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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阶晶体对我不算什么，但对于想要快速成长的谢云志却是关键，目前人群都还没发现这东西的价值，换句话讲，现在人们还在疲于生存，后世里真正被发现价值，还是在三月后有个人意外吞食了一颗，从而获得火焰能力，才被确定有价值。可惜胡乱的吞食让脆弱的人体不堪承受，不少人也因此爆体而亡，或直接进化成丧尸。
在一群人为此付出生命后，幸存者终于发现其品级定位。果冻状的是身体恢复，快要坚硬的是一阶，这个很多人都发现了，可二阶和三阶较为模糊，其实也很简单，放在光下通体透明的是二阶，内里浑浊的是三阶，四阶晶体还没有见过，想来大概也就是内里浑浊的物质变得清晰。
坐在校园的长椅上，将指甲盖大的晶体丢给谢云志。
“这是XO的晶体，实打实的一阶晶体。你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吃，实在没有，就晚上和我再回女生宿舍来，只不过咱俩要去一号楼，不然进化带来的能量溢出，会把外面那群鬼子引过来。”
谢云志紧握着晶体片刻，将它装进胳膊一侧的小口袋，魔术贴粘粘。
四号楼是不去了，我虽然恢复，但体力被这么一摔摔个半残。谢云志倒是有办法，他借走我的缆绳，让四号楼男生先用床单串联扔下，然后勾住缆绳的爪子，怂恿着男生一个个往下爬。大多数幸存的男生都聚集在顶楼和五层左右，谢云志让人大喊，将床单系在手上，增加手和绳子之间的摩擦力。
五层的男生不敢，六层更不敢，双方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僵持好一阵，最后留着小辫的男生站了出来，从六层顺着绳子一步一跳的翻了出来。看到有人成功，这才都有样学样的往下爬。也是耗费了不少时间在上面。
不过成绩不小，就这么咣当一圈，男生将近六十人，女生少一点，三个楼加起来也不到十个。
我咂巴着嘴，瞅着谢云志说。
“智哥，下一步呢？”
谢云志双目一紧，愁容满志的看着我。
“学长，你怎么也跟着叫我这个！”
“再说不是你让我将大家聚集到安全的地方再撤离么？”
我摊手，长椅上就我一人，明显是女生嫌弃满身腥臭的我，男生则是惧怕拿枪的我。
“对啊，天快黑了！我总不能现在摇人过来，晚上太冷，又不安全！”
天要黑了！以往密支那六点都不会天黑，现在五点还没到，天色已经阴沉下来，乌云遮日，阳光不再温暖，冷风也更加急促。抬起手表显示目前市温降至-15度，宿舍之间的过道上更加寒冷。
“我们先去体育馆，那边门锁着里面应该安全。”
依旧走小路，从男寝和实验楼旁边走，上午被切了脑袋的尸体还在，隐隐还能看到谢云志初见被宰丧尸时，呕吐出来的那一摊。只是现在他已经没了当初的胆小，走在队伍正前方俨然像个将军。
学校的体育馆始建于2000年左右，经上级批准要修建密支那唯一一栋标准的足球场，长宽均百米。在2023年时，上级空降领导入驻学校，他认为足球场还是有点小家子气，便重新申请，将周边都囊括进来，找来设计师团队，和学校土木专业的师生重新设计。新修建的体育馆仿京府水立方设计，长宽缩小在150左右，上级要求可以像，但不能一样。四周灯光取消，把高度又抬高不少，外层钢筋装饰，就像鸟巢包裹了四方盒子。
共六层，每层层高都有近四米，一二楼足球场和看台，三楼篮球场和排球场分割，四楼原本想做拳击训练，后来被驳回，复审结果是游泳馆，不得包涵跳台。五楼多功能会议厅，六层则是包裹着塑胶地板的空置场地，用来给其他训练让路，偶尔这里也会有交谊舞会什么的。只是我入学时候听说六层已经被家属区长期占据，就在没上去过。
