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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面晴空万里不见云,那面斜风细雨仍不断,这雨不是下了一天而是一连下了半个多月,孩子们都被雨打的发蔫了,一个个都躺在车里无聊的发着呆,铁帽老一口酒咽下,打马前行着,这就是马车商队风里雨里不断前行着,再过三日就进了吴国的区域了。
铁帽老坐在车板轻声呼喊道“四头小猪醒醒了,快来看看这座山,哪个国家的山,都没有此山奇特壮丽,天贝山非常美丽的快出来看哦,过了这村没有这店了。”
这一句勾起了四个臭小子的兴致,突然爬起来,像屁股上坐了钉子,瞬间冲出车顶,当看见这座山映入眼帘时,这四个孩子瞬间被震撼,一个个吃惊的看着此山,此山高大威严,好一座气势宏伟奇山怪峰。
此山像一个张着大嘴的贝壳,贝壳山内山林茂密,贝壳山外裸露的山岩下却是寸草不生,贝壳山张开五十度角,看上片贝壳山上还有几条细细的瀑布飘下,贝壳山里还有一座微微凸起的小山,可惜从下往上看不太清除,只能看出是个山的轮廓,几条飞流直下的小瀑布正好灌溉贝壳山内的树林,这景观太过神奇,改过美丽,做梦也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座奇山。
贝壳山另外一半高耸入云,凹陷的峭壁上还有些孤零零的小树在岩壁上生长,这座贝壳山出奇的大,贝壳内也是极其宽广,站在车厢上目测贝壳山内要比安城大上几倍,四个孩子没有见过大海,也不知道贝壳,看此山各个惊呆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庞大的天贝山,美丽又壮观叫人观后迷茫又沉醉。
此刻视线已经被此山吸引住的赵石玉,急忙问道“铁帽老这山就叫贝壳山吧,贝壳和这个山一样么?”
莫老摇摇头,回身看着站在车顶上的四个孩子微笑着说道“下来吧,在淋一会雨就好生病了,快下来给你们看贝壳,就知道天贝山和贝壳是不是一样了。”
“再看一会,就再看一会,我的妈呀,这山太大了,太漂亮了,铁帽老我想爬上这座山,去贝壳里玩玩”狗蛋手指贝壳山说道。
“我也想,我也想”二汪也兴奋的说道,四个孩子都有去爬山的意识。
铁帽老心中真是拿孩子们没办法,还是严厉的开口说道“下来,快进车厢里,不然不给你们看贝壳了,快下来,别磨磨蹭蹭。”
四个孩子看着天贝山,慢慢从车顶爬下来,钻进了车箱,拉开车门帘子,铁帽老在蓑衣内拿出了一串贝壳项链递给了孩子们说道“这是前几年我们在换货的时候,一位年轻人送给我的礼物,这是海里贝壳,河里也有贝壳但没有海里贝壳美丽,花花绿绿十分的漂亮。”
看到贝壳项链上面还有颗珍珠串在上面时,狗蛋和二汪加小柴都羡慕的大叫道“大珍珠,大珍珠,铁帽老你这珍珠真漂亮,雪白雪白的真好看。”铁帽老得意的笑着,一手握着马鞭,一手轻轻缕着灰白的胡须。
“铁帽老,铁帽老,你知道大海是什么样子么?贝壳和天贝山真的很像,不过这个头可没法比啊”小柴满脑的好奇,着急问道。
“哈哈哈,大海老夫也没见过,天贝山和贝壳像不像你自己看啊?傻孩子们,我这珍珠可是颗海珍珠哦,是贝壳里长出的宝贝,我这颗海珍珠价值三十金锭”铁帽老此刻自豪到了顶点,摇头晃脑满脸的得意,皱纹都伸展开来,一口气竟然回答两个问题,这些天中今天算是最开心的一天了。
“这么值钱?这么个小球球比金子还贵啊?铁帽老不要欺骗我们”狗蛋拍着铁帽老后背说道。
铁帽老一瞪眼,装作不高兴,可炫耀的心仍在,他不苟言笑的说道“珍珠是皇宫里的宝贝,王爷大臣们都爱把珍珠穿成项链,或缝在腰带上,或戴在发冠上,而像我们这样的老百姓,有一颗很不容易了,这珍珠越圆越值钱,越大越值钱,多一毫就多十锭金子,我这颗珍珠值三十锭金子,兴许在金国能卖到三十五到四十金。”
三个孩子看着珍珠,双眼放着金光,赵石玉眼中却没有这贪婪的目光,他也有一颗珍珠,早就看过了也知道珍珠的价格,莫老讲的比铁帽老讲的更清楚明白,狗蛋他们被这一串贝壳项链吸引,讨论着贝壳的颜色和样子,赵石玉坐在一旁斜眼看着天贝山。
铁帽老和孩子们聊的正欢时,突然一声极长的哨音划空而过,接着一声声接连不断,“肉儿……肉儿……”声声不断。
铁帽老面色一变,着急的说道“孩子们快放下车帘,爬在车里不要乱动,有土匪来劫道了,记住千万不要往外看,不要抬头!”
