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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烈日当头的午时,一个头带黑巾的男子行走在大街上,人们的目光并没有让男子加入脚步,人们只在街边嘲笑着男子,却从没怀疑这个男子是一个本应该死去的人。
男子走在一处招牌写着“天下第一”的门店里,一进去便能看到和听到来自大舞台上的歌唱和舞蹈。
男子见此景,嘴角一笑地顺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一个身穿得体的小男孩走到男子面前,小男孩的穿着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服务员,可他的手里却拿着菜单,小男孩笑道:“这位爷,请问你要点些什么吗?”
男子听着,乐了,男子嘴角笑道:“那你这有什么呢?”男子的声音有点沙哑。
小男孩觉得眼熟,正当要将菜品说出去时,突然脑袋里的经好似触电一样。
男子小酌了一口茶杯里面的冷水,笑道:“你这水会不会隔太久了。”
小男孩一听,心中猜得八九不离十了,竟将菜单丢在一旁,坐在了男子旁边。
男子见此时此景,倒也不意外,但还是好笑道:“对待客人就是这么个态度吗?哎,这让我这个大老板情何以堪。”
小男孩听都没听,靠近男子的黑巾耳朵边,嘴唇蠕动地骂了一句脏话。
这倒是让男子很意外,男子还纳闷他回来难不成他们还不高兴?
男子倒也没有生气,反而虚心教导道:“做人怎么能没有素质能,你就不怕你爷爷知道打你小屁股?”
“你还不知我,我徐桂天不怕地不怕……”
“就怕爷爷大屁股!”男子抢先回答笑道。
徐桂一听,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徐桂细声细语道:“你不是死了吗?”
男子将茶杯放下,他转过头看着徐桂,将手指摆在他们俩面前认真道:“今天教你一点东西,记住,如果没有亲眼确认的东西,可千万不能认为那就是事实。”
“我知道,做人嘛,总要做到万无一失嘛。”
“可……”
“怎么了?”
“可昨天李员外才告知你的死讯啊,而且当时很多人都目睹了不是吗?”徐桂说的目睹便是那群黑衣刺客,而且徐桂也不认为男子能从李员外的手中逃出来。
男子一听,只觉好笑,刚想说大道理时。
兰姐便怒气冲冲地走到了徐桂面前,上前就将徐桂的耳朵揪起,脸上严厉道:“你这样偷懒,你让我怎么放心将春花交付于你!”
徐桂嘴里喊着疼,赶忙说道:“兰姨,你看他是谁?”
兰姐回头一看,男子早已将面前的纱布打开,兰姐一看,倒也不惊奇,反而继续将目光转到徐桂身上,说了很多的教育话便做到刚才徐桂做的位置上,而徐桂则继续去干他的活去了。
兰姐面无表情地说道:“回来就好。”
男子笑道:“怎么你们好像都不愿我回来的样子?”
兰姐喝下一口冷水,皱了皱眉头,但很快便舒展开来道:“难不成你还想我大张旗鼓地庆祝你回来,如果你是这么想的,倒也不是不可以。”
男子听完,笑了。兰姐也笑了。
兰姐心里暗想道:“镜心这小子长大了。”
镜心自然是不想有多余的人看到他,特别是他还活着的事绝对不能传入李员外口中,镜心还要利用这个优势大赚一笔钱财!虽然他不差钱。
兰姐继续说道:“怎么活过来的。”
“怎么,你也觉得我不能从他们手上逃出来?”
兰姐听完,笑着摇了摇头道:“那些人都是李员外的人,他们说的话我怎么可能会信呢?”
镜心竖起大拇指。
“不过说真的,你活下来我倒还是真的挺惊讶的。”
兰姐继续道:“我本还想独吞这里的所有财产呢!”
镜心一笑。镜心站了起来,转头告诉兰姐道:“把我还活着的事情告诉那些应该告诉的人吧,我可不想别人因为我的事伤心。”
兰姐本想说“谁会想你啊真的是。”但一想到昨天的自己和众姐妹的目瞪口呆和泪流满面,便小酌一口水道:“徐桂他会说的。”
镜心一听,还是很高兴的,这说明她们还是在意镜心的嘛,镜心站在黑暗处,转头对着兰姐用唇语道:“有事记得找我!”
