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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许久,却未有回应。江韵寒娥眉微蹙,开口还想再通传一声,却被田士平拦住了。
“韵寒师妹,不必费力气了。看这山门架势,此门派应该早已没落,怕是现在还有没有人在都是问题。不如我们不必等人迎接,直接上去看看便是了。”
“不可,月华派开山掌门乃是当年曾师祖最敬佩之人,此次下山师傅也曾可以叮嘱过,定要心怀敬畏,断不可失了礼数。”江韵寒轻轻摇头,再次运气高呼:“离山剑阁第十二代弟子江韵寒,前来拜访月华派掌门,烦请通传。”
“江湖轶事我也听过不少,但为何我从未听过月华派这三个字?也从未见过有此派传人在江湖行走,师妹你莫不是搞错了。”田士平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可知我剑阁第五代掌门江城月。”
“两百年前天下第一,剑神江城月,于山城外,一人一剑应战魔教十大长老,十招之内连斩七人,逼得魔教不得不退出关外,还中原一个朗朗乾坤。此等英雄人物,我自然是知晓的。”田士平这般不是恭维。当代江湖人,无论剑术如何高超,都不敢妄称‘剑神’二字,可见当年江城月剑术之高。虽未亲眼见过,但这等人物早已成为一种传说。
“不错。师傅曾与我讲过,当年曾师祖剑术大成,被人称作天下第一剑客。一日下山行走,偶遇一人。此人与曾师祖约斗于离山之巅,两人交手三日,却不分胜负。”江韵寒的眼中充满向往。“此人便是这月华派的开山掌门。据说此人剑法深不可测,一番比斗下来,曾师祖虽不至于落败,却无论如何冥思苦想都找不到取胜之法,只得与对方约定,各自教出个徒弟来,日后再来分个胜负。”
“你是说,此破落门派的祖师,居然能与剑神不分胜负?”田士平大惊。“但为何江湖却从未有过此派传闻?”
“那我便不得知了。曾师祖天人之资,所留的伏魔十二剑极难修炼,全门上下几乎没有几人能修得此剑法,差些失传。我三岁入门,四岁学剑,师傅夸我是天生剑胚,七岁起便传我此剑法,到如今我练了十年,也不过修得皮毛,不得精髓。下山之时,师傅特意嘱咐我此次江湖试剑,定要来这月华山拜访。若是能与月华派传人交手不败,才算得真正的剑法有成。”说到此处,江韵寒目光坚定。“此处,便是我试剑的最后一战,不为胜负,只为印证自身所学。”
此时山上,林谦看着手里的三张牌正一脸蛋疼。手里还有一张3一张5一张6,师姐的大王还没出呢,这把看来要输。
正好此时江韵寒的呼声再次传来,林谦听了个清清楚楚。
“师傅啊,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人在山下喊你。”
“咦,既然是有人来访,那你快些去迎接一下。”一边说着,张玄朴一边把手里剩下的几张派顺势扔进废牌堆里。有炸弹也没用啊,谁知道张静仪手气会这么旺,打到最后手里还有大牌。
“好好好,我这就去。”林谦也装模作样的将牌扔下,转头向山下跑去。
“咦,师傅你和师弟耍赖皮,明明我就要赢了的。”张静仪本来还美滋滋的等着往张玄朴和林谦的脑门上贴纸条呢,却没想到这俩人直接掀桌子不玩了,顿时大恼。
“谁说的,老夫的牌好得很,你赢不了的。老夫手里还有三个尖两个2,你怎么赢我。这次算平手。”
“师傅你骗人,明明2都在我这里。”张静仪小嘴一扁。“两个赖皮鬼,我哭给你看。”
逃过一劫的林谦沿着山路前行,见到有一男一女站在山门之外,应该就是刚才呼喊之人。见这两人都身负兵刃,不禁疑惑,就我们这破门派,还有要来打秋风的?走近了看清眉眼,林谦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哇,这小姐姐长得,比高圆圆还好看。
“敢问这位师兄,可是月华派弟子?”见有人前来,江韵寒连忙拱手施礼。
“啊,我是,那个…….咳……嗯……”林谦连忙将快要流出来的口水咽了下去,却没想到咽得太急呛了一下。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这才学着江韵寒的样子施礼回答:“在下月华派林谦,不知两位前来,有何贵干。”
“在下剑阁第十二代弟子,江韵寒。奉家师之命,前来拜会月华派当代掌门。”
“哦,来拜山,倒是稀客。”林谦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嗯,小姐姐长得的确好看。就这脸蛋,看着我都多吃三碗饭。
“在下水月庄田士平,随江师妹一道前来拜会。”田士平听了刚刚江韵寒所说的月华派开山祖师事迹,也收起之前的傲睨之意,报名行礼。这江湖之大,难免会有些隐士高人。若真的如江韵寒所言,这月华派祖师能与剑神战成平手,这月华派的实力怕是不容小觑。
喂喂喂,这位年轻人,你是不是不太礼貌啊。上门做客,空着手算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要带礼物吗?你以为和这个小姐姐一样可以靠脸吃饭啊?告诉你,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林谦瞅了一眼田士平,这小白脸看着就让人不爽。还跟我家的漂亮小姐姐并排着站,您配吗?