说罢铁帽老双手掀起马板下两块活板挡在自身两侧,身体微微往后躺,手中缰绳拉紧,在马车侧面看就能看到铁帽老的铁帽漏在外面。
最前面的马车停下来了,车厢内一个洪亮的声音传出“敢问是哪路朋友?何处来的好汉们?与老朽开这种玩笑不好吧,可知道这是官道,有胆不妨现身谈谈,和气生财么,勿要伤了和气为重啊。”声音洪亮,这声音中毫无半点胆怯之意,而且还带出些鄙视的意味。
前方官道树林内,一个铿锵有力浑厚的声音传来,这嗓门有点震耳欲聋,听声就只此人非等闲之辈。
“官道上才有真金白银,你可知富贵险中求的道理,我们天贝山浑天枭,不愿杀人只为钱财,你若是不开眼,哼,我今夜也不防多加几道下酒菜,爆炒心片好吃的很呐,哈哈哈……”
松涛四下张望一手按住大弓,一手倒背在身后,手指乱动发出看不懂的暗号。
此话刚到,郑老马车厢内便高声回道“浑天枭这个名号听得生僻,好汉可是周大头兄弟?好久不见,狼头山我可都照顾到了,您这是带兄弟们来扫秋风了,可现在也不在节气上啊.”
松涛的暗号发出,马车队最后面的保镖们,其中有二十多人偷偷的下了马,悄悄的潜入两边的树林中,他们各个手中拿着弓箭,腰间别着全是飞刀,倒背一口柳叶刀,蹑手蹑脚的入林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这活土匪没有那么多人,估计不到车队最后面的以有人潜入树林中,马车队两侧的镖师,双眼都死死顶住树林中的土匪,这让土匪们无处分心观察周围的动静,此时一旦分心,兴许就会被马上的镖师拉弓射杀,或骑马逃走搬救兵。
前方仍然对峙着,躲在暗处的匪首,停顿了有几息后,感觉车内之人已认出自己的身份,他也就大大方方的现了真身。
“不错,不错,哈哈哈,这听声识人的能力不愧是郑老,郑老狐狸啊,不错你猜得不错正是本人,今日本人手头有点紧张,向您老借点碎银,你可否割爱啊?”周大头一脸的邪笑,坐在马上看着车队说道。
郑老也从车棚内走出,眼望前方一手缕着长须,一手背着说道“周大头我看你这狼头山二当家是要当到头了,光天化日下你拦住官道抢劫商队,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你可知吴国的官兵们可会放过你?你是在给你们狼头山找麻烦啊,你头够大但不知道嘴够不够大,想顺老夫的货我怕会崩掉你的牙!”
雨还是不急不缓的下着,天空的乌云压的很低,让人感到心闷烦乱,空气中也带着暴躁的意味。
此刻车厢内四个孩子都有些茫然,但他们的好奇心都极强,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内心指示他们悄悄的靠近窗口,轻轻的用根小木棍扒开窗帘,就露出一条小缝悄悄的往外看。
只见窗外远处,林中一身灰衣的镖师悄悄的摸到一颗树下,瞄准了一名站在树上的土匪,这土匪仍浑然不觉的站在树上,手捧弩弓正瞄着路上的镖师,灰衣镖师慢慢拉开弓,搭上箭时刻准备着射杀树上的土匪。
这时候前方传来大笑声,周大头一脸无所谓的说道“郑老狐狸啊,你真是人老成精了,我带着兄弟们在暗处,你却大大方方的在明处,一旦动手鹿死谁手您心中应该有数吧,为财而死不值得吧?”