说完,镜心的手中突然出现一只飞镖,往一个嘴里一直喊着陪睡的粗汉丢去,一飞镖下去,那粗汉便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
兰姐自然是处事不惊,小声嘀咕道:“我又不知道你在哪。”
正当场面就要控制不住时,兰姐双手拍桌,站了起来,大吼道:“我看谁敢乱来!”
……
镜心自然是不怀疑兰姐能控制局面,而镜心这么做也可以弥补兰姐开的“天下第一”歌剧院在威慑力上的不足,至少可以保证有一些人不敢乱来;但其实只要镜心做得足够明显,能更好地威慑止住众人,但那样就太高调了,容易引起怀疑,而且镜心有足够理由猜测李员外也会投资兰姐的这家大店,原因很简单,上一个的歌剧院已经倒闭,而且大家也总是喜新厌旧的。
只不过相比于以前的卖肉,兰姐开的这个比较正规而已。
不过嘛,镜心往大街上一走便能看到很多本来没有开的“小店”,这些“小店”都在争夺兰姐不愿意做的那点肉,镜心倒也不意外,因为以前有歌剧院,所以几乎所有的需求都可以在歌剧院那完成,而现如今,歌剧院倒塌了,招牌花魁死了,本应该找人进行取代却被四面围攻,还真是可可笑笑啊。
镜心远远地便能看到窃窃私语的众人,镜心拐进小胡同,然后在一处简陋的小巷子里观察情况。
结果便是意料之中的场景,一个满头白发苍苍的老太婆趴在一座不大不小的棺材板上面哭泣,嘴里一直吼叫着不要离开的话。哭的情绪比请来的哭丧队还要离开。
众人窃窃私语道:
“她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你傻啊,你不知道躺的是谁啊?”
“是谁?”
“摇钱树啊!”
镜心摇了摇头,众人的议论纷纷让他也觉得有点好笑,但妇女的冷嘲热讽和男子们的众叛亲离都让镜心深思,镜心也终于明白为何兰姐说自己苦命了;当自己年轻貌美时,自然有很多的人为你买单,当你年老色衰时,人们便可以视你为无物;以为的交情在这一刻化为乌有,花魁的常年积攒的人脉也因为假死而化为乌有,不过花魁好像也不是特别在意。
就在抬棺人要起步时,突然四面八方出现多名硬汉拦截,镜心淡淡一笑,嘴里嘀咕着什么。
赵万钱脚步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和崩溃,本应意气风发的年纪,他却眉毛发白,长长的头发在阳光透明的照射中隐约能看到些许白发,众人一靠近便能闻到浓浓的酒气味,导致想靠近的女生们都捂着鼻子难以接近。
但赵万钱不在乎,又或者说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了。
只见他走到镶满玫瑰色卵石的棺材面前,双膝跪下,眼角里是红彤彤的血丝和不知哭了多久的泪水,老婆婆想要将赵万钱搀扶起来,但却被赵万钱用力推开,老婆婆是歌剧院的老板,花魁的死她刚开始也不当一回事,可当她看到兰姐开的“天下第一”和众人开的“小店”,她崩溃了,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在自己快要升仙的时候竟然发生这么一遭,但赵万钱不同,花魁的死其实对他没有一丝影响,既不会影响他的市场贸易,也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只不过是他的精神上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镜心站在暗处冷笑,心里想着如果他们知道花魁没有死,那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但也知是何原因,也许是被赵万钱的情绪感染,有那么一瞬间镜心竟然把赵万钱看成了自己,而下面躺着的是花丹,镜心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皱了皱眉头便不再观看。
送葬的时间是很有讲究的,既不能长,也不能短,所以哪怕赵万钱再不愿,棺还是要抬的。
镜心跟在部队后面,镜心一抬头便能看到事先折叠好的冥票,天空慢慢变得阴沉起来,如雪花的纸灰物在空中摇摆,人们哭喊着这座不大不小的小镇,小孩问道大人:“她怎么了吗?”
大人细心呵护道:“没事,只不过是去另一个地方过日子的而已。”
少年总是童年无忌的,在死亡这方面,大人总是小心翼翼地传递一些好的信息,但当大了才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时代总是要更替,一代一代的下去,不仅仅只有传宗接代这一个信念,还有生生不息的理念!
