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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无边的荒寂大地上,一条万长宽的大峡谷深不见底,在峡谷两侧,隐隐有火光在照耀,一些闪烁不停,一些常亮如月,远看如长蛇攀岩,近了看才发现一片建筑群里的灯火。
此处长蛇城寨沿崖修葺,不知历经多少年风霜洗礼,还是本身样式古朴,通体呈现的木质建构如朽木搭成,一触即成灰烬。
可它就屹立在这里,往来行人不断,却不见有谁一脚踏了空。
峡谷上方两道流光由远及近,很快落在一处亭台上,光华敛去,出现的是两个青年相貌之人,竟是离开紫桑多日的和合双子。
瞧见两人,不远处当即就有人嘲讽道:“吆,这不是涂家哥俩嘛,听说你们在紫桑吃了瘪,太蠢了吧。”
涂神青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嘲讽之人,率先跨出亭台,径直往一处石洞而去。
涂神庆摇头一叹,紧随而上。
石洞洞门不过一丈多高,三丈来宽,进入里面后却是别有洞天,宽阔得难以想象,宛如遥望夜空,月皓星明。
这里的灯火比外面的长蛇城寨多出千百倍。
凡人若只站在洞口,所能看到的自然是星空之景,倒不是需要跟修士一样开了眼窍,其实只要再走百余步,凡人也能看清这满天星的真实轮廓,乃是一座庞大的洞中巨城。
因为此城位于洞中央,四面都是万丈深渊,而在深渊之下也不是一无所有,那里火光浮动,热浪摄人,正是一条地底的岩浆河流。
不过比之普通岩浆,这里的明显更特殊,它发出的光芒照亮整个深渊,到了万丈之上也有余光,这才足以让凡人能捕捉到巨城轮廓。
和合双子飞过深渊,出现在城门前,城门上上刻两个古朴大字,和合!
穿过和合门,进入城中,入眼竟与俗世城池般,酒肆客栈,典当杂货,道路上车水马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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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如过江之鲫穿梭不息,时不时还有几声响亮的吆喝。
双子无视这一切,径直走在大道中央,这条笔直大道的尽头,是一座如山的宫殿,那才是真正的和合门所在。
外面这些连和合外门都算不上,这里的人,就如被天涯上宗驱逐到八海的族群,再想上去难如登天!
在这些人艳羡的敬畏的目光中,双子来到宫殿大门前,左右身披甲胄的侍卫匆忙单膝下跪,一声不吭。
直至双子进入宫门许久,两人才站起来,恢复标枪般笔直,一动不动如几尊石雕。
一间大殿之上,一名年貌三十的男子儒雅随和道:“是吗,败了就败了,无需气馁,起来吧。”
双子起身,涂神庆依旧羞愧抱拳道:“是我们大意了,最开始的时候并无所觉尚能接受,可中途马脚初现我们也没有上心,直至局面已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才……”
涂神青是羞愧得难以启齿,等涂神庆说完才倔强的抬头,注视儒雅男子,抱拳道:“殿下,还请再给卑职一次机会,卑职必不负所望!”
“还给……呵呵……”儒雅男子没开口,边上就有人轻笑出声。
这声音很是动听,却妖媚十足,令人觉得她不是在嘲讽双子,而是声诱!
双子斜眼一扫,人还没看清,女子的妖媚之声再度响起:“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不是要夺了别人表现的机会吗!”
这时候,两人才看清说话女子。
看着很年轻,仿若二八年华的少女,却穿着一袭如血液在流淌的鲜红衣袍,裙摆宽敞,覆盖周身半丈方圆的地面,俏脸与手臂上的肌肤嫩如羊脂,容颜靓丽,双眸灵动活泼,与她的声音完全不符。
双子同时皱眉,五官和表情都一般无二,实难分辨谁是谁。
“忘了你们还没见过,她是我新收的义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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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马蔺。”说着,儒雅男子的目光从少女身上移到双子身上,又道:“这二位,小焰想必你已经知晓了,但义父还是要给你介绍一下,左边涂神庆,右边涂神青。”
“嗯,如雷贯耳!呵呵……”焰马蔺意味深长的说完又媚笑出声。
不知儒雅男子是故意不想让双方起摩擦,还是意有所指的道:“你们暂且退下休息,本宫另有安排。”
再不服,涂神青也只能跟随涂神庆无奈退下,对儒雅男子没有半点敢于违逆的意思。
他们一走,儒雅男子便看向焰马蔺,语气略到不悦道:“如有下次,我必罚你。”
“好啦嘛义父,女儿知错啦。”焰马蔺巧笑嫣然道,丝毫没有认错的态度。
“你是在不服。”儒雅男子从高座上起身,下台阶时道:“大可不必如此,人,总会经历失败。”
“也包括义父?”焰马蔺笑问。
“我已记不清失败多少次。”看向少女,儒雅男子古井无波道:“何况,双子所遇到的对手,非你认为的八海修士,也不是天涯上宗之人。”
“那能是什么人?”焰马蔺这下真糊涂了。
儒雅男子摇头。
焰马蔺意外道:“连义父都算不到?”
“正因为算不到才认定不是天涯与八海之人。”儒雅男子肯定道。
“哦!还能这样啊。”焰马蔺恍然。
儒雅男子再度看向少女,道:“既然你不服,便去一趟紫桑,把主权夺回来。”
“我?”焰马蔺惊讶的指着自己。
儒雅男子点头道:“没人能料到这记回马枪。”
……
“唉,这回马枪啥时候能捅回来啊,不会不捅了吧?”炎魔惆怅望着犹如星河的海面。
小船后面,闭目盘坐的张天流,眼也不睁的道:“修士行事,一向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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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和合双子如此,天涯上使也如此,双子就是想简单的收服紫桑才后知后觉被我们得逞,上使不想处理琐事,简单调查后就想把包袱甩给上宗,十有八九是不了了之了,而紫桑名义上又已经统一,搞定统一的那个人就拿到了紫桑主权,这种白捡的东西,换你你要不要?”
“唉,你这么说确实像那会是,可问题他们明明知道我们插了一脚……”
“是简媴衣背后之人!不是我们。”张天流强调一句。
“是,是,要是他知道我们,特别是我,这和合门得沸腾!到时候天涯都得震动……”
“跟我这么久,别的没学到,自我吹嘘倒是登堂入室了啊。”
回头白了张天流一眼,炎魔横身仰躺下来,头枕在船舷上,望着夜空满天星斗道:“老子懂你意思,他们将我们视为你口中的修士,自然恶心完双子就走人,岂会在乎回马枪,老守在紫桑像话吗?但只是一种可能,万一有别的可能呢,万一猜到这是个局呢?是骗招呢?这回马枪必然捅到一半就得收咯!”
不是没这种可能。
即便是张天流,也不会百分百肯定他的计划完美无缺。
但难道就不做了吗?
做了老杞人忧天,还能做成什么事?
何况,他这个局又不是给炎魔布的,帮他只是顺道,给后来者铺路,那才是王道。
正如现在,一艘房船已经停靠在紫桑的码头边,船上一少年,一青年和一老年三人组,轻车熟路的登记完,成为了第一波正式登入八海的异人小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