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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庙堂江湖

永乐行 无温旧故 5968 2022-10-27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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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们就在详细说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青云道人,说说老道长当年曾一拂渡江,一指杀青州十三煞的故事......”

  自结拜之后徐杰就跟着刘人豪和徐子杰二人在扬州城内开始遍访名胜古迹,游山玩水不亦乐乎。今日徐杰带着两个弟弟来到扬州城内有名的饭馆吃饭。

  此时的扬州已然夏至,空气中的酷暑属实让人难耐。徐杰三人来到的这处饭馆据刘人豪所说是扬州城内懂行的人才会来的,一般往来的游客没有几个知道这个地方,属于真正的行家才会来此寻食的。此处位处扬州城北角楼附近,勾栏赌坊接连成片,此时饭馆里也是围坐了不少人。

  只见看台上说书先生口吐莲花,讲着一场绘声绘色的江湖轶事:

  “我们扬州城内的青云观就是青云老道长创立的,当初青云道人刚刚学成下山,便听说了青州戈壁滩上有着无恶不作的青州十三煞,而且这十三人合练一门纵横术,便是江湖上有名的小宗师袖里乾坤刘云道也没能将其顺利拿下,更使得这十三人名声更胜以往,你们知道老道长用了几招就击杀了这十三人?”

  “这等神仙人物的事情,哪里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知道的事情.....”

  “快说快说。”

  一帮子听众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连连催促道。

  说书先生卖了个关子之后,才兴致勃勃的开口道:“那日青州十三煞杀了青州城内一处大户一家三十三口,这等恶事惹得天怒人怨,可是激的青州牧大人调集三千大军围剿,可哪想竟让这十三煞逃出包围,更借着青州内的怒沧江逃出升天。眼看着这十三煞又要再一次逍遥法外的时候,只见青云道长以一柄拂尘横渡怒沧江,随后凌空一指,直惯十三煞,只一击,这十三个为恶数十载的恶人就被一指击杀。”

  “一指?”

  “拂尘渡江?”

  众人哗然,皆是不信。

  说书先生摇着折扇,优哉游哉的说道:“此事当时可是震惊朝野,听说连当今圣上都被惊动了呢,动了让青云道人入宫当国师的念头了呢。不过道长无心庙堂,只想做个闲云野鹤,后来道长年岁渐长,就在扬州城内定居了下来,并一手创办了青云观。”

  说书先生口如悬河,滔滔不绝,饭馆内的客人也听得津津有味,徐杰此时也是听得心潮澎湃,哪个少女不怀春,又有哪个少年不曾向往仗剑江湖呢。此时听得江湖中的老一辈风云人物就在扬州城内,徐杰顿时就动了前往拜见的念头。心底更是隐隐期望着对方也是道家人物,说不得能指点自己关于《清心咒》一些难题呢。

  就在徐杰心中想入非非的时候,一阵喧哗声忽然从街道上响起: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

  饭馆中的众人立刻朝着喧哗处望去,却是一个带着绣春刀的捕快,被十几个泼皮提着棍棒追打。

  扬州城内的北角楼地段虽说鱼龙混杂,但是当街殴打官差的事情却不常见,自然引起不少人探头观望,便是徐杰一时也按捺不住,跟着刘人豪和徐子杰凝神观望着。

  动静不小,很快就有三个驻守的官兵跑过来,为首的看上去是个总领,离得老远便朗声道:“扬州城内严禁私斗,何人在此放肆?”

  捕快浑身狼狈,激动中混杂着些难言的情绪:“大人,他们竟然敢当街殴打朝廷官员,这家酒楼必定是藏了古怪,卑职恳请大人能够入内一搜。”

  但是为首的统领却好似完全没有听到捕快的话语一般,而是冷眼看着他:“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若再无事生非,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典型的拉偏架,围观百姓连连摇头,这等业坊中的赌坊勾栏背后必定都有大靠山,这小捕快一看就是刚来的,不懂。

  捕快满眼错愕:“殴打官差视而不见,明知酒楼中有古怪却视而不见是何道理,莫非大人与眼前的酒楼有所勾结,你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统领一看眼前的捕快似乎一根筋,而且竟然敢当面讲出这些默认的潜规则,不由的恼羞成怒道:“给我拿下,让他的主官来领人。”

  “诺!”

  三句话不对付,统领便让手下提着手链上前拿人,周围的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

  捕快气的脸色铁青:“你敢,我是朝廷的官差,我没有错,你凭什么拿我?”

  说着抽刀摆出架势,与官兵对峙起来。

  众人见状暗道不妙,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捕快肯定是刚来的菜鸟,在别人的地头动刀岂不是把把柄递到别人的手上嘛。

  果不其然,眼见捕快拔刀,统领不怒反喜,但是很快就压下嘴角的笑意,怒声道:“你好大的胆子,不但违抗上命,还敢在我面前拔刀,给我拿下。”

  两个官兵见势合围而上,两人配合的极有章法,一人用刀背猛地砸在捕快的腿弯处,将捕快狠狠砸跪在地上,另一人直接扔出锁套将人套住,随后猛地向后拽去。

  捕快一时怒火攻心,直激动的面色通红,双目充血,怒骂道:“你这狗官,官商勾结,颠倒黑白,狼狈为奸,我一定会上告你的。”

  “放你娘的屁!”

