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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一次去霓虹,网购买到票却又被客服告知已经没有了,恰逢工作第一年,口袋里有了钱的我想去散心,或者说去一直想去的地方看看。结果却被那家公司强制浇了盆冷水,只能退款。
年少气盛怎能说妥协就妥协,所以一气之下给那家协助办理机票的公司打了举报电话,说来也巧,它们正因为“假机票”事件忙的焦头烂额,而我的这个电话变成上面撕破脸皮的导火索。
在不到12小时的时间里,陆续有三通不知名的电话打进来询问事情经过及详细单号,虽然那家公司的电话也有,只是我都直接按了静音。
24小时之后,上面再次打电话询问是否有接到某某公司的合理赔偿,我配合的说道:
“没有,在我给您打了电话之后的24小时中,从没有接到对方给我的任何一个解决电话。”
其结果就是那家公司赔偿了我一次堪称完美的旅行方案,并在之后将我拉进了黑名单。不过比起旅行,那点不在乎的黑名单又能怎样?
超豪华的真皮座椅,宽厚且可调节沙发靠椅,独立小电视以及精致的纯日式餐盒。相比之下折叠书桌以及呼吸灯这种可有可无的小零件在头等舱中就显得有些多余。
十五天的超长假期和完全免费的十五天五星级酒店入住,温泉酒乡等等全免费,让那次旅行变成了朋友们眼中的羡慕,父母眼中“你们公司福利还不错”。
以及,我眼中美轮美奂的梦境。
时至今日,如果时间倒退回去,我依然这般如此,因为年轻。
与之相比的火车上,除了一开始震惊之余,便不再觉得有什么“豪华”之意,独立出来的车厢光线很好,顶部全线路的LED呼吸灯带不算刺眼,中规中矩的刚好合适,wifi信号的提醒在车头和车尾都有张贴。乍一眼确实要比我所在的软卧要强,而且是很强。
能躺到的座椅,和每格子宽大的空间。都有一种不是火车的感觉,大概是G系列的商务座,又或者比商务座还要再好一些。
拿着咖啡杯的男人随意的坐在一处座椅上将座椅调低,然后继续看着我,像是要将我扒光一样,这样的眼神让我很不喜欢,皱着眉头扫他一眼就索性不关注了。毕竟我可不想让老玻璃盯上自己。
“配合协助调查”的过程也中规中矩,剃掉了右耳旁边的一小撮头发,在里面被注射了微型体态感应,这种技术替代了全身检查和体感温度检查,已经普及在大中小医院和江湖郎中。整个过程简单到只需一分钟。随后便被告知需要等待大概四个小时。
简单来讲,普通的感冒发烧是不需要这种技术的,发热的病人只需要在额头被体温表扫描一下便可。而体态感应也不需要所谓的四个小时,放在社区卫生所,需要十分钟不到。医生说的等待,其实说白了是怕我也被感染而影响到别人,所以谎称需要四个小时,实则是四小时变异。
这种病毒在人体内的前几个小时是不会被检测到,只能耐心等潜伏期过去。不过,这些事情和我无关,而我也自然不会说出来。
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下午四点半不到。放在昨天,这个时间还在准备行李,而现在,已经在列车上和陌生的中年人干了一架。腹中的空虚感逐渐穿了出来,咕噜噜的在叫。
可能是走在前面的乘警也发现了我空腹的哀嚎,冲我仰了仰头问到
“没有吃饭么?”
“嗯,早上起晚了中午不太饿,就没吃。”
“那你要不先去洗个澡,我帮你准备点吃的。”他抖了抖衣服,随后转身离开我身边。
淋浴室在车厢的前部,是被分割出来的小房间,大概是将以前的饮水处和洗手池合并之后做的。列车上出现这类房间着实吃了一惊,不过衣服上隐隐的恶臭让我也没在乎太多。
简单的从行李箱里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便快步走向淋浴室。
外套已经不要了,上衣是件线衣配衬衫,方才黑暗中的打斗应该没有将男人的呕吐物沾染到上面,只是内心总有种膈应的感觉。
列车上的食物好不到哪里去,简单的米饭套餐,却是空腹饥肠辘辘的也顾不得许多,风卷残云的打扫掉米饭终于觉得舒服了许多。
年二六,昼短夜长,天气也冷的很。却是在列车上没有太多寒冷的意思,暖气足的很。我斜着将座椅也靠后了很多,胡乱的从行李箱里拿出件冬衣盖再身上,便转头看向远处眯着眼的特种兵。
他大概是等我一段时间了,等到自己都有点厌倦,便眯着眼睛修正,一呼一吸的调整自己的状态,忽然间感觉到我在看他,便也转头,眼睛半微睁的看向我。只是大概几秒钟不到,那人就站起身来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不是军人?”