镜心接过飘来的纸灰,天空随风飘荡着圆形的白纸和花瓣,哭丧的众人们身穿白色礼服,脚步轻盈地跟在大部队后面,长长而押韵的众人们一路无言,并且在抬棺人员停顿之时还要下跪低头。
镜心走在了部队前面,他远远地望着峰峦起伏,蜿蜒连编的群山,每一座大山都说不出的耸入云霄之感,每一处的山上好似都有仙人盘踞在此地一般让人敬畏,镜心知,这就是民间,在这里有祖祖辈辈呆过的地方,这里有我们赖以生存的环境,这里某种意义上才更接近我们的家,而不是那繁华多变的夜市大景。
当地的老奶奶总是喜欢教育那些想离开的小伙子说道:“这里有我们祖祖辈辈安葬的地方,这里反而才是你们的家!”
这里蕴含着古老的传承,也将随着时代的更替而传流下去。
镜心在一处小土坑找到花魁的坟墓,说真的,镜心真的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要刨人家坟墓,镜心将棺材板打开,在棺材板打开的那一瞬间,镜心傻了,里面竟然没有人?这可把镜心吓坏了,正当镜心惊慌失措地将坟墓土和棺材摆回去时,镜心回头一看,便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只见花魁身穿金灿灿的袍衣,头戴金碧辉煌的头冠帽,全身上下无不金光闪烁。
花魁摆着脸,对镜心这滑稽的动作毫无喜感,反而花魁冷笑道:“还真有你的,竟然敢刨我坟墓!”
镜心一听,“呵呵”一笑,正想说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吗?花魁便抢先说道:“还可以,竟然能从李员外的手中死里逃生,我还算没有看错人。”
镜心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反讽道:“你也不赖嘛,竟然敢狸猫换太子!”
“这里面可没有狸猫和太子。”
镜心不以为然道:“怎么,怕我没回来一辈子呆在棺材里?”
花魁冰冷的表情如同机器一般,说道:“别说,当得知你死了的时候还真有点怕,不过还好,没有你我也可以叫别人来帮我?”
“可你并没有叫别人帮。”
花魁没有吱声。
镜心嘴角微微上扬道:“因为你还没有百分百信任的人,我之所以会帮您也是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忙,而且‘两人死去的人’总是不那么孤独的不是吗?”
花魁并不想再说那么多无聊话,一副命令的口吻对镜心说道:“把坟刨开。”
镜心自然知这是害怕别人发现里面没有人而起疑心,但让自己受命于人还是很不爽的啊,但看了看花魁那细嫩的水,心里也就吞下了这口墨水。
花魁将身上的金银珠宝通透摘下,到最后把自己身上穿得只剩下薄薄的素衣时才停下,花魁还让镜心灌水,这样不利于分辨到底也没有死透,镜心毫无疑问地造作了,花魁还将一大堆死猪肉丢进了棺材内,希望这样能避人耳目。
……
走在小巷子里的镜心斜着眼看了看花魁,此时此刻的花魁身穿一件单薄素衣,但并没有一丝的露肉的地方,虽眼睛能看透,但里面也有穿着肚兜和内衣之类的;真正让镜心傻了眼的是此时此刻花魁的长相,此时的花魁并没有像镜心在歌剧院见到时那么浓眉浓眼,淡淡的淡妆和披头散发的乌黑长发都让镜心触电一般,突然是看到花魁那苍白却又白嫩的脸蛋,一副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感觉冲透镜心内心。
花魁看到镜心这样,冷笑道:“第一次见还以为你不好色,想不到你也和那些狗男人半斤八两。”
镜心听完便将目光移开,一点都不想掩盖道:“没办法,你现在长得太让我心动了。”
“怎么,我身穿鲜艳衣服和细心装扮没现在这时候好看?”
“人嘛,总有不一样的观念,喜欢的东西自然也有不同。”
花魁冷冷一笑。
镜心也不觉尴尬,继续道:“你叫什么?”
“晴空。”
正当花魁以为镜心也会回话时,谁知镜心竟然只字不提。
花魁心中自然是无语和憋了一团火,但还是无奈的问道:“那你叫什么?”
镜心淡淡一笑:
“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