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芬克斯一连撞倒了好几头肥硕无比的冥君蛙后才终于停了下来,它那张虚假的人脸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没有血迹,却明显是受伤了。
“吼吼吼吼吼~~~~~~~~~~~~~~~”
斯芬克斯隔着七八公里,朝着莫凡所在的位置狂啸了起来。
作为埃及死神,斯芬克斯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多少个岁月它都是一种从未被挑衅的最强存在,如今却被人打伤,至尊君主的威严不容侵犯,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杀死对方!
斯芬克斯重新稳固好身体,它也不去指望这些废物一样的冥界大军了,让它们去屠戮,这些家伙们倒是一个个兴奋无比,在杀性上各式各样,但遇到这种真正强大的存在,冥界大军数量再多也变得没有太大的意义,终究是要它斯芬克斯亲自动手!
也时候在冥神.面前展露一下的力量了,免得它认为正在老去。
“吼,快宰了他,快去宰了他,你们联手起来难道还对付不了这个小小的人类吗!!”冷爵站在冥君蛙的脑袋上,一副冥神姿态在那里气急败坏的叫着。
冷爵都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高阶法师身体里会藏着这样强大的力量,强大到令他的真神降临不堪一击,强大到可以与这浩浩荡荡的冥界大军抗衡一二!!
虽然冷爵,莫凡只不过是在这里拖延,在整个方跋平原和胡夫金字塔附近,还有数之不尽的强大冥界生物即将到来,但若让那些北原之人成功撤离到了一个据点,要再想聚集到庞大的杀念、怨恨就更难了!
宏伟之墙已经拖延了太多的,让大部分北原之人撤离,绝不能再让一个小小的法师在这里阻挡冥界接管人间的计划,以冥界大军的实力,多少个恶魔莫凡都无济于事!!!
斯芬克斯听到了一个苍蝇一样的在耳边叫唤,无比高傲的它冷冷的转过脸来,凝视着冷爵!
“砰!!!”
斯芬克斯举起了狮爪,没有半丝怜悯的朝着那头冥君蛙的脑袋上拍去!
冥君蛙的脑袋直接被打成了血之浆糊,而冷爵更是浑身骨头碎了大半,摔在了泥土里,狼狈不堪。
冷爵本来就被莫凡伤得不轻了,释放得那夺命黑烟令他生命力更是严重衰败,斯芬克斯着没有一点留手的爪子拍来,直接拍得冷爵快要惨死在黄土泥里……
“可恶……是我把你从埃及唤到了这里,是我把你们召唤到人间来,你们应该感谢我,应该膜拜我!!!”冷爵发狂的大吼了起来。
无论是邪鳞法老、蝎君美杜莎、斯芬克斯,都从始至终没有流露出半点对他这个开启者的尊敬,也就冥君蛙这种任劳任怨的胡夫金字塔车夫,会甘愿听冷爵的指示,只是,冥君蛙在恶魔莫凡面前更加不堪一击,它们行动过于缓慢,冥界纤夫又愚蠢无比,所有的冥君蛙加起来都未必是那个恶魔莫凡的对手!
斯芬克斯把冷爵打飞之后,它的耳根清净了一些,一双带着几分阴狠的眼睛凝视着远处的莫凡。
恶魔莫凡身上的伤越多,恶魔血脉沸腾得越剧烈,他根本没有浪费那个与斯芬克斯对视,他爆发出了恐怖的速度,横跨了这长长的大地沟壑,竟然是主动朝着斯芬克斯杀来!!
斯芬克斯的黄金冲撞没有伤到他,那么恶魔莫凡就让他品尝一下浩日撞击!!!
浑身被烈焰千万层包裹,莫凡整个人已经化身为了一轮在大地上狂驰的曜日,磅礴瑰丽的火团冲到了斯芬克斯的面前,将斯芬克斯从断裂的高坡长廊重新轰回到了镇北关要塞城!!
