走到梅里昂的身边,蹲下身笑着问,“你还在想你的教练‘雄狮奥武多’给你出的任务吗,这几天,想到什么没有?”
“刚才好像突然地想到了什么。”梅里昂根本就没注意是谁在问他,望着天空回答,“但是,思绪又有一点混乱;就像是脑袋里,有个灵光猛地一闪而过,但是我却又什么,都没有抓住一样!”
“山羊欧戈”理解地拍拍梅里昂的肩膀。
太阳移到了头顶正上方。
斗兽场的钟声,连续敲响了十二下。
“停下,都停下。”训练场上,守卫们扯着粗野的噪门喊道,“角斗士们,该去餐厅了!”
“猎豹勒诺”快步上前,把梅里昂从沙地上拉起。
“今天晚上,我这边有点事,带你出去一下。”勒诺小声地说道,“你今天晚上的晚餐别吃太饱。跟同住的那些角斗士们只说,你晚上要在训练场上想问题,可能回来得比较晚一点。”
“你有事,需要带我出去一下?”梅里昂从出神中反应过来了,哭笑不得的说,“我现在可没资格,当你的那个‘展示品’啊。你去找其它的更有名望的角斗士们,或者教练吧!”梅里昂指的是,奴隶主巴奈尔喜欢把斗兽场那些最有名气的角斗士带出去赴晚宴,当“展示品”的事情。
“‘展示品’,什么‘展示品’啊?”勒诺诧异地说道,“是今天晚上,有人特意请你赴宴。本来,这件事是由半兽场的主管来安排的,只是因为我跟你住在同一个营房里,也需要同往。我直接带你过去,比她再烦请斗兽场的主管来安排,更省事一些而已。”
“哦,好的。”梅里昂的眼前,立即浮现出那双惊心动魄、散着星辰的蓝色眼睛,“谢谢你。”
“今晚的主角,不是平时找主管安排,跟你见面的那位;不过,她今天晚上也会准点去赴宴的!”勒诺笑道,“今晚请你去参加这个宴会的,是另一位。”
“嗯。”梅里昂点点头,他知道勒诺说的是莱丝。
夜幕降临。
梅里昂从餐厅出来。
勒诺站在路口,朝他招招手。
梅里昂心领神会的,远远地跟在勒诺的后面,往斗兽场北边的侧门走。
斗兽场一列列的带刀守卫,经过他的身边。
看清是梅里昂,都尊敬地朝他点点头,从他身边过去。
经过那一排排的铁匠铺、商店和训练场。
斗兽场的北侧门到了。
等候在这里,穿着精装皮甲的守卫头目见到勒诺,连忙手一挥。
几名守卫赶紧打开侧门。
门口,停着一辆由六匹黑色骏马拉着的马车。
黑色的豪华车厢上,绘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红色苍鹰”。
马车夫从座椅上矫健地一跃而下。
迅速拉开车厢门。
梅里昂在车厢内刚一坐下,勒诺就把一件华丽的丝质长袍、和一双精美的皮靴丢了过来。
“把这件长袍,套在你穿的短衫外面。把鞋子换掉。”勒诺一边自己快速地套上衣服,一边笑着对梅里昂说,“如果是由我的表姐法蒂玛带你去的话,你穿成什么样子,哪怕光着脚,别人都不觉得吃惊。她在卡布尔那奔放不羁的名声,身边各种朋友奇奇怪怪的行为,人们早就已经习惯了;但你今晚的身份是我的朋友,还是跟我一样,穿得稍微正式一点好。”
“今晚是一个很隆重的晚聚吗?”梅里昂问。
“是啊!”勒诺换好衣服和皮靴后,又按卡布尔男子的习俗,戴上了一只镶嵌着宝石的指环,往胸前别上了闪耀着一串小钻石的胸针,“你有没有听到马车外面,现在正在响彻整个卡布尔自由贸易城的烟花!”
“听到了。我们马车这小跑着的马蹄声,都没有办法盖住它。”梅里昂拉开车厢的窗户。
马车正在驶过卡布尔广场。
这里的视线非常好。
远处夜幕中,一簇簇、巨大的烟花,正呼啸着,由地面往高空升起。
烟花在空中散开后,五颜六色的。
又缓缓落向地面。
不断升腾起的烟花,在夜空中,非常漂亮。
也把在烟花笼罩底下的整座卡布尔城,照得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今晚的主角是莱丝,又办得这么地隆重。今天,是她的十八岁‘成人礼’吗?”梅里昂猜测道。
“哈哈,你猜对了一半。”勒诺笑道,“今天的确是我的表妹莱丝,十八岁的生日。不过,我们卡布尔人,不是把它叫‘成人礼’,那是你们大陆人的叫法;但按我们这里的习俗,会把人们十八岁的生日,也就是卡布尔人成年的这一天,叫‘生祭日’。它同样指的是一个男人或女人,已成年了。”
“这种叫法,如果按我们大陆人的理解,‘生祭日’那就是指‘将要――赴死之人’。”梅里昂相当震惊,“你们的卡布尔人‘成人礼’当天,居然会把这一天叫做这个名字?!”
“没错。”勒诺坦然地说,“人从出生时开始,就是在通往死亡的路上;在卡布尔人看来,十八岁成年的这一天,就是一个成年人,应该坦诚地面对,将来死亡的时刻。并且,他们不再是孩子,而是应该作为一个成年人,努力地去追寻,自己人生中真正想追求的东西!”
“卡布尔――弹丸之地。但是,却在几百年来的战火纷争中,和平繁荣;甚至在这次席卷辛帕森大陆十几年,延绵不绝的战争中安然无恙。”梅里昂佩服地说,“你们卡布尔人,确实有你们的智慧。”
车厢外。
轰鸣的烟花声渐渐近了。
豪华马车稳稳地停下。
车厢被拉开。
跟在勒诺后面跳下马车的梅里昂往前一看。
前方,是一座巨型的城堡。
一条宽约三、四米的红色地毯,一直从马车车厢前,通向城堡那宏伟、阔气的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