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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最后这段话男人并没有说出来,故此藏身在门后的秦安只隐约听到了他第一句话的内容。
而‘郭破虏’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也让他心头一震,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爬在地面上的男人尸体,目露惊疑。
好在他深知此刻不是应该关注那具尸体姓甚名谁,又是什么身份的时候,所以只是看了一眼便又转过头来,屏气凝神的继续看着火堆前的那个男人。期望着他多说几句话,好让自己能够得到更多的信息。
结果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那个男人再说一句话,反而把他自己冻的浑身发麻。
雪越下越大,从门缝中一眼望去时,便见密集的雪花如鹅毛般缓缓落着,近处白雪皑皑,远处松柏苍苍。
也在这时,火堆前的那个男人突然一抖肩膀,又将破旧棉帽从头上摘下,一边拍打着上面的积雪,一边抬头望向远处化作一座座雪山的高峰,兀自沉思不语。
看他那样子,一时半会应该不会进屋。
秦安见状便趁机思索起自己此刻的处境。
紫薇真人既然说他是借尸还魂,那么坐在火堆前的那个男人,很可能就是将这具身体的原主,以及那个浓眉大眼的男人杀掉的凶手!
这样一来,他绝对不能让那人发现他‘复活’的事情,不然的话,很可能就要再死一次了。
所以,他只能选择趁着现在逃掉,或者先下手为强!
想到这里,秦安从门缝中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象,不由凝眉沉思起来。
眼下倒是一个绝佳的逃生机会,只是以这种天气来看,他怕是走不了多远就会被冻死在这座山上。
就算命大没有被冻死,他也不知道这山中的路,而且还要担心门外那个男人会不会跟着脚印追上自己斩草除根。
一念至此,秦安不禁面露迟疑之色。
“既然一时半会跑不掉的话,也只能找机会偷袭那个男人了!”
“可此人既然可以将这个名叫“郭破虏”的身材健硕的成年男人杀死,定有几分本事在身!”
“若想瞬间解决掉他,只能拿件武器躲在门后,并趁机从他身后偷袭!”
暗自在心中想到这里后,他便扭头仔细打量起这间茅草屋,希望可以找到能够制敌的工具。
但他将屋子看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油灯里那明暗不定,几乎已经快要熄灭的微弱火光。
当即眉头一挑,想到了一个办法。
“既然要进行偷袭的话,还是屋子暗下来比较好得手!”
心中做出决定后,他又向门外看了一眼,却见那人依旧望着远处雪景,一动不动。
见到现在正是良机后,秦安当即深吸一口气。紧接着三步并作两步,背靠木板墙绕了小半圈回到了苏醒时的位置,探手将铁碗一样的油灯拿起来一口吹灭,并在准备返回门后时,顺便将那具尸体尽量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
当他做完这一切,终于回到门后时,只听心脏在黑暗的房间中噗通噗通的剧烈跳动着,似乎在配合他紧张的情绪一般。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随后用力的咬着嘴唇,强迫着让自己的紧张情绪快速平静下来,同时缓缓呼吸着,提起十二分注意,用心听着门外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只听门外寒风急骤,呼啸之声不绝于耳。
木门也在这时被刮的来回摆动,屋内的地面上更是眨眼间就铺了薄薄一层雪。
秦安突然感觉到自己手中传来了温热感。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捧在双手,已经看不出材质的黑漆漆油灯,心中突然一动。
同时,从门外不远处突然响起了那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但由于风声急骤,秦安并没有听清楚男人到底骂的什么。
他侧目从门缝中看去时,才终于看清楚这个男人的模样。只见他膀大腰圆面相凶恶,手中提着一柄黝黑单刀,头戴一顶兽皮毡帽。浑然一副打家劫舍的凶人模样。
他都还未进屋,秦安就已经感觉到了此人那暴戾恣睢的凶威,一双铜铃大的眼睛似乎会吃人一般,光是看上去就会让人心中发慌。
而他脸上那副不怒自威的凶悍模样,更是加重了这种感觉。
秦安忍不住暗暗吞咽了下口水,又见男人已经快要接近屋子,当即将自己的呼吸放的更轻。
没过一会儿,只听沉重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随后一步一步向着木门缓缓接近。
秦安急忙暂停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会让那个男人察觉。
终于,当脚步声缓缓出现在木门旁边后,他将手中的油灯无声无息的抓紧。
大概过了几息,只见身形高大,手提一柄单刀的男人踩着雪,一步一步的走进屋内。
秦安从门后看着这个比自己要高出两个头的高大身影,顿觉压力倍增。
男人因为见了一夜的雪,骤然进入漆黑的房间后,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仿若有黑布挡在眼前一般,朦朦胧胧的一切都看不清楚。
也因如此,他并没有发现趴在地上的尸体少了一具。
可他却也没在前行,只是静静停在刚进门的地方,将单刀横在胸口。身形不动,脑袋却缓缓转动,警戒的看向房间四周。
秦安整个人缩在门后,神情高度紧张的看向男人。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房间的黑暗,能够在黑暗中隐约看清楚男人的一举一动。
而男人却还在适应当中,所以显出一副很警戒的模样。
就在这时,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将头缓缓转向左侧。
而这个方向,正是秦安藏身的位置。
秦安注意到这一点后,手都被吓的颤抖了下。接着心中一狠,索性将紧紧抓在手中的油灯猛然朝着男人的脸上砸了出去。
随着“呼”声突然响起,男人在黑暗中的脸色骤然大变,极为迅速的转身舞刀回劈!
虽然看不清房间里的具体情形,但他却依然凭着油灯砸来的风声,极为精准的劈在油灯的正中央。
“噌――”
只听很是微弱的金属摩擦声从刀刃处响起,油灯里还没有凝固起来的温热灯油便掠过刀刃洒在了男人脸上,并溅入他的目中。
紧接着,已经成为两半的油灯碎片‘当啷’一声掉落地面。
同一时间,男人五官扭曲着一连后退几步,双手持刀在前,闭起眼睛寒声道:“没想到连你这位北侠郭靖的公子,也会使出这般下三滥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