  统领听到这里眼神冰冷,大步上前,一个大耳刮子就冲着捕快的脸上狠狠的抽去,势大力沉,若是抽到脸上,恐怕至少要掉几颗牙齿。

  围观的徐杰和周围的其他的看客并无半点区别, 看的都是眉头直皱,但是却毫无办法,只能在心中暗恨自己的无能。

  但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这一巴掌并没有抽到捕快的脸上。

  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捕快的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个白衣公子。腰上挂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右手提着长剑,左手抓住了统领官的护腕,纹丝不动。

  白衣公子剑眉如墨,一双桃花眼中天生带着几分贵气,细看又似有几分女子的灵动,长得如同画中走出的人物一般。正是江湖中的侠客公子。

  统领见到有人突然出来阻拦心中已是万分不满,但是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道还是怒声道:“朝廷办事,闲杂人等闪开。”

  白衣公子脸色平淡:“都是吃管家饭的,为何要向同僚刀剑相向?”

  统领尝试着抽出手,没抽开,并大声喝道:“大胆贼子,竟敢当街持械行凶,袭击官差,本官现在就将你就地正法。”

  说罢悍然左手拔刀砍向白衣公子。

  旁边的两名官兵也放弃已被制服的捕快,同时向白衣公子逼近。旁边的百姓看着心中也是一急,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哪有老百姓能斗的过当官的呢。何况现在带着兵器,不是给这个黑了心的官差借口嘛?

  断了腿的捕快看的心中大急,正想出声让这位仗义出手的公子别多管闲事,却不曾想话未出口,眼前便闪过一道寒光。

  统领一刀劈出,心中便不由的有寒气侵袭,本能的想要抬刀格挡却是已经来不及。

  擦。

  白衣公子手中的长剑后发而先至,在统领的眼前一闪而过,随后便收回剑鞘之中。

  血光飞溅,在空中带出一席血珠。

  剩下的两名官兵察觉不妙但是为时已晚,统领官浑身紧绷,刀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捂住喉咙,指缝间血水横流,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之中迸射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白衣胜雪的公子,呜咽的话语中都是绝望。踉跄几步之后栽倒在路上,血水顺着青石板路直流而下。

  一剑封喉。霎时间,四下鸦雀无声。

  徐杰望着面前出尘的白衣公子,不知怎么的心中那种向往越发的强烈起来。刘人豪甚至在旁鼓噪道:“大丈夫生当如此。”

  虽说江湖人向来讲究快意恩仇,但是当街杀官这种事情也没几个人敢干。

  剩下的两名官兵都被白衣公子这一剑骇的肝胆俱裂,不断后退道:“你好大的胆子,朝廷不会放过你的。”

  话不及说完,便钻入旁边的巷子狼狈逃走,但是不及片刻,青天白日间便出现了几道传讯的烟火。

  而白衣公子显然对逃走的二人和天上的传讯烟火都不甚在意,而是提着剑,堂而皇之的朝着酒楼行去。之前的打手如临大敌,当下打手头目眼神一寒,袖中滑落出两把匕首,一前一后朝着白衣公子的胸前袭去。

  不待周围人缓过神来,只见白衣公子猛地一步向前迈去,直踏的青石龟裂,几乎眨眼间,其人便如猛虎扑食一般撞向打手,左手握拳猛地打在打手胸口,只听得骨裂声响,打手头目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胸前便出现一处凹坑,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去。

  哗啦声响,木屑纷飞。

  打手撞烂了背后的门板,直砸的酒楼内的桌椅破碎才停下来。待到众人定睛一看,之前的打手头目已然身死。旁边围观的十几个泼皮早吓得魂飞魄散,慌不择路的四下逃窜。

  白衣公子对于周围的目光视若无睹,就那样的静静的站立在酒楼门口朗声道:“去给你家主人带句话,就说当年的故人来访,让他备好棺材准备上路。”说罢便不理睬周围的一切,直直的一个旱地拔葱便如仙鹤展翅一般腾空而起,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直到此刻,徐杰才听到周边的看客惊声说道:“这是遇到真正的江湖高手了啊。这般功夫要修炼多少年才能达到啊。看那公子岁数不大的样子,总不能打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了吧。这直他娘的世道啊。”

  听到这,徐杰蓦然一笑,他知道这是别人嫉妒那位白衣公子的武功的,但是却又不得不佩服其为人,才说出这样的话语。不过此时徐杰已然想清楚了,他竟然来此间一趟,就不愿居庙堂之高,而愿处江湖之远。做一个快意恩仇的侠客难道不比做一个勾心斗角的政客要强嘛。

  心中念着之前白衣公子的身形,更是坚定了不日就要前往青云观一观的想法,当徐杰向自己的两位弟弟询问意见的时候,刘人豪和徐子杰自是赞同,三人当即决定明日便前去青云观求见青云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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