“不要停，优先去六层，那里空旷！”
谢云志催促着刚一进门就坐在地上的众人，他依旧没有停歇，边吩咐几人去找可以挡门的重物，边检查这体育馆的主控，当看到电量充足后才放下心来，优先将两名男生放了电梯，嘱咐道
“电话要时刻畅通！”
他俩是先遣队，如果上门遇到危险，楼下大家会知道。我打趣的看着他们，有些过于谨慎了，但危机意识不错。这栋楼连点声音都没有，安静的如同老房子，没可能会遇到丧尸。
“安全！”
电话那头传来两人兴奋的声音，女生被优先放进电梯，我和谢云志最后两个登上电梯，看到空旷的六层已经亮起了灯，大家摊开着行李箱正四处分发着食物。我便拍了拍他肩旁。
“一会记得走”
“好！”他笑着，这是见到他以来第一次笑，卸下了全身防备，几乎筋疲力尽的笑。心道最终还是个学生，太过于满足了。
“我先去安排他们四楼洗澡，等过一会夜深了咱俩再走。”他说着，走到一箱干脆面前，拿起扔给我。
“学长你要不要也去冲一个？”
结果扔来的泡面，啪的一声，袋子炸开一道口。
“不必了，我等把你们安全带走再说。”突然想起自己二次梦境后，浑身发臭的场景。张了张嘴补充道。
“我建议你，要不一会再洗，可能会很臭！”
“不了不了，我现在就很臭，你看”他拉着粘粘在一起的头发，那是XO的血淋上去后干化。
“饶了我吧学长，其实我已经忍了很久。”
“好，一会我来接你。”
说完将干脆面一股脑倒进嘴里，不顾那群女人小声议论着“野蛮人”的称呼，干嚼几下咽进肚子里。六层不算高，从窗户上跳下展开滑翔翼平稳落地。
夜很长，事情也很多，首先要去三号楼将进化果冻收集起来，一个人不带学生，动起来没那么束手束脚的真好。我嘿嘿坏笑着，终于不用装严肃脸。拿着手电用匕首挨个挑着碎尸，遇到了就装进顺手牵来的水瓶里，从一楼到二楼，没几分钟就捡了个遍，装满的水瓶揣进兜，另一个水瓶继续挑，从三号楼开始，除了封着的四号楼，其他都转了一圈。满满当当两水瓶也算还不错。
目前学校还算安稳，除了大食堂和主楼外，其他地方都掠了一遍。四下无人，坐在长椅上给刘晨打了电话。
“培成？沃嘈！”男人大叫着呼唤我名字，像是不可能接到一样。
“你小子杂想起给哥打电话了？”
刘晨声音之大让我不得不把手机离开耳朵。
“这不是遇到些麻烦想请你帮忙么....”电话这头，我苦笑着，目前密支那军方归谁管暂时没看出来，只好先问问刘晨的意思。
“啥忙，说吧，哥哥虽然不怎么富有，但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倒是爽快，可能也源于对物资的提前收集，让现在过的还不错。
“我就不和你客套了，我在贺兰新开这边，就是云雀大学丽水分校区。身边差不多有百十来号人，你有直升机么，那儿能不能容得下这么多人？”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我内心忐忑不安，一万个假象在脑袋里诞生。
“兄弟....”方才豪爽的声音消去，低沉的语气里似乎有着取舍。
那边又不再说话，只留下虫鸣声。
梦境里刘晨却是有民用直升机的，四人的位置不算宽敞，如果没拿到王源之的补给，可能危险会很大。
“咳咳”他清了清嗓。
“培成啊，怎么说吧”
“哥哥我也有一帮子人要照顾，还有不少亲戚朋友什么的，都在这儿。”
我紧张着听着，生怕他突然来一句让我舍弃掉他人。
“不过....嘶.....嗯....”
“你这样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么着”
语气依然沉闷，彷佛空气中都凝固着划不开的结
“哥哥我带上兄弟，开火箭接你们去！”
啥？
我瞬间呆愣原地....只听电话那头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哈....
