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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众人的躬身跪拜,东方炙如众星捧月般大步流星地走进大厅,凌宇不禁将目光所向仔细打量。
只见他身披裘皮外衣,锦衣玉带置于其内,甚是一副雍荣华贵之貌。再端其相貌,根根银发犹如那严冬初雪落地,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的条条皱纹曲折可见,写满了岁月的沉淀,一双尖利明亮的双眸带着坚韧目视前方,傲气逼人,尽显王者之风。
东方炙:“刚才是何人在此口出狂言,妄自质疑我东方家族啊?”东方炙来到众人身前,侧目环顾后一脸严肃的阴阳怪气道。
凌宇:“晚辈北冥凌宇,见过东方盟主,刚刚是晚辈有所失礼,还望盟主莫要怪罪。”凌宇恭敬地抱拳而道。
东方炙:“你就是那个带人灭了龙门山庄,打败桑杌之人讷?难怪口气如此之大,倘若再过些时日,我看恐怕这四大家族都容不下你了。”东方炙指着凌宇讽刺地斥责道。
凌宇:“东方盟主有所不知,晚辈并非那信口雌黄、不辨是非之人。只是...”
东方炙:“我亲耳所闻之事岂能冤枉你不成?”东方炙还没等凌宇解释完便怒气冲冲地将其打断。
此时凌宇心中委屈万分,暗自想到“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脾气秉性甚是相似,一点就着,从来不容人详述、辩解,还不知其因便草率定论,罢了,多说无益。”深知自己身处此境下,已是百口莫辩的他,刚要开口继续辩驳,便又心有不甘地给憋了回去。
东方燕:“父亲,您来得正好,这小子嚣张得狠,不仅在擂台上偷袭于我,还假借赔礼为由,跑到府上对我诸般挑衅,自认理亏便开始数落我东方家族的不是。”东方燕见凌宇默不吭声后,便上前信口开河、落井下石。
凌宇:“你这......”凌宇一时陷入窘境,眼看对方如此污蔑自己,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东方炙:“哼!你速速退下吧,我不想再跟你多费唇舌,免得传出去说我东方炙以大欺下,仗势凌弱,你好自为之。”东方炙将外衣一甩,径直转过身去,以背相向。
凌宇:“晚辈告退。”凌宇恭敬的行礼后识相地扭头而去。
东方燕:“这就放他走了?未免也太便宜他了吧。”东方燕看着凌宇如无其事的全身而退,不甘心的问道。
东方炙:“你先上楼回房间去,我有些事情要与你兄长商量。”东方炙见凌宇走后,转过身来欲将东方燕支开。
虽说东方燕平时一副玩世不恭、傲气凌人的模样,可对父亲东方炙的命令却不得不服从,于是便心有不愤地上楼而去,未敢多言忤逆。
东方炙:“你随我到内厅回话。”东方炙朝毕恭毕敬站于身旁的大儿子东方鹏说道。
东方鹏:“是,父亲。”
二人来到内厅后,东方炙将外衣脱下,置于下人手中,安坐在主人席位。他端起桌上的茶杯,用茶盖轻轻地划着浮于水面的茶沫,随后呷茶而入。
东方炙:“你们都下去吧!”东方炙将茶杯放回桌上,靠着椅背闭目养神道。
随着众人领命而为,此时的内厅里只剩下东方炙和东方鹏父子二人,东方炙依旧紧闭着双眼,神情淡定,反倒是站于身前的东方鹏四下环望,略显不安。
东方鹏:“不知父亲为何会突然前来啊?”东方鹏试探性地低声问道。
东方炙:“还不是不放心你那愚弟。”东方炙突然睁开双眼,忧心忡忡地说道。
东方鹏:“父亲大可放心,今日......”
东方炙:“我且问你,你在擂台上可见过那凌宇的真正实力?”东方炙打断了东方鹏后,直奔主题。
东方鹏:“回父亲,以孩儿观察,从他初上擂台至今仍未完全发力。”
东方炙:“什么?实力居然如此之强,那你觉得明日燕儿对他有无胜算。”东方炙若有所思而道。
东方鹏:“孩儿不敢妄自定论,虽说燕儿已将那‘天拳’熟练掌握,可毕竟他北冥凌宇也非等闲之辈,况且又有‘乾坤神功’相助、深不可测的内力加持,明日一战恐是凶多吉少啊。除非...”