冥界大军的脚步已经完全淹过了镇北关要塞城了,这里就是一片亡灵汪洋,随着斯芬克斯与莫凡的战斗重新燃烧到了这里,又不知多少冥界军团遭殃,它们在这种至尊君主级的力量波荡下,连一秒钟都存活不了……
而冲在更前面的那些冥界生物们看到它们的统帅斯芬克斯被打了,前行的步伐莫名的放慢了,不是该支援它们的统帅,还是继续往前踏进,那座城市是空旷无遗的,没有它们想要的活人。
“吼吼吼吼吼~~~~~~~~~~~~~~”
斯芬克斯重新爬了起来,脸上全是可怕的愤怒。
当它冥界大军莫名的静止了,更是发狂的咆哮了起来。
这个时候最前方的冥刑人、双胞牛鬼们才继续冲锋,朝着那有人的地方继续飞驰……
更多的冥界生物越过了莫凡这条战线,一路势如破竹,榆林市没有过一个小时,便被黑色的亡灵潮水给吞没了。
冥界大军数量太多了,从镇北关这里通过得倒还好,莫凡也可以用疯狂的杀戮来震慑住它们,可以随着宏伟之墙溃败得地方越来越多,五十多公里的防线上都有冥界军团汇入,如同千江万溪,莫凡只有一个人,如何阻挡?
而且,越过了这条防线,北原之地这般辽阔,冥界生物多得难以抗衡,有十个恶魔莫凡、百个恶魔莫凡都不一定可以将它们全部阻挡下来……
天地狂洪滔滔而来,山涧之堤再固若金汤都不可能抵挡的!
……
看着那些绕开得亡灵大军一泄而过,身处其中的莫凡双眼再剧烈燃烧也难以掩盖那份无奈。
这个时候莫凡想起了在成为魔法师的第一天,朱校长说过得那番话。
妖魔的数量是人类的百倍、千倍,而法师却是人类之中的少数,要用这样的比例去战胜敌人,唯有变得更强,强大到足以以一敌十,以一敌百,以一敌千……
那么到底要以一敌多少,才可以阻挡这场金字塔之劫难?
到底要强到境界,才能够不再看到尸横遍野、泪雨漫天?
所做得这些,有半天了吗??
好像没有,但愿接近……
事实上,现在莫凡根本不的概念,当斯芬克斯、邪鳞法老同时逼迫,莫凡脑子里就只有紧绷着的战斗意念,那个半天的到底完成了没有他也不……
精疲力竭的感觉即将涌上来,偏偏那颗蓬勃跳动的心脏又极其不甘,还在炙热着、发狂的燃烧着!!
……
……
煞渊之下,白色墓宫
纵然天空满是怨尸,大地全是血浆,一切都恶心丑陋,一切都狼藉发臭,白色的墓宫仍旧屹立在那里,不染一丝尘埃,与污浊隔绝,若不是那份死寂与冰冷是那么得直击心魂,这数千年的墓殿似乎还带着几分神圣清净!
第二次踏上这血色祭坛,得惊心动魄历历在目,那是百万人缩于一条摇摇晃晃的城船上,风暴潮水无情翻滚,城船与百万之人随时都会沉沦……
爬上阶梯,黑色的晶台干净光滑得可以映射出张小侯的身影,他满身尘土,衣裳褴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之后又长途跋涉的疲倦在脸上展露无遗,就连身子都有些摇晃,随时都会倒下。
他来到血色王座面前,那双疲惫不堪的眼睛凝望着那件黑色空荡荡的铠袍。
这里空无一物,没有半点气息,张小侯甚至不能够确定他就坐在那里,甚至觉得是白来一趟。
“总教官!”
张小侯大喊了一声,用尽全力。
黑色的铠袍没有应答,或许张小侯喊错了名字,他不是总教官,他是一位王。
“总教官!”
