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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韵寒一路上黑着脸走得飞快,也不知是被熏的还是气的。林谦在后面喊了她两声,她也不答,走得更快了。林谦无奈,只得自己背着两袋米面,慢慢悠悠得在后面追。
只是以往以来都鲜有人至的殷家村,今日不知怎的竟多了些生面孔。这些人背上背着包裹,看形状便知应该是兵刃。林谦眉头微皱,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偏僻荒村,怎会突然多了这么多江湖客?
走不多远,见江韵寒脚步渐缓,林谦连忙快走几步,追上问道:“今日有些奇怪,这些人是跟你来的吗?”
“不是。”江韵寒摇头道。“前几日我来之时,这村中还未有这么多江湖中人。”
“可有熟识之人?打探一下。”
“并没有,只是觉着这些人不似好人。”江韵寒皱眉道。“那边那人我倒是曾见过一次,乃是洪湖一带有名水匪头子。奇怪,这等人怎会离了老巢,到这荒村僻壤之处来。”
“这些人似乎也不认得你。”林谦小声道。“我还以为你在江湖上颇有名望,原来也不过如此。”
“韵寒不过下山一年,行走江湖也不过是为了试剑,与普通江湖人少有来往。这些人不认得我也不奇怪。”
“行吧,你的档次比较高。这些人配不上。”林谦啧啧说道。
两人小声交谈之际,那些江湖客中其中一个络腮胡大汉向这边望了一眼,顿时脸色一变。林谦看得仔细,连忙悄悄用手戳了江韵寒一下。
“作甚?”江韵寒没好气的问道。这月华派的林师兄剑法不错,但人品属实……一言难尽。江韵寒游历江湖一载,所见都是名门大派弟子。就算如此,其中卑劣龌龊之人也大有人在。但这林谦其人,说他下流吧,这人眼神清澈,似乎也未做过什么恶事。说他高洁吧,和正经人沾边的事都不干,比武时候占自己便宜,和自己小师姐抢东西吃,不仅忤逆自家掌门还动手撕扯。
“莫要转头,用余光去看。”林谦小声说道。“左手边第二人,那人一见你就变了脸色,认识吗?”
“不认得,但能认得出我来,定是江湖中数得上的大派弟子。”江韵寒答道。
“先回山,再做打算。”林谦小声说道。附近似乎有些不太平,赶快与师傅说一声以防万一。
两人加快脚步,却见月华山脚之下人影绰绰。十几人都是壮汉,一副短打劲装,背后背着兵刃。
“飞鹰帮办事,两位还请行个方面。”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拦住了两人去路,似乎是一行人的头目。嘴上说得客气,但脸上却是一副倨傲之相。
林谦看了看江韵寒,江韵寒摇摇头。
“没听过这号帮派。林师兄之前还说你们这没有山贼路匪,怎的今日却让我们撞见了。”江韵寒小声问道。
“这帮人我也未听过,不是附近土著。”林谦答道。“不过对方看上去不太好惹,我们还是绕路便是,莫要惹事。我还知道一条小路同样可以进山,只是稍微有些难走罢了。”
“既不是本地土著,那为何要阻人去路,好不方便。”江韵寒眉头微皱。江湖路一路行来,拜访者得知她是剑阁弟子,态度大都客客气气,哪里遇到过这等无礼之人。
那络腮胡子见两人不动,还在窃窃私语,不禁感觉被扫了面子,心中恼怒。又见两人年纪轻轻,细胳膊细腿,虽说女的带着把剑,但身上背着麻袋,实在不像是什么江湖人物,便从背后拔出钢刀,想吓吓两人。
江韵寒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敢亮兵刃,那便是要动手了。见对方拔刀,肩上麻袋往地上一扔拔剑在手。那大汉见江韵寒居然敢拔剑,不禁大怒,直接挥刀向江韵寒砍去。
“哎哎哎,你们俩冷静点,先把话说明白了再动手啊。”林谦在一旁还想劝,但江韵寒剑势快得很,后发先至已将那大汉刺倒在地。
“不好,有人闹事,三哥被人杀了。”其他大汉见那络腮胡软倒在地,纷纷拔出兵刃围了上来。其中三人见林谦手无寸铁,觉得此人也许比较容易拿下,便朝着林谦冲来。
“喂喂喂,与我无关啊,是那女的砍得你兄弟,我不过是过路的而已。”林谦连忙躲闪,就地一滚躲过当头砍来的钢刀。“什么毛病啊,没事都动刀动枪的,伤了人怎么办?就算伤不到人伤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
一边口中碎碎念,林谦从地上随手捡起根枝条,挡开三人围攻。这三人身上功夫都稀松平常,算起来,与梦境中无名山贼差不了多少,不过是靠着一膀子力气和手中武器锋利伤人,林谦应付起来还是绰绰有余。
那三人见林谦只守不攻,还以为捏到了软柿子,打得更起劲了。只是打了半天,莫说没伤到林谦一汗毛,就连那根枯木枝条都未砍断。林谦自知手中武器不是梦中坚不可摧的木剑,若是硬抗怕是一碰就断,便在拆招之时用的都是巧劲。一番打斗下来,倒是对太极有了几分体悟。
可怜那三人虽打得凶猛,却拿林谦无可奈何,几番下来,自己累得气喘吁吁,而林谦却一副游刃有余的的样子。
江韵寒那边早已打完收功,七八人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因为之前与人动手都是比武切磋,江韵寒出手之时也习惯了手下留情,看着林谦在一旁和三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大汉打得兴致勃勃,不禁笑出声来。
在她眼中看来,那林谦身手要比自己还强上几分,对付这么几个人自然是手到擒来。像这般打了半天谁都没伤到,很明显是存了猫戏老鼠,耍弄人的心思。只是她哪里知道,林谦虽然守得容易,但却不会伤人之法。在梦境之中,练得都是挡拆之法,攻伐之术是一点不会。
“还在那笑,不快点来帮忙。”林谦见江韵寒在一旁抱着手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