东方炙:“除非什么?”东方炙紧张地问道。
东方鹏:“除非燕儿被彻底激怒,释放出体内那股神秘力量。”东方鹏隐晦地答道。
东方炙:“我就是怕事情会发展到那种不可控制的程度,所以才连夜赶来,与你商量对策。倘若我万一不能长生不老,不幸离世,燕儿还要扛起我东方的大旗,因此在事成之前,他可容不得半点闪失啊。”东方炙眉头紧锁,双目无神,一筹莫展地说道。
东方鹏:“父亲不必如此焦虑,我早有准备。”东方鹏说罢便从上衣内掏出一个黑色的锦囊。
东方炙:“这是何物?”东方炙指着东方鹏手中的锦囊不解地问道。
东方鹏:“此乃曼陀罗花制成的粉末。”东方鹏打开锦囊后,将里面盛放之物置于东方炙眼前查看。
东方炙:“这作何用处?”东方炙随手抓起一小撮置于鼻前相嗅。
东方鹏:“父亲有所不知,此花又称醉仙桃,产于西域,有使人昏迷的功效。一旦有人误入其口,便会顿感天旋地转,身体瘫软,随后挣扎不起,犹如死人一样。”东方鹏阴险狡诈地洋洋得意道。
东方炙:“好,不失为一个妙计啊,只是怎么才能让那个凌宇不起疑心地服用呢?”东方炙诧异地思索道。
东方鹏:“孩儿自有安排,刚才凌宇在宴席上灰头土脸而回,我假装前去探望,并将此物混在燕窝之中,喂其服用,定不会令他心生疑虑。”东方鹏详尽的向父亲介绍着自己的计划。
东方炙:“好!我儿果然足智多谋,不亏是为父的左膀右臂啊,你即刻就去安排,以了去我的不安。”东方炙听后拍案叫好,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东方鹏:“是,父亲,您在此稍等片刻。”东方鹏说罢便转身离去,留下东方炙一人在内厅窃喜,此刻的他如释重负,又端起桌上的茶杯大口而饮,随后深深地探出一口长气。
回到茅草屋的凌宇略显有些憋屈,将阁楼内所发之事一一描述于阿龙和鹰伟王二人之后才得以舒缓。听完后的二人捶胸顿足,均为凌宇抱不平。
鹰伟王:“依我说就不该前去,何必受他等凌辱。”鹰伟王怒气冲天,恨不得马上冲去阁楼为凌宇拔闯。
阿龙:“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有伤在身,我二人陪你一同前去的话,定不会让你成为他东方家族的众矢之的。”阿龙懊悔得自责道。
凌宇:“好了,怎么能怪你呢,我也只是抱怨一下,说出来心里就舒服多了。”凌宇安慰道。
正在此时,门外的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三人的谈话,鹰伟王起身开门,只见大公子东方鹏手捧瓦罐小心翼翼地迈步走来,凌宇见状连忙起身相迎。
东方鹏:“我见贤侄愤然离席,心中愧疚难当啊,家父只是护子心切,还望贤侄莫要记恨。”东方鹏连忙将瓦罐置于桌上,难为情的说道。
凌宇:“大公子说笑了,东方盟主教训的是,晚辈怎敢怀恨于心呢。”
东方鹏:“贤侄不上心便好,对了,我见你也未曾进食,便命下人炖了点燕窝,顺便给你补补身子,可千万别再影响了明日的比武。”东方鹏说着便揭开盖子,将瓦罐推到凌宇身前。
凌宇:“有劳大公子费心了。”凌宇客气道。
东方鹏:“贤侄无需见外,赶紧趁热服用。”
凌宇:“这...”凌宇有些犹豫地看了看眼前的燕窝,又将目光投向正用期待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大公子。
东方鹏:“怎么?不合胃口吗?还是怕我下毒害你?”东方鹏诡异地笑道。
凌宇:“大公子说笑了。”凌宇见对方如此言之,便只好拿起汤匙,缓缓将燕窝放入口中。顿时一股血腥味儿从嘴中四散开来,着实令人作呕。
凌宇:“啊...这是...”这股闻之欲呕的血腥味儿呛得凌宇道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东方鹏:“怎么了贤侄?”东方鹏见状连忙询问。
凌宇:“怎么会有一股如此刺鼻的血腥味。”凌宇咧嘴指着燕窝问道。
东方鹏:“定是那些粗手粗脚的下人,还没煮熟便交付于我,我回去定会严厉责罚他们。”东方鹏义振振有词地说道。
凌宇:“算了,他们也不容易,也许是我吃不惯的原因。”凌宇为了替下人推责,便硬着头皮将其食完。
东方鹏:“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我先行告退。”东方鹏见凌宇已将他加过“佐料”的燕窝一饮而尽后,便心满意足地告辞回阁楼复命而去。
到了夜晚,躺在床上的凌宇翻来覆去、亢奋异常,只觉身体燥热,犹如一团烈火在体内燃烧,身上的单衣早已被虚汗渗透。此时的他身体鼓胀,血管凸起可见,令他躺坐难安,一直折腾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