张小侯不管那究竟是谁,他不认识王,他只那位铁骨铮铮教会了他们如何去战斗的总教官,在整个博城沦落,在他那件泛旧的军袍下得以幸存,是有很多人离开了,但更多人活了下来。
“总教官,我你在这里,你一直在这里……”张小侯也不管那件铠袍听不听得见,他只想用尽一切去说。
整个血色祭坛里回荡着张小侯的声音,张小侯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在干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可他想要去一次,那就是他们的总教官没有死,他还活在这具冰冷的黑色铠袍里!!!
“从满十八岁那天,我就加入到了军部,在你的照顾下从小兵晋升到军官,你总是骂我蠢,说我不懂得处世之道,不懂得变通,没有足够好的天赋……我一切都按照你的方式去做,甚至很多习惯都要学着你的样子。那天逃回到博城安全结界,我不知所措的哭啼,以为这就是末日,完全丧失了,直到看到你和你的部下们义无反顾的去击杀翼苍狼时,我找到了,我发誓一定要成为像你这样的军人……我一开始不去成为,所以一切都模仿着你。”张小侯抹了抹干裂了脸颊的眼泪,继续说着。
“可是,无论我模仿你,与你朝夕相处,我我依旧成为不了你这样的人,有些人,注定可以独当一面,有些人拥有着与生俱来的气魄……所以从一开始您就邀请凡哥入军伍,而不是我。”
“你的眼力很好,凡哥真得很出色,也有着那份与您相似的气魄。我模仿着你的一切,却始终没有学会一样最重要的。他对你的习惯嗤之以鼻,也根本不理会你的邀请,到最后他却做着和你一样的事情……你总会跟其他旧友介绍我,说我是您最好的学生,可我明白,凡哥才是你心中最优秀的学生。他跟我说过,他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没有亲口对你说过,你是他最敬仰的人。”
张小侯说到这里,已经不去管泪水如何滴落了,他继续向前走去,那一件黑色的铠袍中,仍旧空荡荡得,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张小侯说得这番话一样。
可张小侯能够感觉到,他在这里,能够感觉到他得凝视!
“我们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得再变强,也再不惜一切得防止博城的悲剧再发生,可胡夫金字塔、冥界大军袭来的时候,我们还是感到无力,感到渺小……凡哥如您一样奋战着,不管敌人究竟有多少,而我只能够逃到您这里……”
此刻得张小侯,就像当初刚刚逃到了博城安全结界内一样,是那样的不知所措,根本不该办,他只能够将一切寄托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当年是他用军衣为开辟了一条道路。
“在冥界大军吞没他的时候我就他一定不会退缩的,他会战斗到生命最后一刻……”
“求求您救救他吧!!”
张小侯重重的跪在这件空荡的铠袍前,又重重的磕在坚硬的黑色晶石上。
他埋得很深很深,这一个大礼,张小侯很久以前就想做了,可惜总教官根本就没有给这个道别与感激的机会。
黑色的铠袍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从张小侯叙述着这番话,再到长跪于此,将头埋在地下整个过程都没有一点点的生命迹象,他似乎根本没有听见,或者说他并不在这里,亦或者他都听见了,看见了,只是他不是斩空,陌生人的生与死与他这位亡灵帝王毫无相关。
很久很久,这件黑色的铠袍都没有任何动静。
张小侯跪得全身发麻了,他缓缓抬起头来,看到得仍旧是一件空荡荡的黑色铠袍,静默中不知坐在这里多少个岁月。
张小侯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他没有放弃。
“总教官,有一位您的故人……”
“所有人都告诉她,您已经死了,可她却不……她说她看见你了,就在天冰碎裂的那一刻。”
“她跟我们一样,都坚信着您还活着。”
张小侯深呼吸一口气,再一次说道。
“她说她会等你归来,我和凡哥也会等你归来……可能从今天开始,就只有我和她会继续等了。”
张小侯苦涩难看得一笑,说完这句话他再行了一个礼,这才托起这具疲惫到了极点的身体缓慢的缓慢的离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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