一脸懵，只好等他笑够了才听到对方解释。
“狗子早就猜到你回密支那第一站就是母校，我们的据点就在你上面的云鹤寺里，你哥我聪明吧！头几天就借捐赠秘密的把东西全TN的运到这里了，就等这你小子给哥来电话！哈哈！准不准！牛不牛皮！”
我点头如捣蒜
“牛皮！牛皮！大佬不愧是大佬！”
“多会去，要不今晚哥开个运输机过去？”
他心急火燎，我却不敢这么做，当下脱口。
“别，哥！等我电话，你开运输机用不了几分钟就能来，我们这儿还乱着呢！”
”行吧！那你记得电话给我！“
.....
吹牛拍马的聊了好一会才挂电话，看通话记录都一个点过去了，看着完全漆黑的夜空发呆，心想可以了。原路接着钢筋爬回六层，此刻众人欢笑着围坐一起讲故事，谢云志也换了干净的衣服，身边围了四五个姑娘叽叽咋咋的聊八卦，中间的他坐在地上怡然自得，完全将这些姑娘都照顾到。便是我走进他才终于发现。
“走了！”
我一身漆黑，半张脸被口罩遮盖，只留眼睛在外面，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干嘛去啊！”
“就是！就是！不能让智哥休息一晚么！”
“我们可是学生！你不能用军人的方式对我们！小心我们投诉你！”
“对啊！小心我们投诉！！”
.....
便是一句话，让围在他身边的姑娘都敌视的看向我，嘴里七嘴八舌的说着，有的转开双臂护着他，有的全身都扑在他身上，一副不准离开的香艳场景。口罩下的我撇撇嘴，没敢说话，心想就算没有末世，我都没见过姑娘们这样倒贴的场景。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那个啥
还是谢云志开口，用手轻轻拨开趴在身上的姑娘们，微笑的解释着
“好了姑娘们，他是我学长。我们今晚还有重要的事情！”
他话开口，姑娘们才又转头围在他身边，莺莺燕燕的问什么事非要晚上去不可。
“我们终究不能一直躲着，今晚我和学长要先去探探路，看看外面情况，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啊。”
从始至终，谢云志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说着
“正是趁夜晚寒冷，丧尸们行动不便，才能更好的去看看外面。”
嗯嗯，这鬼话如果不是早已见识过从别人嘴里说过，我都要相信他是舍己为人了.....
姑娘们一阵胡乱，有的泪眼婆娑拉着他别走，有的将钢筋和垃圾桶盖拿过来，有的甚至多拿了两间羽绒服过来说着外面冷，多穿几件注意安全，巴拉巴拉没营养的话。看的我一阵无奈，双手抱胸的等待这家伙处理个人关系。
磨蹭了半个点，谢云志才被姑娘们放出来，我俩从正门出馆，一路跑回一号女寝，随便找了个三楼的宿舍，将所有东西一股脑扔出窗外后，让他盘坐地上。
“不能保证一定有很大作用，但起码能增加身体。”
一瓶果冻状晶体递给他，让他先吃掉，谢云志嫌弃的看着满是血垢的水杯，嘴里嘟囔着
“也不洗洗”
“壕么智哥！啥条件了都，有就不错了！”我也坐在地上，摘了口罩讽刺道。
他似乎也觉得讲卫生不是时候，捏着鼻子一股脑倒进嘴里，就是这么一瞬间，身体四周绽放出淡淡的光晕，特别特别淡的在缓慢汇聚，看到谢云志有种入定的状态，我飞快的从他侧袖口将一阶晶体拿出，这家伙出门时拿了四件一模一样的羽绒服，当是看的我也是怀疑品味。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掰开下巴，另一手轻轻用力将晶体捏碎，塞进他嘴里。
做完这一切，便走回角落坐下。
“大哥啊，让你吃你特么一口气都吃了！真不怕死！”
吐槽归吐槽，总还是要盯着点，虽然梦境里却是见过普通人觉醒，也见识过被别人帮忙觉醒的，但现实中，这还是第一次，咋吧着嘴感觉这玩意起码比范硕那二货的针剂来的好使。
一颗晶体下肚，淡淡的光晕逐渐变得浓郁，隐隐照亮了整个房间，散发出蓝色的光，谢云志被光团包裹着形成厚厚的茧，四周的光晕也开始汇聚，逐渐变成一个个棋子的模样，悬浮半空。普通人想进化，最好的办法是自身足够强悍，比如散打，自由搏击，或者长期规律训练的人，本身体内就有充裕的能量，当遇到一阶晶体就会形成质变，可以轻松晋级。另一种则是先给一部分外力，比如不入品级的果冻状晶体，再借一阶晶体进化。两种都可以，说不上谁第一谁第二，只是能力区分罢了。
比如近战的战士，拳师，格斗家，远程的法师，枪手或者治疗等等...种类繁多，其中大多是自己原本职业进化，还有一部分则是与晶体发生融合，从而进化出自己希望的能力。想到这儿，一拍脑袋，心想坏了。
“忘记提前和这家伙说，提前想想自己的能力这回事了....”
