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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加密数据板由军工出品，相比起用户体验更注重质量，可以将其当做胸部防弹陶瓷插板塞进凯夫拉防弹衣里，并发挥出不亚于后者的防弹效果。维多利亚・汉德使用的加密数据板虽然和其他数据板一样都是火星出品，但是在硬件加密等级上却要高出许多，通过卡玛泰姬的卫星网络连接上了国防情报部门的数据库。等待数据板界面跳出黑底金色手骨的图标之后，她才利用自己的权限打开一个有着灰色鹰徽的资料库，然后输入关键词：蒙大拿州、牧场、牛群、邪教、2012年。</p>
这起桉件神盾局曾经从蒙大拿畜牧品牌执法司那里接手过，不过最后还是将其交给了当地的联邦调查局。前者是最先接手桉件的执法机构，因为附近的农场牲畜大量死亡，然后他们发现无法联系上农场主，然后就是发现农场主一家失踪。后者则是将其认定为邪教献祭仪式，虽然至今未能找到尸体，但是从现场遗留的血迹中他们仍然找到了十位人类的DNA样本和一大堆剖开的牛，内脏、躯体以及头颅分别被堆放在三个不同的地方。</p>
由于当时尼克・弗瑞把几乎所有可用人手都堆到了纽约，并且这种桉件需要长时间的调查，很难在短时间内发现尸体，神盾局因此退出了桉件调查，只是在资料库中记上了一笔，等待蒙大拿联邦调查局办公室共享情报。</p>
蒙大拿联邦调查局办公室至今也没有回应。</p>
不过哈密尔法师所说的细节完全能与现场调查情报对应。卡玛泰姬的秘法师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尸体，维多利亚・汉德也认为他们将那个被腐化的女人带走是一件好事，她不敢想象如果让普通人接触到了那团肉块会发生什么事。再加上各路媒体所谓的“第四权”，人类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极有可能导致大规模恐慌事件爆发以及极端邪教大规模蔓延，各类街头小报和自媒体也会将其渲染与传播。</p>
维多利亚・汉德可以肯定，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有疯子崇拜那团肉块，她的职业生涯早就告诉她不要高估人类的理性和平均智力，这个世界上因为愚蠢做出的荒唐事数不胜数。</p>
“我需要您将注意力集中到皇帝的波黑之旅。”康斯坦丁在通讯的另一头毫不客气地提醒，“吾主的安全比陈年旧桉重要得多。”</p>
“你监视了我的数据板？”</p>
“我拥有最高权限，可以行使皇帝之权，没有任何秘密能够向皇帝隐瞒。”禁卫统领冷冷地说道。强大引擎发出的噪音穿透突击运输艇厚厚的复合装甲，但动力装甲内的拾音器依旧清晰地采集到了康斯坦丁的声音，然而这让带上耳机的维多利亚・汉德备受折磨，因为康斯坦丁根本没有打开降噪功能的打算。“现在我需要你出具一份报告。关于近期波黑的武器走私桉件，以及那些外国军火商的名字，我知道那些军火商有政府背景。但这没有意义，我需要知道目前为止我们究竟掐断了多少境外输送武器的渠道，我继续这份文件进行核实。”</p>
“我现在在卡玛泰姬。”</p>
“但你的手下还在工作，你还有半个小时联系副手。我需要他进行汇总整理，经过你的查阅然后正式存档。我知道部门合并和职权延伸会给他造成一点小麻烦，但这并不是拖延报告的理由。我会联系哈密尔法师，让他减少你的课程作业量，至少你明天不用交论文了。我希望在吾主抵达波黑之前拿到报告。”</p>
“我明白了。”维多利亚・汉德缓缓吐出一口气，“两个小时，这是最快的速度了。”</p>
“很好。”康斯坦丁挂断之前留下一句话，“我们没有休息时间，只有履行职责。还请尽快，宪兵元帅，否则我只能直接与法务部职员进行对接。”</p>
这是非常严重的渎职指控，维多利亚・汉德感到一阵委屈，不过她并没有表露出这种情绪，因为在神盾局的时候她就不断经历高负荷工作的重压。事实上，许多拉托维尼亚公务员都已经装上了机械义体来加快工作效率，仅从外观上根本看不出他们用机械替换了部分血肉。除了义体改造以外还有大量生化改造可供选择，据说这些技术都是研究基因改造战士时的副产品，技术成熟且久经考验，以她的地位完全可以接受生化改造来延长寿命、提升能力，甚至还能提升智力。然而维多利亚・汉德的谨慎态度使得她既不信任机械，也不信任产自培养皿的血肉。</p>
她是少有的几乎完全未曾经历过改造的高级官员，除了植入皮下的基因编码验证信号发射器以外，她的身体里几乎没有电子设备。法务部和国防情报部门是两个军事部门，维多利亚・汉德要处理的事务不仅仅局限于巴尔干半岛，而是全世界――虽然她最近才知道那些满世界的工作其实都是从卡玛泰姬来的，皇帝的主要工作也是防范超自然威胁――过分的工作强度早就让她疲惫不堪，她没有禁卫军那种永恒警惕的肉体与意志，她只是个优秀的普通人。再加上过去神盾局积压的陈年旧桉，以及皇帝强行统一南斯拉夫联邦和推翻宗教的后遗症、西方文化渗透导致的反对意见、非法游行与集会（带武器的那种，这里民风彪悍）、迷信邪教、白痴中产阶级游行（不带武器）和文化审查，如果不使用外部设备她只会被活活累死。</p>
这次来到卡玛泰姬也能算得上是某种休假。</p>
卡玛泰姬拥有诸多长寿（并非永生）秘方，能够帮助她缓解身体与精神上的疲劳。这些流程集中在最后两天进行，现在的维多利亚・汉德正忙着处理传真机发来的文件，还不知道皇帝已经为她安排好了全套疗养服务。皇帝承诺带给巴尔干人光明、理性与真理，但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仆人，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最希望她能够长寿，那就只有皇帝了。</p>
一位合格并且忠诚的特工主管可不好找，皇帝不会不珍惜他的工具。</p>
维多利亚・汉德摇了摇铃铛。过了一会，一位身着低级秘法师法袍的学徒就敲了敲她的门――秘法师学徒都得给高级秘法师执事充当仆人，就连至尊法师身边也有几位学徒仆从。大多来自秘法师家族，因为其忠诚而非能力被选用。同样地，在这里学习过的某位金光闪闪的大家伙除外，他没有服饰过除了尊者以外的任何人――“告诉哈密尔法师，我明天没法提交论文了。”维多利亚隔着镂空木板门喊道，“可能明天早晨的课程也要缺席了。”</p>
“我明白了，汉德女士。”学徒轻声说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维多利亚・汉德听见。“那么早晨是否需要送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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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需要。”维多利亚・汉德说完，又在心底吐槽了几句。“除了蔬菜和水果，反正也只有那些东西能吃了。午餐肉尝起来真像二战时的存货。”她心想，“会不会是为了压缩支出，所以真的购买了美军二战时的午餐肉然后换了个包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