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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解释说出口,登时引得全场目瞪口呆,别说兵家众人没听说过这番《论语》新解,就连范勇和曹方这两位儒门子弟对秦殊这番言论都是头一回听说。
反应片刻之后,范勇最先领悟,抚掌大笑道:“秦兄高见,秦兄高见!小弟又受教了!”
话音甫落,范勇身上的肌肉再度膨胀,竟涨得儒衫紧绷起来,险些当场裂开。
曹方则钦佩羡慕的看着范勇身上肉眼可见的变化,心中感慨:“秦兄与范兄这肉身悟道的效果立竿见影,着实比读书悟道的路子更加诱人。我本农人出身,恐并非钻研经典的好苗子,若选择肉身悟道,是否刚好合适呢?”
就在曹方凝眉思索的时候,兵家已经发动了进攻。
秦殊这番话他们起初没听懂,但稍微一琢磨就明白过来――这儒生分明是在挑衅!
“攻!”
络腮胡须大吼一声,六名兵士一齐向前,突击这一刹那,六人身上似乎凝聚起了一道无形力量,汇聚于枪尖之上,朝着秦殊刺来!
秦殊仍端坐在石头上,全神戒备,于电光石火间看穿了兵家的套路,他左臂右臂猛地张开,做拥抱状,身子前倾迎向长枪,等到靠近兵刃的时候,再泥鳅般灵活一扭,双臂向下一搂――顺势将六支长枪揽于腋下。
左三支、右三支,六支长枪就此被秦殊牢牢夹住。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肌肉紧绷,奋力一掰,喝道:“断!”
脆响声传来,六支木杆长枪竟自枪头下七寸处被秦殊齐齐掰断,剩在手里的只有一根有尾无头的木头棍棒。六名兵士也因此失去平衡,身子一歪,屁股向后跌坐在地上,激起阵阵尘土。
一时间兵家传人狼狈不堪,刚一交手就在秦殊面前摔了个大跟头。
范勇和曹方却是雀跃不已,欢呼道:“壮哉秦兄!秦兄威武!”
络腮胡须拍拍屁股站起来,看着眼前端坐石头上的怪异儒生,心中不免升出了几分惧惮。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
眼下他们的情况显然是《孙子・谋攻》中说的“不知彼而知己”,他们此前根本就没接触过这种浑身横肉的儒生!如果继续强攻下去,胜算最多也不过五五之数。
但若是半途而废,不光丢了兵家的脸面,这唾手可得的天灾功勋也得拱手让人,络腮胡须斟酌再三,始终还是放不下这大好机会。
深吸一口气,他沉声再喝:“变阵!兵刃被毁也无妨,吾等以势破敌!”
师兄弟们齐声回应,六人阵型再度改变,同时凝聚兵势,矛头直指秦殊。
秦殊抬眼望去,赫然观察到兵家六人的兵势竟已渐渐具象成型,凭空凝聚成了一支长戈,正欲攻向他。
旁观的范勇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忍不住出言提醒道:“秦兄小心了,此乃六人兵势,锐利无比,不如暂且避其锋芒!”
但秦殊细细观察,却看出一丝异样――兵家六人的兵势各不相同,其中以络腮胡须和一个黝黑猛汉身上的兵势最足,剩下四个人的兵势却微乎其微,与儒童境的青芒光泽差相仿佛。
再一琢磨,秦殊恍然大悟。
眼前的六个人未必都是“成势境”,大概只有络腮胡须、黝黑猛男两人是成势境,余下四人,只在“兵卒境”。
但成势境之人想要凝聚兵势,就必须借助他们的力量,换言之,除了络腮胡须和黝黑猛男,兵家剩下四个人,只是被拉来凑数的。
也就是说,秦殊面前虽然看起来有六个人,但他们实际的战斗力也不过两个“成势境”罢了,擒贼擒王,只要击溃络腮胡须和黝黑猛男,那么这六个人自然不战而溃。
恰巧就在他分析完成的瞬间,兵家六人携兵势大举袭来。
“攻!”
络腮胡须厉声高喝,带头冲锋。
秦殊看准时机,目光牢牢锁定在络腮胡须身上,抬手一抓,就来捉他的兵刃。络腮胡须连忙变换招式,躲开秦殊的进攻。
不料就在此时,秦殊却突然改变方向,双手不再奔向络腮胡须,反倒抓向余光瞥见的黝黑猛汉。
“啧!”络腮胡须顿觉不妙,“是‘声东击西’!这儒生好生狡诈!”
秦殊心里暗笑:“嘿嘿,没想到吧,我也是熟读兵法之人!”
黝黑猛汉是个实在的,还以为秦殊指哪打哪,目标就只是络腮胡须,没想到自己中了算计,一下被秦殊抓住了手中木棍。
“拿来吧你!”
秦殊猛地一拽,却不只抢到了他手中的兵刃,因为黝黑猛汉握得太紧,连他自己也被秦殊一把拉入怀中。
一时间黑又硬抱满怀,秦殊与这黝黑兵士四目相对,气氛逐渐尴尬。
旁边范勇和曹方也是哭笑不得,嘴角抽搐的目睹这滑稽一幕。
可兵势无情,转眼间兵家其余五人又攻了上来,眼看着兵势凝聚的长戈锋芒锐利,已经近在咫尺,秦殊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拍了拍黝黑兵士的肩膀道:“哥们,对不住了,借你用用。”
黝黑兵士一脸茫然:“足下此言何意?”
话音未落,秦殊拎着黝黑兵士脚腕奋力一挥,竟把他当兵刃一样给抡了起来!其余兵家骇然大惊,惊呼道:“他把王奔当成兵器了!”
络腮胡须马上收住兵势,大声道:“收!别伤了王奔性命!”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如果兵势劈向秦殊,而秦殊再以王奔抵挡,那么这可怜的黝黑猛汉恐怕性命不保。到时候追究起来,秦殊的责任尚在其次,反倒是他们兵家同门相残,“我杀我自己”了。
然而就在络腮胡须宣布收势的时候,秦殊却精准的抓住了这天赐良机。他眼疾手快,看准人群中的绝对核心络腮胡须,抬手将王奔投掷出去。以他这身铜浇铁铸的肌肉爆发出来的力量,足以让王奔变成一枚人形标枪。
“中!”
话音刚起,王奔便和络腮胡须撞在了一处,两人浑身甲胄碰撞交鸣,声音清脆悦耳,其间穿插着络腮胡须的惨叫声,而王奔则似乎已经当场晕厥了过去。
范勇和曹方目睹至此,顿觉慷慨激昂,当即钦佩高呼:
“秦兄勇哉!”
“秦兄神勇,当世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