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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鸟道:“你的诸多建议和计策,无异于向元家开战。可是白家现在的实力,哪里是元家的对手。杨王两家一直很谨慎,当缩头乌龟,他们也不会随便和我们联手对抗元家。”
“敢问一句家主,白家的野心目标究竟是什么?”
那鸟沉默了一下,张嘴道:“成为肃州第五大家。”
“富贵险中求,现在就是对抗元家的最后机会。”
鸟发出人的干笑声,白石青可没看出哪有什么机会。
李折寒道:“白家灭了铁水帮,独风派抓了元仁,都是触犯元家底线之举,元家绝不能再容白家,迟早要灭白家。
现在,白家只能背水一战。”
鸟道:“这些话你反复唠叨了多少遍。仔细一想,我白家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你绝对脱不了关系。”
白家如何能灭掉铁水帮,独风派为何抓元仁,的确都有李折寒的功劳。李折寒却毫无歉意,正色道:
“白家想成为肃州第五大家,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我只不过提前助推了一把。”
“告诉你们,元家总管元丰,已到达龙笛处理此事。另外也有风声传出,元家二公子,正带着城防司的人赶往龙笛。”
白仲逸听了这个消息,面露几分慌色。李折寒倒是很平静。
白仲逸道:“叔叔,那元二带了多少人来?”
“还没打听到具体消息,猜测有四百人。”
白仲逸表情更加惊恐。这是人口稀少的末世,四百人不算少数,整个龙笛城防卫的兵力,也不过五百人。
白仲逸对李折寒质问道:“如此一来,你还觉得我白家能对抗的了元家吗?你说我们要背水一战,可独风派不过也就一百五十人,如何对抗四百人?
而且张拥山的五百兵力也会帮助元家,可以说毫无胜算,这是实力上的完全碾压。你之前所说的,趁元家轻敌打赢首战打出声势,拉拢杨王两家的策略,根本不可能办到。”
李折寒沉默了一下,随后开口道:“如果我们能得到张拥山的兵呢?”
“你说什么?”
白仲逸委实吃了一惊。那传魂鸟的人眼也露出惊讶的眼神。
白仲逸愈发觉得可笑。“张拥山怎么可能帮我们?张拥山这个老狐狸,在四大家面前一直做小伏低,生怕龙笛被四大家抢走了,怎么可能站在元家对立面,帮助我们?”
李折寒道:“我的意思不是让他帮,是我们可以抢。”
白仲逸一愣,鸟的人眼则亮了。
“说下去。”白石青道。
“抓住张拥山父子,胁迫他们指挥城防卫,对抗元家。”
白仲逸道:“你真是个疯子,张拥山是城主,是官家,你这是在让白家造反。”
“如要对抗元家,还需把张拥山放在眼里吗?”
白仲逸直摇头,“你真是疯子,疯子。我已经后悔将你从野荒带进龙笛,你正一步步把白家拖下地狱。”
李折寒毫无愧色,也并不觉得有愧。
“况且,张拥山也未必不能说服得到他的支持。兵来容易,兵走则难。元家带兵而来,如果不止是为救元仁,若别有用心呢?张拥山牢牢攥着龙笛,谨小慎微,亦是多疑之人,怎能不忌惮元家的兵?”
白仲逸愈发觉得李折寒心思可怖。“你真的太大胆了,你不仅是想搅乱龙笛,你这是在搅乱肃州。”
“不破不立。白家想成为肃州五大家,必然会扰乱整个肃州局势。”
鸟摆了摆头,道:“不妥,还是缺一个名分。我白家不能做第一个挑事的人。即使成功了,得位不正,会继续遭别家的指责与围击。”
白石青既然这么说,说明他已然有两分心动。李折寒必须趁热打铁,一举拿下,时机已然成熟,他可将自己最野心、最大的构想交托出来。
“家主所言极是,白家的确需要一个起事的名分。”
“哦?”
“家主可知,白家和其他四大家究竟差在哪里?元、杨两家把控军工和妖器两大产业,赵家霸占妖丹妖药妖草生意,王家有铁矿。而白家,手握盐脉,妖丹妖药妖草生意又在龙笛打开销路,初见成效。
论财力,白家丝毫不弱于其他四大家。那么为何势力实力还是比不过其他四家?”
“说下去。”鸟道。
“答案在于缺人。白家聚不来人,更聚不来兵。元杨两家都有兵,这才是他们称霸肃州的根本。有人,才能有势力。而钱不是吸引人的唯一要素,白家还缺一个名。”
白仲逸道:“绕来绕去,还是在说缺一个名分,你到底想说什么?”