不过想归想，看着浓郁的光晕在逐渐散去，再想想一阶能力也不过是半只脚踏进生存圈，大不了等真正称得上能力者的二转再说，也来得及。淡蓝色的光没持续多久便消散，逐渐显露出谢云志的身体。
“噗！”
身体前仰吐出一口浓血，便向后躺倒，全身无力的摊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只是浮空如棋子的光球没有跟着消散，只是更加的微弱。随着谢云志起伏而动，便是他躺地的瞬间，光晕也撞在地面几个，接触的片刻消散。
我起身走过去，将另一瓶打开丢给他几个果冻晶体，吃下后才堪堪直起身，单手撑地。脸色苍白的看着我傻笑。
“我成功了！”
“嘿嘿，我成功了！”
“你看到了么，学长。”
我活动着肩旁，低头看着他回应。
“嗯”
“恭喜你晋升一阶能力者。”
才说完，便从他的方向闻到一股奇臭无比，混着好几年没洗澡的汗臭。抬头，将口罩戴好。
谢云志也闻到了，拔着衣领向里面嗅，发现却是是自己散发的，才赶忙捂着鼻子，却还是忍不住干呕几下，这才手脚慌乱的去处面具戴上，抓挠头发问怎么这么臭。
“吐出来的是病毒在你身体里的杂血，发臭的是身体在进化后排出体外的杂质。”
说完觉得没讲清楚，便顺口加了句。
“每升一阶都会这样，身体会越来越强”
他眉头紧皱思索着我说的话，发现不算特别难理解，便不再多问。笑嘻嘻的对我展示脑袋里突然出现的能力。
右手抬起张开，两枚白光出现手边浮空，随着手关键转动跟着一起转动着，当手指向窗户，白光突然化作直线冲去，干净的墙面顿时被射出两个很小的圆洞。当光散去，他再一抬手，两枚白光又出现在手边。
“什么玩意？”
换我疑惑了，看着贯穿墙面的圆洞皱眉。
“激光炮？”
“准确讲，这是原子模拟出的棋子。”
他炫耀着说，声音也太高不少。
“当我吃下那些东西后，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散发的特别微弱的光，想伸手抓又抓不出。等一会发现有一股特别亮的光出现”
“嗯，那是XO的结晶。”我插话
“对，它们非常柔和，组成了一面巨大的棋盘。可能也是因为喜欢围棋的原因。”
“当我想伸手抓棋子落子，就发现一枚棋子自动出现。”
“然后就自己手痒的下了一盘棋。”
我忍不住追问
“然后呢？”
“然后？”他一愣，双手摊开“然后就醒了，莫名其妙的就感觉身体里充满着刚才的白光，虽然弱，但是伸手就像这样”
这次是左手举起，两枚光晕出现在左手边悬浮。
“感觉很像是光原子汇聚而成，常规下不会出现，除非我调动身体里的白光。”
砸吧砸吧嘴，刚晋升一阶就能出现这种变态的能力也是没谁了....感觉好事儿都被他占了....
“行吧。”
“勉强算是一种能力。”心里不平衡的说道。转身准备离开，却又被他叫住。
“学长能不能再给我点那玩意儿？”
“嘶.......”
心里一万个不平衡，但还是开盖又倒出不少，都丢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