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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进去啊！”
“你们这帮学生快点开门啊！小心我让我老公给你们都记处分！”
“就是！我教你们的礼义廉耻都去哪儿了！快点开门！”
“楼下都是你们老师，你们不能守着一个这么大地方不让我们进啊！”
“开门啊！“
.......
体育馆楼下人头攒动，聚集着不少男女老少，谢云志看到差点以为是东门丧尸过来，紧张的往回跑。等到了楼下才发现是居民区的人，大学四年就有不少老师借着所谓“实习”，让学生去家属楼帮忙干活，现在我都毕业了，关系还不错的那几个，剩下的好些都是外系。想着反正爷离校了，这群累赘就算有人带也不是爷自己。我脚步不慢，站在谢云志身后几步，将他让在前面。
学生们也是鸡贼，紧关着大门就是不让这帮人进。等楼上有人看到谢云志，才呼喊着
“智哥回来了”
便是这一嗓子下去，敲门的人群也停住了，又是向着我们的方位骂骂咧咧的走来。许是觉得一学生好欺负，便都没给什么好脸色。
前几步的谢云志也没见过这场景，慌了神回头向我看，似是求助。我没说话，安安静静地转头看向别处。
一会功夫都聚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哪个系的学生。
“怎么这么不只廉耻，啊！大家都是你的长辈，还有些是你老师！”
“对啊，哪个系的学生，看我不找你们系领导给你们处分！”
不说系领导还好，一说就想起老宋，我们刚把老宋尸体埋在院子的树下，正伤心，被他们说到痛处。谢云志也不说，掏出手枪砰砰两枪朝天空打出，叽叽喳喳的人群安静了。
“有枪！”
“假，假的吧！一学生怎么有枪！”
几人缩在人堆里小声的说着，谢云志也不多言语。目光清冷的盯着这帮人，扫了眼发现几乎每几个认识的。开口道
“我们拼了命杀丧尸的时候你们在哪！”
“我们救人的时候你们在哪！”
“现在看我们开了体育馆就想进去，想进去可以，你们有什么好处！”
刚开完枪的右手没放下，依旧平举着，枪口对向众人。几句话噎着他们说不出口。冷风里僵持一会。谢云志才又缓慢开口。
“你们好意思说我们系主任，你们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话腔里带着抽泣声，我看着他身后，起伏的肩旁，心想老宋的死确实带来不少伤感。
“啊！你们也好意思说宋老师！”
他怒吼一声，才又恢复刚才抽泣的状态。
“宋老师为了救我们几个学生回宿舍，引开一群丧尸，眼睁睁的就这么走了！你们也配！”
“我们当初那么多人！那么多学生！跑去你们楼下求开门的时候，你们去哪儿了！”
说着又是砰砰向天空开了两枪。
“五十多个学生，还有秦老师，宋头儿，挨个敲你们的门，你们好歹放我们进楼道啊！也不至于...也不至于秦老师当场被咬死！”
谢云志哭着泣不成声，双腿颤抖，我暗道一声，估计要倒。便这么想着人群里几个尖锐的声音传来。
“快抢了他的枪！”
犹如魔咒，前排的几人发了疯似得扑向谢云志，他没杀过活人，就连平举得双臂都跟着颤抖，几十米的距离，他也只是举着枪，始终没敢打一发。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火光声响起，一阵烟雾过后，我端着步枪走到谢云志身边，左手将他还在平举的双手放下。
“可以了！”
我在学校不似风云人物，即便是学生会干事，也就来来回回那些人，学生没几个，老师更不熟。当下大家都是陌生人，即逢末世，死几个无关紧要的，心里一点愧疚都没有。
“晚上好众位。”
说着举枪，将被打中腿，正喊叫的那人一枪子带走。
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很高兴，继续说。
“抱歉，我重新来一遍。”清了清嗓。
“晚上好，众位！”
“如大家所见，我目前是体育馆里这群学生的领队，我想谈谈，但希望大家只有一个人发声，如何？”