随车的乘警和医生距离我这边大概有十米不到,男人随意的坐在我身后的座椅上小声的问道,声音小到似乎不想被那边听到般,就连我都是很仔细的才能听到只言片语。
“不是。”
我回答。
“我方才查了你的身份信息,发现你一直到今天为止都是很普通的宅男,甚至每周六日都很少出门。”
“那又怎样。”
信息互通的时代,所有的个人信息对于警方,尤其是特权警方都是透明的,支付方式,居住地,包括公司及购物信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甚至细小到你今天晚饭几点都吃了什么。所以对方能查到我信息这件事,我一点都不稀奇,毕竟一个小人物的信息不值得钱。
“那你的身手又从哪里来?”
“不知道”
“呵”
昏暗的车厢里,发疯男人冲上来的不到十分钟我几乎大脑是当机状态,全靠本能反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跳出危险圈。这时候要真说当时怎么想,自己又怎么能知道。
男人轻呵之后,却也不再追问下去,话题紧接着一转,回到刚见面的时候。
“你怎么看出我身份的?”
“本能?”
我皱眉,下意识的说出这两个字。可是这次就连自己也下意识反问自己。
本能么!
自己哪里来的本能,可以将隐藏在人群里的特种兵一眼看穿。这话说出去怕不是要吓坏大家,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怕是下一刻就会被莫名打晕带走,然后分分钟研究院切片研究大脑....
“撕….
果然,男人也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满意,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你最近发生了什么!”
提问的声音被抬高了不少,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仿佛当权者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蝼蚁。
“你….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他的语气让我觉得很难受,甚至产生了反抗的情绪。或许遇到别人说这话,我可能就恭敬送客了,甚至过激点都可以问候对方家人。
但是现在,虽然被激怒,好在理智最后还是把自己搬了回来。
“呵!”
又是对方一句轻呵,便不再说话。名为嘲讽的气息宣泄在我俩之间。
我明白,一旦提出这个问题,就相当于我在豪赌,赢了,我便能将这种不对等的状态稍微调整,并且有效的打乱对方的问话节奏。而如果输了,且不说他一人就可以轻松将我弄死,光是列车上时不时望向这里,随时等我变异冲上来制服我的五个乘警,就能一瞬间卸掉我全身关节。
突然有那么一刻,让我觉得昏暗的环境是那么的舒服,至少狭小的空间和老旧的顶灯能将局促不安的自己完全包裹在其中,不像现在,通明的灯光照亮了整节空旷的车厢,即便他在我身后,明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逐渐因恐惧而扭曲的表情,内心放佛自己像只被剥光皮毛的待宰羊羔。
艰难的动了动眼皮,现在的自己连吞咽吐沫都不敢,鬼知道身后的魔神能不能从吞咽这微小的声音中分辨自己的惊恐。
却是心脏越来越活跃起来,一瞬间能思绪被提到了嗓子眼,但飞速运转的大脑却不断的强迫自己的呼吸放慢,再放慢....
这场对赌,从我张嘴的那一刻开始,直到双方中任何一方发出声音而宣告短暂休息,第一场,也是最关键的一场博弈,便是现在。
我不知道身后的对方什么样子,只是想到对方特种兵的身份,便大概能理解其实他根本不在乎,唯一紧张的人只有自己,对方只是在等,等一个自己发出恐惧而颤抖的声音,哪怕是一次手指摩擦座椅,哪怕一次局促带来的突然呼气,都会变成让自己致命的诱因。
四周安静的座椅让空气都显得凝重了不少,厚实的如有实体,压在我身上让我不断的想挪动一下身体,已换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但是我不敢
手指在颤抖着,感觉像是才举起了千斤重量般,大腿也在颤抖着,万米长跑刚刚到达终点,就连脚都像一动不动站了一个世纪,酸疼着。
全身所有的汗毛战栗。
那么一瞬间突然后悔自己干嘛要在车站的便利店招惹身后魔神,干嘛在出了便利店之后,对方明显给自己台阶下,自己却恬不知耻的又招惹是非。又或者有神经病似的在之前自己的软卧中开门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出现,如果自己只是本分的从小卖铺买了泡面,拿着面包,或者牛奶安静的坐回自己候车室。
如果能后悔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