“二位大人,我只是想引发你们思考,白家究竟缺什么名,元杨两家拥有的名又是什么?”
“李队长,你直说吧。为什么白家不如其他四大家?对这个问题,我每日都在思考。所谓旁观者清,也许你能看得更透彻。”鸟将语气放的更为尊敬。
李折寒拱手道:“其实,元、杨两家的名,不是‘元’、也不是‘杨’,而是借的‘郭’的名。”
白仲逸怔住,鸟的人眼也对这个看法透露出一丝意外的眼神。
“郭家的实力虽被四大家架空,但郭家建立肃州,统治肃州六十年,地位正统,一直深得肃州民心。
元杨两家虽有实力,但是缺了这份正统名义。元杨两家,最初毕竟是追随郭家的臣子,谁想以下代上,恐怕都是得位不正,无法赢得肃州人的承认。这也是郭家虽不如四大家强大,却能稳坐州主之位的原因。
然而,郭家与元家姻亲,诞下郭家大公子;与杨家姻亲,诞下郭家二公子。两家将这两位公子攥在手里,支持两位公子争夺州主之位,哪位公子胜出,哪家就能在背后操纵正统,掌握肃州最大的名。
元杨两家能聚拢人心,其因便在于此。众人投靠两家,正是看到两家能赢得最后的大势。
而白家,却无此名,即使再强大,也无法取代郭家,终究不是大势,有志者难以依附。”
李折寒言罢,白石青和白仲逸都彻彻底底的陷入了沉默。
白仲逸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郭家两位公子都已被元杨两家拉拢,我白家如何再去借名?”
李折寒道:“白总队是否忘记郭家还有一位三公子,正在龙笛。”
“原来你是想让我们……”白仲逸话说一半,随即摇头道,“好闲公子?你在开什么玩笑?那家伙是庶出,根本没资格参与争夺州主之位。”
“庶不庶出,体内终究流着郭家之血,庶出转正,只要郭家人认,这都不是问题。”
“郭家还有两个儿子,凭什么要认一个庶出?”
“如果这两个儿子都没了呢?”
白仲逸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随即闭上,脸上颇觉可笑。
“白家别无选择。郭家大公子二公子的确不可能倒向白家,白家唯有支持郭三公子。”
白仲逸道:“就算我们支持他,但这人外号好闲公子,整日弄花逗鸟,也无意参与权力争斗。”
李折寒坚定道:“据我之观察,此人必有野心。只是己弱,不能展露,怕惹杀身之祸。拥有如此心计者,必能成大事。
白家若能得郭三公子,以郭三公子之名,招揽人马,号令龙笛,抵抗元家,一呼百应。”
“一呼百应?”白仲逸仍是摇头,“这龙笛城有谁服这位好闲公子?”
“总队请不要小瞧郭家之名。况且郭玉温还是龙笛副城主,我们若能暗地里扣押张拥山,那么副城主将代行城主之权。以城主之名,号令城防卫和镇妖所,这个名还不够大吗?”
白仲逸沉默了,没有反驳。
一直没说话的白石青,终于让鸟开嘴道:
“想不到你的野心,竟是让我白家扶持郭三公子当州主。老夫佩服,我枉活半生,竟从未有此图谋,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李折寒拱手道:“不敢。”
鸟又道:“但此事之关键,只是你认为郭玉温有野心,他若没有,一切只是你的空谈。”
李折寒没有否认,再拱手道:“我愿并有信心,前去说服郭玉温,放下伪装,接受白家支持,角逐州主之位。”
“很好。”鸟点点头。“但老夫还有一点疑问,你如此奋命帮白家,究竟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你只是仲逸半年前从野荒带回来的一个荒客,终究不是白家人。你想要权势,凭你的才能,四大家任何一家都可以给予你,为什么你偏偏选择了处境最差的白家?”
白石青的话一阵见血。事到如今,要想取得白家最后的信任,李折寒绝不能再隐瞒了。
有时候透露自己的意图和私心,才能更令人信任。无欲无求之人,无人敢信。
鸟的人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李折寒。“告诉我,你投靠白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折寒道:“实话实说,当初我在牛家堡别无选择,正好遇到了白总队,我只能抓住。
我希望白家能够越来越强大,我需要借助白家的势,来对付一位更为强大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