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腊八毒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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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国的凤凰军到来,几乎给了整个朱寿城的剑客都是巨大的震撼,所有人都在想,在擂台上遇上那些巨神族的战士,该如何应对,看着他们那些厚重的铠甲,很多剑客都感到十分绝望。
秦渊则若有所思,回到宅中,便拿出绢布,将巨神族的战士给画了出来,楚风与成化围上去一看,倒是惟妙惟肖,就连铠甲的细节都画了出来。
秦渊指着图画道:“小风,咱们这么多人,后面几天每个擂台都要有人盯梢,一定要找到这群蛮族战士的弱点,不然咱们不说拿到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头,就是这朱寿城咱们都可能出不去了!”
次日一早,秦渊便发现朱寿城颇有些喜庆的气氛,大街小巷,民家店铺,都挂上了一些红色的瑞兽装饰,庆祝腊八佳节。
虽然这腊八一说九州皆有,但秦渊从应国来,应国百姓还在温饱线上挣扎,哪有闲情逸致庆祝节日。
入乡随俗,秦渊也让成化去买些吃喝之物,带弟兄们乐一乐,自己和楚风朝擂台处行去。
朱寿的擂台搭建在城卫营的校场上,大大小小有十多个台子,最上面的是金牌挑战擂台,用于拥有金牌的门派互相挑战用,但楚风也打听过,这个金牌挑战很少发生,尤其是赵国本土的门派,门派之间大多给个面子,抢走人家的金牌不是让人家老脸丢尽么,所以基本上都是个人擂台,连胜十场者可得到一枚银牌,进央京参加殿试。
还没到辰时,叫场上已经人山人海,远远的,秦渊便看到了念国的巨人,那名红衣的少女祭祀倒是没来,而是一名中年的灵族汉子为首,秦渊牢牢记住那人的相貌,能在这群巨神族战士中成为头领,定是极强的武者。
最上面的金牌挑战擂台上,此时却准备了很多瓷碗可几口大锅,还有很多木盒,还站着很多兵士和宦官,还有两名穿着青黑色道袍的道士。
秦渊找了个比较高的地方,挤上去环顾一圈,却没见到韩文虎和宋泉的踪影,不禁有些心焦。
眼看辰时已到,台上响起了鼓声,校场渐渐安静下来,宦官们先是一番歌功颂德,皇恩浩荡云云,然后是为各国剑客祈福之类的,因为赵王信道,有许多道人在王宫担任祭酒、法师的官职,还有专门为王室炼丹的道人,故给名剑大会祈福也交给了朱寿的道士。
几个道士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做法,秦渊一看就知道是假把式,不禁有些索然无味,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场上都是各国的剑客,不禁有些聒噪。
道士们终于把法事做完,宦官们便请来朱寿城的主考官,一人乃是赵王的亲弟弟,年逾六旬的赵安乐侯,另一人乃是一名将军,楚风道:“那是镇南将军的儿子赵光礼,镇南将军乃是赵国资历最老的大将军,人称鹿老,朝堂内外极具声望,不过也已年迈,抛头露面的事就交给了儿子,现任平南将军。”秦渊恍然大悟。
赵光礼声音远比宦官洪亮,简单的说了一下朱寿擂台赛的规则,便按照进城登记的顺序,让各大门派的代表上前挑选木盒,每个木盒里有一些御赐的糕点,还有一张代表所在擂台的小旗,比如抽中了五号旗,则在明日开始到除夕,必须派人每日守住五号擂台,直到有三名以上的剑客连胜十场拿到银牌,则可以放弃守擂直接让拥有银牌的剑客参加殿试,也可守擂直至无人挑战或者剩下的剑客全部战败。
没有金牌的门派也可派剑手上擂挑战,各门派也可派剑客去其他擂台挑战,或者直接发起金牌挑战。赢得三面金牌的门派全员直接进入殿试。
除了拥有金牌的门派首擂外,剩余的空擂台则由无金牌的门派自由约战,同样是连胜十场者获得银牌,楚风打听到,上一届倒是那些自由擂台人最多,可一旦有剑客连胜九场,就会有名家的剑客前去挑战,往往本来就有些脱力,被名家剑客挑下擂来,功亏一篑。总而言之没有绝强的实力,根本在擂台上站不住。
赵光礼一个又一个的喊出门派的名字,便有一人或几人代表门派上前领取木盒,宦官还不忘打上一碗热腾腾的腊八粥递过去,表示赵王的恩惠。
果然如之前楚风打听的状况,先是本地的浩博分馆、盘龙分馆,不过并不是锦弦和沈炽上台,应该是还未赶到朱寿,然后是景国的学宫剑卫和衡山剑派,赵国的一个叫碧霄观的门派,然后就轮到星辉城了。
前几个门派,在场的官员、剑客、看热闹的赵人都算耳熟能详了,轮到这星辉城,众人一片愕然,压根没听说过这么个门派,不禁一片窃窃私语,不知道这星辉城上去的是何许人也。
然后看到秦渊和楚风这两个少年从外围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到了台下倒是小露一手轻身功夫跳上擂台,向赵光礼出示金牌。
忽然一旁刚刚领了木盒的碧霄观的剑客道:“光礼将军(因为赵国姓赵的将军实在太多了,故民间都以名为尊称),这星辉城名不经传、闻所未闻,不知是不是伪造或是偷来的金牌?”
