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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尚未西斜,田里早就没有人。
淼淼提前将门窗紧闭,把黄狗牵到屋内,把门窗全部闩上,蜡烛不敢点,黑黢黢的屋子反而更让人害怕。
天黑后,冼羽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身体诡异的开始发烫,脸庞通红,混身盗汗,双手揪住床单,似乎床底有个火炉不断煎熬他,或者来自更深层的梦魇侵袭。
“要这样握剑。”
“不要过分别人的经验,战斗很多时间要靠自己的直觉。”
“不错嘛,再练多几年或许就能跟上我了,呵呵。”
···
淼淼慌了,给冼羽号脉,脉搏快得要跳出来一样,这不是发烧的脉象好吧,哪是什么鬼脉象。
医书上没记载,她也不知道害的是什么病,只能搬来水盘给冼羽擦汗,暂缓症状,等爷爷回来再说。
外有食尸鬼祸乱,现在冼羽又突然发病,爷爷还不在身边,淼淼手足无措,好像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此时,大黄夹起尾巴躲在床尾角落,呜呜的不敢发声。
淼淼背脊凉飕飕,似乎有只鬼站在她背后。
大黄一直很勇敢,现在却害怕成这个样子,难不成···
月光下,窗外有个清晰的影子,佝偻着背,双爪修长,像掉光毛的猴子,嘴巴伸出尺余长的舌头舔舐空气,抽着鼻子寻找生肉的气息。
淼淼吓得指尖冰凉,颤抖的伸入怀里抓紧匕首,现在只想拉张被单盖住脑袋,当作自己在发梦。
冼羽身体加剧发烫,开始微微痉挛,激动得将床单扯烂了,梦中开始重复血红色的画面。
血溅在熟悉的脸上,鲜血!尖叫!厮杀!
面临死亡才能激发潜力···
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你是最优秀的···
觉醒了战斗本能和涅槃大法···
凤族的血脉没让我失望···
现在还不是需要你的时候···
冼羽的梦魇越加严重,淼淼赶紧按着冼羽,“求求你,别在这时候出声啊。”
食尸鬼嗅到屋内有声响,冲破窗子跳进来,见人就扑上去。
淼淼之前听说食尸鬼很吓人,完全没料到它这么恐怖,被这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怪物吓得无法动弹。
大黄忠心护主冲上去咬住食尸鬼的手臂,被食尸鬼猛力一甩摔在墙上,呜咽一声掉在地上爬不起来。
大黄被伤,淼淼终于鼓起勇气,手握匕首冲上去。
淼淼平时跟爷爷修炼过,可惜天资不高,练了八年也只是一阶武士,会些粗浅的武技,比成年男性强不了多少。
好在食尸鬼也不是多厉害的妖兽,猝不及防被淼淼刺中胸口,这厮似乎没有痛觉,一掌拍伤淼淼。
淼淼脑子震痛,晕倒前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扑到食尸鬼背后,和它撕扯在一起···
我死了吗!淼淼醒过来,突然想起自己正在和食尸鬼战斗呢,惊得坐起来,才发现睡在自己床上。
原来是我做梦啊。
头好痛,不是做梦吧。
手臂上还有包扎好的伤,不是做梦。
淼淼看到爷爷在给冼羽喂粥水,“爷爷,是你救了我吗?”
“饿了吗,醒了就吃点东西吧,昨晚可把你吓坏了。”
“哦。”淼淼舀了碗粥,“爷爷,食尸鬼都解决了吗?昨晚吓死我了。”
“事情比预想的要糟糕,食尸鬼孕育出了食尸鬼后,食尸鬼后能分出部分力量,将死去不超过一年的尸体孵化为食尸鬼。
食尸鬼后很狡猾,昨晚我砍伤了它,现在肯定躲起来养伤了。
妖兽的恢复力惊人,等个把月又能出来兴风作浪。唉,除恶不尽就是麻烦。”
“接着呢,爷爷打算怎么办?”
李长达白了她一眼,“你的粥掉地上了,喝粥就喝粥,别管这些有的没的。”
李长达自感年老力衰,年轻时对付食尸鬼后手拿把攥,岁数渐长,力气也没了,和食尸鬼后厮斗十来分钟手脚就开始酸软。
人就得服老。
老人复杂的看了冼羽一眼,他的身体和气血恢复得极快,似乎有把钥匙突然打开他的机体,消失的力量一晚就回到他体内。
本来至少要半个月才能慢慢养好的身体,一晚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更让他讶异的是冼羽身体平白多了一股元力,在经脉内绵绵流动,每运行一周天就强一分。
只有一种解释,冼羽拥有特殊体质,需要刺激才能苏醒。
这种刺激就是战斗吧。
再说李长达打伤食尸鬼后,想到淼淼一个人在家,来不及疗伤就赶回来,回来后看到淼淼,大黄,冼羽,食尸鬼全部倒在地上。
现场非常惨烈,李长达推算,大黄和淼淼被食尸鬼打晕后,冼羽醒了过来,手握匕首在食尸鬼身上砍了三十多下,生生将食尸鬼砍死。
血洒了一屋子,食尸鬼就差被冼羽大卸八块了,李长达从未见过如此凶残的现场。
李长达检查了冼羽体内的元力,体质刚苏醒就能达到一阶武士的水平。
想想淼淼跟着自己墨迹了八年才摸到门路,冼羽简直天生就是修炼的好材料。
等安置好两人,老人才慢慢回到睡房,偷偷给自己换药,卸下绑带,胸口赫然有四道清晰的爪痕。
食尸鬼后猝不及防的偷袭差点要了他的命,他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送给赤焰门的委托居然没人接。
只要有个外门弟子肯接任务,食尸鬼后轻轻松松就能解决,可惜村庄太穷,出不起请动外门弟子的价格。
妖兽是农民的癌细胞,食尸鬼后不除,今天伤一个人,明天吃一个人,不出三个月食尸鬼队伍就会壮大,到时村子都要死光光。
世道多艰,谁会在乎农民的命呢,大家都想着自己,李长达叹了口气上床调息。
翌日,冼羽能下床走路了,脚步还有点虚浮,在淼淼搀扶下走到屋外。
青苔,绿草,凉风,树木,初阳······
好美!冼羽看呆了,从未见过眼前美好的东西。
淼淼扶冼羽坐在榕树下的石头上,大黄跳到冼羽身边,冼羽摸了摸大黄,大黄舔他的手。
“大黄戒心很强的,海叔有次摸了下它,被大黄吠了好久,难得它喜欢你。”
冼羽笑了笑,大黄湿热的舌头舔着自己的手,感觉陌生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