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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哥哥,该给然然讲故事了。”姜然蹦蹦跳跳的搬过来两个小竹凳,小脸上漾满了开心的笑容,散发着灿烂的童颜所特有的光辉。
“就是上次那个孙悟空的故事。”
周宇望着那一脸渴望的小脸,也不由得笑了,村里这种宁静的生活让他感到十分惬意,似乎一切的不快抛掷脑后,洗涤烦躁的心灵。
“那白骨精为什么要吃人呐,她那么厉害,干嘛不上山打猎呢……”姜然偏着头一脸的,天真无邪。
周宇一怔,原来小孩子的想法如此简单,妖怪吃人是为了填饱肚子,山中打一些野物也能填饱肚子,为什么一定要吃人!对比那些绞尽脑汁,争夺功名利禄的人来说,对这种说法肯定嗤之以鼻,不单单是妖怪吃人,人也在吃人,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单纯童真,才产生了这样纯的真善美。
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笑颜,如此的灿烂,周宇被深深的感染了,溺爱的摸了摸她的头,道,
“对,她是做错了事,肯定会有该有的惩罚!”
临近黄昏时,周宇哄好苦苦哀求的姜然,上山而去,临别,姜然还不忘叮嘱一声,
“小雨哥哥,你一定要来哦,然然要听故事……”
“嗯……”
周宇心中漾满暖意,踏出了姜家的大门。
“这孩子,真是一只犟驴,说什么也不在咱家住下!”姜然的母亲一边洗着衣服,对着姜庆生说道,“不过这小孩挺懂事的,周老爷子不见了,也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哭闹,大人一般都没这样沉稳。”
“怎么,想让他当咱家女婿呀……”姜庆生翻晒着草药说道,“也不错,无牵无挂,倒插到咱们家,也能帮我料理料理生意!”
“你说的挺有道理呀……”姜婶眼前一亮。
“老婆子你来真的呀,你……”
姜家大门不远处的一棵垂柳下,姜艺静静的坐在那里,白裙白裤,头上插着一支翠玉发簪,大眼纯净,白皙无暇,很是可爱。
“世界上没有人会长生不死!”
姜艺声音平淡,与姜然的音色相同,但有种距离感,让人觉得疏远。
周宇闻听此言,一下子驻足,他觉得这姜艺很不寻常。“那唐僧是佛陀弟子,为什么不可长生!”
“佛陀亦不得长生,他弟子何来长生!”姜艺平静,“日月交替,天地轮转,生老病死,世间只有轮回,而无长生!”
姜艺说罢起身,步履轻盈,如同一只精灵般,无暇无垢。
周宇望着远去娇小的身影,不禁思索为何这世间不存在长生。
这姜艺不同寻常,小孩子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周宇心中充满了好奇。
随后一个月内,周宇不时来到姜家蹭饭,再给姜然讲故事,不然就找到姜艺平淡的诉说着一些话。
“我要走了……”
依旧是那棵柳树下,树下白衣姜艺和周宇。
“嗯。”
姜艺一如既往的平淡,不问因果。
“我想去找我爷爷,也要看一看大千世界!”周宇继续说道。
“一路平安……”姜艺白皙脸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笑容。
周宇走了,彻底离开了半山腰的茅草屋,走时还不忘整理了一下屋内陈设,将自己前一阵采摘的珍稀灵草种在了周老爷子的小花园内。
他拿出了周老爷子存的一些银钱,买了一只大青牛,跳上牛背,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仰望着蓝天,心中一片宁静。
没有方向,任由青牛走过。
一个月的时间,他的金钢诀突破到了第二层中期,实力也是前所未有的暴增,不过当他继续修炼时,惊讶的发现,经脉如同铜墙铁壁,再没有一丝突破的可能。
他吃了不少灵药,可却如同石沉大海,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不再得寸进。不是修炼功法的问题,也不是真气不足,好像冥冥中有什么东西约束自己,让自己无法继续突破!
而且灵修之路也没有突破,依旧是开灵境第二层,这让周宇更加郁闷。
他想前行,可却无路可走。
周宇就这样躺在牛背上,走过了不少村庄,跨过了不少河流。
“小娃娃,你这是要上哪去呀?”一个放牧的老大爷问他。
“我要进城!”
听到有人跟他说话,周宇盘坐在青牛背上。
“你这孩子才多大,就要进城!”那大爷见牛背上坐骑的孩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不由得吃惊。
“我爷爷在城中做生意,我要去找他。”周宇答道,青牛却并未停留,载着周宇远去。
“这娃子……”老大爷喃喃,突然又想到什么,大喊道,
“娃子,小心了,我听说这边要打仗了!”
确实要打仗了,周围村镇的村民都得到了消息,不少人都收拾行囊要远离家乡躲避这战乱,田也不耕了,牲畜也不顾了,到处一片萧条。
离冶源县近了,百姓进进出出,将自家的粮食都卖给了县库,换得一些金银。
一处荒山,周宇从牛背上跳了下来,对青牛说道,“老青牛啊老青牛,你送了我一路,是时候还你自由了!”
说罢,一拍牛屁股,还带着丝丝劲气。大青牛一惊,撒丫子狂奔,不一会就隐没在了林间。
“走吧,没人会来救咱们的!”
“这个小县城根本挡不住白夜,我们得去郡城!”
“白夜国不是盟友吗,怎么……”
“什么白夜国,听说是西陵国打通了白夜,一路向南,打到我们这了!”
……
在这一路上,周宇听到了很多这样的议论,也逐渐明白了此时冶源县的境地。
冶源县作为从白夜国进入灵武国的第一要道,首当其冲,成为西陵帝国进入灵武国的必经之路。
灵武朝堂大臣从未想过,有一天,敌军会从盟友处对灵武国发动袭击,不光是冶源县,就算是附近的郡城也没有重兵把守。
“烽火台起烟了!”
“快走,快走,不能久留,大军马上就到了!”
人群一下慌乱不堪,城内几乎所有人都向城门涌去,他们知道,以冶源县三千兵马,这城是必定守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