楚风倒是不怂,斜眼看了眼那名剑客道:“是不是假的明天你上台练练就是了,我们还没听说过碧霄观呢!”
秦渊朝赵光礼拱拱手道:“实不相瞒,此金牌乃是家师所赠。”
赵光礼拿着牌子打量了一番,对碧霄观的剑客道:“金牌并无问题,星辉城自应国而来,自进入赵境后,武安营已经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并无不妥,你若有意见,不如明日擂台上一较高下!”
那名剑客一时语塞,瞪了楚风一眼,讪讪的下了台。
这时宦官递来木盒和瓷碗,毕竟是赵王的面子,秦渊还是要给的,单膝跪下敬接,然后宦官们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示意他们盒子可以带走,但是腊八粥要当场喝掉。
秦渊看了看手中的腊八粥,熬的清香扑鼻,冒着热气,又不烫手,正是喝的好时候,便低头喝了一口。
但这一口不要紧,秦渊却感到滑爽清甜中还有些极难发现的不应该出现的味道,立感不妥,看了眼楚风,楚风医道的研究也已和秦渊不相上下,甚至对药物更为熟络,看向秦渊的表情也表示了,这腊八粥有问题。
但全场人都看着他们,秦渊咬着牙,将腊八粥喝下,但又用内力死死控制了胃部,阻止胃部蠕动吸收。楚风自然是看懂了秦渊的做法,照葫芦画瓢。
将瓷碗还了回去,宦官们才笑嘻嘻的示意他们下台去,明日记得辰时来校场守擂。
秦渊一挥手,带着楚风,不管台下上千观众的眼神,拿着木盒飞也似的跑了,找到一处偏僻地,与楚风狠狠掏了下自己的喉咙,将刚刚喝下的腊八粥全部吐了出来。
秦渊擦了擦嘴,看向校场的方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腊八毒粥肯定不是为了对付他区区一个星辉城的,而是让所有参加名剑大会的代表都喝了下去,里面到底有什么,中间隐藏了什么阴谋,秦渊一点头绪都没有,但想到在楚国见过的行尸,不禁后背冷汗直流。
“先回宅子再议!”秦渊一招手,与楚风忧心忡忡的回到了宅院。
回到宅院,打开木盒一看,赫然是个绣着“陆”字的小旗子,还有摆的整整齐齐的各色糕点。
有了腊八毒粥这一出,这些赵王御赐的糕点哪还敢吃,秦渊赶紧全倒进了炉子里,一把火烧掉了,免得万一扔出去被人误食,伤了路人。
一天满心忧愁,直到傍晚,钟九带着单小姐和锦弦、孙渐竟然联袂而来,众人相聚,格外亲切,秦渊说起腊八毒粥一事,把锦弦也吓得不轻,把孙渐丢给了秦渊,自己赶紧回浩博宫分馆与馆主报告。
秦渊问起钟九追查冷云枭之事,钟九义愤填膺,怒不可赦,四处追查了十多天,这冷云枭竟然像是人间蒸发,再也找不到了。
秦渊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半晌才道:“空云教与罪己观都没在名剑大会的名单里,这意味着什么?”
成化揉了揉脑袋道:“意味着他们人人喊打?不敢参加?”
楚风拍了下膝盖道:“我知道了,他们肯定有其他门派作为掩护!”
钟九握了握单小姐的手,恨恨道:“定是如此,否则那贼不可能拿着四尺多长的弓,还能在浩博城进出自如!”说到冷云枭,单小姐的眼眶忍不住又有些红了,她这些天瘦了很多,再也没有了当日在老槐集时的笑容。
秦渊问道:“那浩博城可有什么名门大派,也来朱寿参加名剑大会来了?”
钟九道:“有啊,好像叫什么碧霄观吧,也是个道观,剑客不少!”
楚风翻了翻白眼道:“得,冤家路窄了!”
秦渊冷哼一声道:“明日成化、成亥首擂,弟兄们为他们压阵,我和钟九倒要去瞧瞧,这碧霄观有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