“两位,远道而来辛苦了,请随我上山吧。”林谦做了个请的动作,在前方带路,偶尔会回头偷瞄一下小姐姐。嗯,这腿真长,我能玩一年。
随林谦来到山上,江韵寒感觉与自己想象之中大有不同。偌大山门空空荡荡,几处房屋明显缺乏修缮,早已破旧。演武场虽大,但是石板却坑坑洼洼,长久失修。不远处还传来小女孩啼哭之声,那哭声嘹亮,吵得人脑壳发紧。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老一小。那小女孩哭得伤心,躺在地上来回打滚。而那老的手足无措站在那里,脸上还贴着几张白色纸条。
“二位稍等,我去通传。”林谦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便快步走了过去,边走还边喊着:“师傅,有人找,先别管那熊孩子了,等她哭累了就不哭了。啊呀,师姐你怎么还拿鞋扔我,我又没说错。你还扔?”
“韵寒师妹,你确定这个月华派就是你要找的那个月华派?”田士平看着眼前的一幕闹剧,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说好的隐士高人呢?就这?
“大约……应该……是的吧。”江韵寒原本坚定的眼神也变得飘忽,自己也开始怀疑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在下张玄朴,乃月华派第六代掌门。二位远道而来,可是有什么见教?”张玄朴将张静仪扔给林谦去哄,自己迎了上来。虽然努力的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高人模样,但是贴在脸上的纸条被风一吹来回飘荡,那笑容实在是有些怪异。
“在下剑阁弟子江韵寒,奉家师之命,试剑江湖。这次前来,想请贵派当代弟子能够不吝赐教。”虽然心中疑惑,但是江韵寒教养甚好,还是恭恭敬敬的行礼回道。
“哦吼,剑阁弟子啊,不得了啊不得了。”张玄朴一惊。
这时林谦也连忙将张静仪从地上抱起来。
“师姐,别哭了,师弟带你去看武林高手。”
“什么是武林高手啊?”张静仪抹着眼泪,鼻孔里吹出一个鼻涕泡。
“就是很罕见的,我之前曾经给你讲过的故事里面的那种,飞檐走壁的侠客。我跟你说,这次来的那个高手还是个女的呢,长得可漂亮了。”
“哦,我要看我要看,我还没见过活的武林高手呢。”
“你不哭,我就带你去看。”
“哦,那我不哭了。师弟,武林高手可以用手摸吗?”
“唔……最好不要,你手上有鼻涕,摸了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打人。”
“哦,那我就只看不摸好了。”张静仪乖巧得点点头。“上次我想摸山上的小猴子,被它抓得可疼了呢。”
江韵寒见林谦抱着一个小女孩朝自己慢慢走了过来,在离自己还有十步的距离停了下来。那小女孩脸色泪珠还未擦干净,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自己。那眼神里带着七分新奇三分惧意,看得她浑身不舒服。行走江湖一年,江韵寒也知自己姿色不错,旁人投来的眼神羡慕嫉妒贪婪厌恶都有,但是被这种眼神盯着,还真是第一次。
“师傅,不会是你年轻时候犯的错误,现在找上门来了吧?不过这小姐姐这么漂亮,应该不是你的种。”林谦小声的在张玄朴耳边问道。
“滚蛋,老夫一生清清白白的,哪会像你说的那般龌龊。”
“你清白还不是因为没女人看上你,但凡有个不长眼的勾勾手指你就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林谦不屑的说道。“到底是来找你干嘛的?”
“不是找我,是找你。”张玄朴不怀好意的看了林谦一眼,微笑着对江韵寒说道。“此人便是我派第七代武功最好的弟子,林谦。他就是你要找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