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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行五地建设,实施战略方针,总是需要一位总策划的。
雾里散人不用自荐,没人推举,却稀里糊涂的扛了大梁。
张天流很冤,他很讨厌干这些事,他是喜欢把复杂简单化的人,对事如此,对人更如此,虽说人性复杂,似乎必须自己更复杂才能通晓人性,实际在张天流这里恰恰相反,他又不是心理医生,没必要考虑对方内心有多复杂,他只要考虑对方需要什么这就够了。
有些人需要很多,能把想要的东西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列出的清单能围绕地球好几圈。
但这其实反而就简单了,因为这样的人往往需要一种就够了,钱。
真正困难是莫老板的要求,简简单单两个字“救世”他还偏不出力,张天流能安排他的只有给大伙做饭,不然能让他干嘛,查命案,就是这方面,他也能反驳张天流,你能力不是反侦察吗,分分钟搞定的事何必浪费我几天时间。
气不气人!
“圣母!白莲!”
一觉醒来,发现有一大堆的破事要做,张天流忍不住就愤声吐槽。
他在蟠桃宴上睡着,周边众人纷纷投来疑惑目光。
这是做什么梦了?
“散人,之前说的设置,方才从笑仙口中得知了一二,但他也不甚了解,还请你详细道来。”
“我研制一种符纹器,能使某块结界区域的灵气屏障与外部力量形成逆转灵流,也就是说,通过这东西的感应,遇到顺它就逆,遇到逆它就顺,始终跟外部力量唱反调,也就无需人来操控。”
“可能吗?”立刻有人表示怀疑。
张天流却似被踩道尾巴的猫,顿时暴躁起来:“闲得蛋疼啊,在这里跟我说什么可不可能,看你这家伙就知道没什么用,试都没试就说可能吗?可你大爷啊可,你就不能学学人家洛岭上人,瞧瞧,现在已经在思量可能性了,它就是不可能咱们也得把它变成可能,关乎救世,无数生灵之性命,任何的想法都不能急于否定,你办不到的事别人未必不能,不要站着自己那个狭隘的角度去看大千世界。”
一番话,把人家极上强者喷得额头青筋直冒。
“所以诸位,有什么办法,什么奇思妙想,统统拿出来,讨论讨论,但首先要明确一条路,再围绕这条路探讨、统筹、事宜安排,除此之外,任何不搭边的都给我闭嘴,这条路就是通往天涯和无边海,怎么通,咱们什么都不用做也能抵达,但那个时候抵达彼岸的只是一堆废墟,我们要做的仅是保留一部分,那么事情就简单了。”
“哪里简单了?”
众人暗暗摇头,显然思维无法跟张天流搭上线。
洛岭上人肃然道:“阵法结界是目前老夫唯一考虑到的可行之法,但阵法所需材料非小数啊。”
张天流没有思量便开口:“越大越强的阵法所需越昂贵,我提议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千万别跟我吝啬,大阵规模就是看诸位能贡献多少,到时候少了,阵法小了,为了服众先抛弃没贡献的,不行再抛弃贡献少的,我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吓唬谁警告谁,更不可能让一个凡人跟一个极上强者做到同样的贡献,在这里只有能力越大责任越重的道理,在场多是极上,但极上也分等级,未脱胎与蜕变一重不能归纳一类,一重跟二重也是如此,培养人才也是贡献,即使我的符纹器成功,它依然需要维护保养,正好给大家示范,就用我瑶池外门弟子接手这项工作。”
最后这话众人听得感觉好像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大家又说不出来,仔细一想,人家炼制的东西,让人家教出来的弟子看护,不是顺理成章吗?
直到洛岭上人提供一份阵法实验所需的清单时,众人才回过神,瑶池难道提供一批看护符纹器的弟子就没了?
会后,纪飞绿统计完笑道:“看来大家都很舍得出钱啊。”
张天流几乎习惯性的反驳道:“这才是最让人讨厌的地方。”
“此又何解?”纪飞绿实在搞不懂姑爷的脑瓜子到底怎么想的,大家出资多不好吗?难道人人吝啬,一毛不拔才使他安心?
“集资越多,压力越大,反弹力也越强,别的不说,就你这小心肝,如果失败你对得起他们吗?”
“这个……确实啊。”纪飞绿想想也是。
“所以我会越来越累,迟早被掏空不可,哪像某些人啊,光做个菜就行了。”
莫老板这时候走过来道:“以前你让多少人血本无归,如今是还债。”
“靠,跟我扯这些陈年旧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家伙什么人,一个个都是吃人血馒头长大的,知道人血馒头吗?”张天流看向纪飞绿。
纪飞绿小脸左右摇晃。
“拿你们琉焰岛来说,我不接手的后果是什么你很清楚,那就是人血馒头。”
“这不是常态吗?”纪飞绿还是搞不懂张天流的思维。
“对啊,是常态,所以才是人血馒头,特别对于内心苍白的人而言,无意识的做出种种令人发指的事才是最可怕的,弱肉强食没错,但你无法否认它只是野蛮的进步,不是文明进步,表面越是光鲜的人内心越肮脏,偏偏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不可怕吗!因为很可能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包括整个社会,整个世界。”
“那什么不是人血馒头。”莫老板反问。
“自己努力啊。”
“努力的人多了,包括你也是个很勤奋的人,可你努力的方向错了。”
张天流冷笑:“错?你是在说学识少,社会经验不足就活该被剥削吗,不排除很多人确实不够努力,但韭菜不是一根一根割的,多少勤勤恳恳努力上进的人被割断了膝盖,折断了脊梁,一个个卑躬屈膝跳进大染缸。如你之言,我努力错了,你抓我干什么?因为有人不服气,割一辈子韭菜临到头却让我割了,告我,说我诈骗,坑钱,你们就死揪我不放,哪怕这个人伤害他人的数量是我的千百倍,最终只换来一句他有他的错,迟早也轮到他。这个迟早是什么时候?你们追查我六年,沿途我给你们留下多少东西,足够那些家伙坐几辈子牢了,可东西呢,上交了,上交后呢,没下文了!”
莫老板不为所动,依旧肃然道:“立案调查需要时间,走程序不是你想象的简单,快意恩仇固然解气,可难以完善法律,反而是践踏,人人如你这个社会会变成什么样。想要让法律健全,少不得收集详细的完整资料,这都是时间,无法草率,也不能草率。”
张天流乐不可支,扭头对纪飞绿道:“懂了吗?”
纪飞绿还是摇头。
“孺子,不可教也。”
“我懂。”小白笑嘻嘻的举手跑来。
“说说。”张天流示意小白驳驳莫老板。
怎料小白却道:“老板这样的,就不是吃人血馒头的人,大前辈才是,懂了吗。”
纪飞绿似乎明白了,认真思量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