解决一个无解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制造一个新的问题，大过上一个。很明显，我的目的达到了。三十多人的队伍里开始互相吵闹，有人选自己，有人选对方的谁也不服谁。
我趁势拉起坐地上哭泣的谢云志，提出新的问题。
“明早八点，如果大家想聊就派一个人过来找我，如果不想聊，很抱歉，我有枪，也不介意杀人。请大家自便！”
回到体育馆，虚脱的谢云志缓慢推开众人关切的手，嘴里说着抱歉，独自放下背包走进电梯。没几个人来看我，大家都不熟，我还在馆外杀了人，血腥味充满全身，在众人躲闪的目光下说了句关好门，也走进电梯。
四楼淋浴室里洗了澡，将衣服也顺带冲干净，这种速干衣很好洗，甚至就像盔甲一下，拿水冲就行，只是腿上，胸前的护甲包要取下来。扔在门外。等洗完澡出来，谢云志宿舍那几人拿着毛巾走上来。
“谢谢！”
拿过毛巾，都是男生也就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擦干净身体，顺带将衣服也擦了擦，继续穿在身上。口罩不能戴了上面都是血，想想侧兜里还有个黑色的套头面巾，便将口罩随手扔到垃圾桶里。
六楼上的谢云志恢复了和蔼的笑容，正从背包里拿着物品，一面着急大家开会。说的是回来路上我俩聊的内容。
“我们这么多人和物资，一架运输机是装不下的，分四组，前两组一起走16人带全部物资，后两组负责前面的安全撤离再走，所以危险性很高。希望大家能明白，我和学长都想把大家带走的信念。但外面的世界已经不是我们能想象的，要比学校里还恐怖，是百倍的丧尸，几乎没有活人的那种。”
看到我进门，谢云志向我点头示意，其他人的目光也看向这边。只是我没说话打着哈欠坐到食物旁边。
“女生随也分开，随第一组先走一波。我们时间很紧，如果不是学长开枪杀了外面几个变异的，可能今晚大家都睡不了好觉！”
我不太明白他说着话什么意思，可能想给大家树立一个学长人还不错的印象，我却不在乎，心想反正这群人不归我管。
“好了，我们抓紧时间，麻烦大家毛遂自荐！”
话刚说完，坐着的人群里便有人举手，谢云志伸手示意他说话。
“我们这么多人是去哪儿？”
目的地我还真没说，只是告诉谢云志那边有另一个学长，他一时语塞，我插话道。
“是云鹤寺，那边地广人稀，丧尸一时半会很难攻上去。”
“不会是帮派吧！我初三下午听人说有帮派占领了。只需人进不许不出。”
女生惶恐的声音响起，面露惊恐。
我不急不慢的回应道。
“我补充一下！”
起身没动窝，这些学生还是要归谢云志的，我不可能带着累赘出任务。
“云鹤寺的帮派是我朋友，他弟弟也是这个学校出来的，至于为什么初三只进不出，是希望能更好控制人员流动。”
“我是说过带大家走，也只是希望能把大家带到安全的地方而已，至于以后你们想出寺庙跟军队，还是想单独闯荡，和我没太大关系。何况我来密支那也确实有我的任务，不可能耗在学校好几天。”
简单清一清嗓。
“所以接下来是走是留，你们自己决定，我只带走听话的那部分。”
学生队伍不好带啊，我内心苦笑着，心思太活跃了有时候并不好，索性没在管六层的这些事，拎着水转身走向五层。
......
走后的气氛活跃很多，可惜我已经找到合适的座椅趟好准备睡觉。
“智哥，能不能不走？”
底下人头攒动，已经没了刚才压抑的氛围，大家你一眼我一语的小声聊天。
“对啊，智哥，我们就在这儿等军队救援不好么？”
谢云志听后也是用手捂着脑袋一阵头疼，他只是想到带领众人离开，却没想大家找到合适的地方后便不想再冒险。
“大家可能没见识过三号楼的XO有多恐怖，我们杀丧尸需要三四个男生一起，三号楼的XO一条狗把四五六三层都给清空，我和学长俩人打一条狗，差点没把我们报销在那儿！”
“可我们现在不是安全了么，还有这么多吃的，紧巴点过的话还能守好十几天，总能等到军队救我们啊！”
“就是！我们这些人进帮派里，又打不过，还没武器的，不是羊入虎口么！”
方才那呼喊的女生此时也搭话。
“可问题在于我们根本守不很长时间，XO那么强的外面大街上有十几只，一旦卡车被撞开，或者东门有丧尸进来，咱们这些人根本守不住。所以先走才是最重要的。”
“可我们还是害怕啊！”
.......
