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传言、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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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闪雷鸣过后,许久没有降下的秋雨终于停止,特瓦林堡发黄的城墙被冲洗得非常干净,居然透着白色。
从外堡之外就可以看到的教堂尖塔上彩色的玻璃窗被推开,服侍阿方斯牧师的小侍从取回接水的壶。
“小心一点,这是制作圣水的关键,不要让壶内占染任何尘埃。”
刚刚将信使打发走的阿方斯牧师身着黑袍,看着手中的印件,也不忘嘱咐一句,那个小侍者。
“如果觉得圣壶沉重,就默念圣光赐我力量,相信我,至少会让你从心底里生起力量的,每个牧师都是从那过来的,作为一个过来人的话你一定要相信。”
执事组的另一位黑袍执事也对这个小侍从报以善意,目送她离开之后笑着对阿方斯说:“看到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多年前在高德城的我们,一样的稚嫩。”
阿方斯牧师用手捏了捏眉头,将信随意扔在桌上,有些疲惫:“最近在科尔特斯领有不好的传言,看来我们的猜测算证实了,我们确实小看了那个戴维斯・特瓦林爵士的野心。”
“真是他杀了所有的海盗,并且将拉斐尔・加西亚・科尔特斯的那个亲民官杀了?”
黑袍执事讨厌这种烦心事:“看来我们要面临特瑞典伯国的质询时,做不到那么有底气了。”
“比这还遭,刚刚科尔特斯领的执事神父的来信中说,传言的版本很多,还有说戴维斯・特瓦林爵士是被人假扮的,还有人畜受害,说是那些邪恶的魔怪又出现了。”
阿方斯牧师拿起桌上的信递给对面的女执事,“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有一部分海盗没被杀净,发生在邻领的袭击事件是那些贼寇做的。
这样正好发展我们糜烂地方的计划,也省的我们和特瑞典伯爵解释。
最坏就是,真的有什么魔怪之类的鬼东西出来了。”
女执事接过信,口中念叨着不应该啊,同时快步出去,只留下一句:“我去看看我们储存的圣水和银器,之前就该带来两件圣甲。”
那风风火火的样子,阿方斯牧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拿起另外一封信,看了眼寄信人的名字,就随手扔在了一旁。
“侍从!通知拉姆斯・波顿牧师可以出发了。”
……
傍晚,科尔特斯子爵领的某处野外,荷流斯正蜷缩在一处树洞中,似乎昏迷似乎沉睡。
对比起一周前,仅仅是重伤的身体现在多了些潦倒和苦难,看起来整个人似乎瘦了很多,也苍老了很多。
这是一片密林,密林中满身一片昏黄,在傍晚的日光照耀下,闪耀出连片的金色。
被还没有落下的树叶遮挡,光傻做点点光斑落在了地面,有一束光随着日落越发的移动,照进树洞。
光斑落在荷流斯身上的时候,看似昏沉睡去的荷流斯熬的一声发出类似非人的声音。
仓皇的躲避的同时,照到的地方,腾起一阵烟雾。
浓郁的血腥味从这树洞之中散出,相隔百十米都能闻到这一片树林之中,浓郁的血腥味。
荷流斯如果闭着眼看起来还像个人,可是当她睁开这如同蜥蜴一般斑斓的双目,那以暗红带翠绿为主的眼眸,怎么看怎么不像个人。
许是听到他一声惨叫,树林之中远处什么东西被惊动,一阵急速的脚步之后跑过来的正是那个独眼龙。
“船长,你这是又犯病了?”
独眼龙的内心有所惊恐,但是想起了那古老的传说,又觉得能够跟随在这样的船长身边也算是一种荣幸。
海妖。
古老的传说之中,像他们这样在海中讨生活的人,能够活着回到岸边那就是海神的恩赐,而在这种恩赐之中,不可避免的,加入了一些蒙昧的臆想。
于是那些迷信的人就将海神,以及海洋之中,很多没有办法理解,不可名状的东西都互相之间牵扯在了一起。
比如长时间在海上漂泊,身体缺乏通过进食蔬菜才能补充的微量元素造成的身体疾病。
被他们视为是海妖的折磨,是海神的考验……
诸如这一类的很多原本自然的现象都被带入了神秘侧的解读,其中流传最广的就是海妖。
作为臆测中,海神的仆从,海妖喜欢混迹在水手中,去学习人类的喜欢,模仿人类的行为,不可避免的,可能与人类**产子。
这些血统之中混杂了海妖血统的人,她们终将在不知多少辈的传承里出现返祖的现象。
而从而得到一些异于常人的能力。
无论是半岛国家,还是围绕着海洋的岛国,这一类的民族多多少少都有类似的传说。
荷流斯是听着这种传说长大,独眼龙也是。
所以他们把荷流斯身上发生的变异归咎到了这个原因上。
可以说是既恐惧又期待,又感觉到荣幸。
然而实际上,自从生吃了那一窝荒原上的老鼠之后,荷流斯和独眼龙身体上多少都带上了变异。
只是荷流斯来的更严重。
独眼龙还能见阳光,而且他身上的伤是更轻,所以更多的时候是他去捕猎或袭击村庄盗抢牲畜。
期间不可避免的伤人时,不是被吃的荒原鼠究竟带有的是不是狂犬病,渴望鲜血的独眼龙有时也会吮吸死者的伤口,出现渴血的症状。
荷流斯表现得更为严重,他已经不进食了,只是吸血!
如果让厄迩冈斯看到,恐怕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人是不是得了普林症?或者是狂犬病?
但是在这信息闭塞,民智不开的时代,很容易变传说成了某种和圣光为敌的魔怪。
“所以说,拉姆斯,嗯,拉姆斯・波顿牧师,您是说在邻领出现了圣光的死敌,魔物?”
老亚当拖着他那让人一看就觉得一阵风都能吹倒的身体,以非常昏聩,又惊讶的表情疑问。
“是的老先生,还有特瓦林爵士,这件事应该引起巡靖队的重视。”
带着红色抓顶小帽,遮住故意剔除头发的秃顶,身披一身黑色绣红边的牧师袍,正用手握着胸前挂着那比巴掌还长的镶满红宝石纯金十字架的牧师煞有介事的说着他的风闻。
“戴维斯・特瓦林爵士”也表现的很“顺从”,惊吓的祷告:“赞美圣光,可是我们要巡逻的是边境啊!对于境内的邻领实在有些爱莫能助啊!”
时隔一周的,又一场招待的宴会上,“戴维斯・特瓦林爵士”和拉姆斯・波顿牧师一起坐在一横排长桌的主座上。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空场,别绕着这个空场一圈是一个又一个的独立小桌。
其他与会的众人就坐在他们自己的小桌上,一起陪着“戴维斯・特瓦林爵士”迎接来到他们村庄布道的牧师。
“特瓦林爵士你不用太过担心,只要让队员们都注意一点就好了。”
拉姆斯・波顿牧师,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一二岁,有着琥珀色眼睛,亚麻色头发鼻子很大的年轻牧师还是慈善的看着眼前的贵族。
“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