六点的闹钟响起，我睁开困倦的眼皮看了看四下无人的会议室休息室，开始清点身上的装备。自动步枪里的子弹没剩多少，7发的样子，昨天一轮扫射自己过瘾了，忽略的子弹，不过还好有两夹备用。两个小匕首其中一个有点卷刃，省着点用倒也无妨。手枪和军刺给了谢云志当见面礼，也没打算要回来。有长刀在就行。
悄悄的开了门缝，发现外面会议厅里熟睡的学生还有很多，关上门，拉开窗户又跳了下去。准备两小时简单去看看主楼，然后再回来。跑到操场边上，从一楼厕所翻了进去，处理掉厕所呆滞的丧尸后双手拿刀，旁若无人的溜达。
一层明显没什么丧尸，每个教室敲了敲门，像这种锁死的屋子也懒得进去，不仅动静大，还费体力。上二楼楼道口，看见俩晃荡的丧尸，全身暴起迅速杀掉后，检查大脑里的晶体，然后继续满屋子敲门。
其实扫荡最费力，还经常一无所获，根本没有团战时候来的过瘾，成百的丧尸拿机枪扫，扫完一轮总是有不少东西。可这种扫大楼，一层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只，最多也就十几只，就算做好啥也没有的准备，真等掏后脑发现空的，才叫人恶心，何况教学楼里还没个食物或者武器什么的，林林总总十几个学生，救了没好处，起码自我道德感不会做出威胁女生和自己上，这种蠢事。最多也就说声谢谢。可不救，才是真觉得啥也没有，空着手近，空者手出。
所以后来团战扫荡，总是派新人去，美曰其名练胆，实际上就是吃力不讨好，让他们去自己歇着。
16层楼自己也不会都转一圈，上到5楼就结束了，嫌费事又从窗户跳出楼。拎着手里半瓶不到的果冻晶体往回走，正好遇到前来谈判的老师，来人发现自己还认识，紧忙加快脚步上前，亲切的握住对方的手，笑着说道
“教授，好久不见了。”
建筑系的老教授，老宋的老师，来这学校就是老宋亲自去请来的，看着满头白发，老态龙钟的老人，弯着腰将大门敲开，扶着他进门。
“你也是我学生？”
那人也是一愣，没想到昨晚闹了一夜，还开枪杀人的竟是自己学生。
“对，我毕业有几年了，是宋老师的学生，也是您的学生。”
叫人从楼上拿来水，老人打开盖喝了几口，气息平缓许多。
“那你宋老师走的时候”
“我没在，也是听现在学生提起，昨晚也是刚找到宋老师遗体，埋在树下。结果遇到那些人说起来”
“说起来，有些冲动，所以就开枪了。”
教授姓翟，早些年身体不错的时候也和我们开玩笑，经常课堂上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偶尔也会说
“算了，不生气，这帮账号练废了没事，还有下一届。”
总体来说和学生关系都不错，每届学长都会和新入学的叮嘱，得罪老宋没事，得罪翟先生不行，让我们知道了就算老宋不找事，我们也会把了你们的皮，掉在女生宿舍楼下的树上晒出酱汁。我们是听学长说的，也是这么警告下一届学生的。没想到这帮人竟派来老教授，兴许觉得谢云志是建筑系的，也该听教授的话。
“诶，我知道宋老师的死，对你们也挺难受。只是那些人毕竟做了多年邻居，回头就让他们过来收尸吧。”
我一愣，陪着笑说
“没不让他们收尸啊，是他们自己不带走。”
“哦”
教授听闻，长叹一声可悲。看了眼体育馆才又开口问
“你是从军了？”
我一问一答。摇头说没有
“那枪哪里来的？”
“认识几个军人朋友给的，出门防身。”
“这体育馆怎么想的，还有这些学生和老师，你怎么看？”
“学生已经联系了云鹤寺的朋友，那边帮派的表弟，也是您的学生，和我一个宿舍，倒是能说上几句话。”
我挠挠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干巴巴的和教授说愿意走的就走，不愿意的留下。还是教授看出我的窘迫，手里的拐棍抬起打了我一下。蹙眉道猢狲！我嘿嘿笑着。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人各有志，愿意走的走，不愿的留下等救援。和老师我都不说真话，看来这账号是真练废了。”
只是说完，又一声长叹。
“可惜了（liao）啊，可惜我不能再多等新的账号了。”
“嘿，瞧您这话说的，云鹤寺距离咱这不远，你要是愿意动唤，就请您出山跟我们走，宋头儿走了，宋师母和小云姐肯定我们也要带走的，到时候大家不还是邻居，这儿的账号练废了，您去云鹤寺里，大把大把的人求您怎么盖房子呢。”
“再说了，让您留着，别说我那些毕了业的同届，就是我的学长和我的学弟，那么多人知道我没照顾好您，不得连夜过来吧了我皮。”
“教授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