郑老站在车上耳边传来微弱的蛐蛐叫声,稍微离远一点都听不见这蛐蛐叫,郑老伸了个懒腰,双臂展开双拳紧握,慢慢的伸开拳头五指张开,这是信号的放出,林中二十多名灰衣镖师早都潜伏就位,看见发信号的镖师控制马微微侧身,马蹄踏地几次,这信号发出悄然无息不知不觉,随后树林中就有哀嚎声传出,两侧镖师搭弓射箭后,拨马冲进林中,马队最后面的镖师,也纷纷策马杀入树林中。
前方松涛爬在马背上,低着头杀入树林,弯弓射箭抬手便击杀一人,松涛可不是白给的骑射和武功,在众保镖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郑老轻蔑的一叹,猫腰进入车棚里,身后的几个货车里跳出几位手拿大木遁的保镖,大木盾一立护在头车前面,同时很多货车内跳出拿木盾保镖,他们负责保护各个货车。
树林里喊杀嚎叫声接连不断,这时候周大头和几名手下刚明白自己被郑老算计了,气的七窍生烟,怒目圆瞪打马杀向马队头车,这头车正是郑老的马车,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谁都知晓,周大头此时也别无他法,只能先这么办了。
周大头这回算是被郑老算计到了,一股怒气上身,口中怒骂道“郑狐狸你这老鬼算计到本大爷头上,我要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你他妈的出来啊!”
马车棚里传出了大笑声,不是一人在笑,而是三个人笑声传出来,周大头气的嗷嗷大叫,奔向郑老马车。
下一刻周大头眼中感觉时间突然停止了一般,只见车前大盾分开一条缝隙,顺着缝隙大把大把的飞刀扔出,跟不要钱似的,疯狂扔出加上左右两侧还有箭矢飞来,眼前飞刀和箭矢像秋天树叶被一阵大风吹向自己和身边的手下。
周大头第一反应,拨马掉头就往后跑,这一刹那身边的手下也是一愣,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刻人和人之间的反应被展示的淋漓尽致,一瞬之间便有天地之差,也等于生死之间,周大头转身向后跑,而他的手下还向前狂奔着,结果成了周大头的人肉盾牌,各个被飞刀扎的跟个仙人掌似的,全身钉满了飞刀和箭矢,死的那叫一个惨。
周大头回头看向郑老的马车高声大喊道“郑老狐狸,山水有相逢山不转水转,我感谢你这次的大礼,下次我会加倍奉上,你他妈的给我等着!”
郑老又走出车厢微笑着大喊道“周大头慢走,是老夫失礼慢待您了,不要怀恨我啊,我心中会不安的,哈哈哈。”
周大头双手紧握缰绳,恨不得把缰绳握断,嘴里的牙齿咬的咯嘣咯嘣作响,身子爬在马背上直奔原路飞驰着,周大头心中的恨意散发,浑身都在颤抖。
此刻周大头没有看见郑老手中拿着一只信鸽,在信鸽腿上帮着一个小筒,里面装着布条信,手一松微微抛起信鸽,信鸽直飞天空,郑老转身进入车厢内。
郑老还没有坐下,耳边就听见马玉的恭维,他拍着手说道“郑老好手段啊,您不当掌柜的都可以带兵打仗去了,当将军不在话下。”
郑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心中得意但没有显露在脸上,还摇摇头说道“一帮蠢匪而已,略施小计打发了,山贼土匪的马匹和兵刃一切都要归我呦。”
桃老六摸了摸胡子深深一叹,心中把这个掉进钱眼儿的郑老,鄙视了一万遍,但是他眼珠一转,满脸堆笑的迎合着说道“你这是把我俩看成啥样人了,我们还不是借了老郑您的光,走的是阳光大官道一路也安心,老郑啊,我看你的保镖都身穿竹甲,手中都拿好家伙,比军营精兵的装备都强出一节,可是你再看看我的哪些手下们,哎……如壮农拿镐头,如卵蛋一般一击就破,和你打个商量,此回山匪的刀剑借给老弟一用,关键时刻也可帮忙出把力气,你说是吧。”
此话一出,马玉也是眼中一亮跟着复合道“我们马家商队也差不多,郑老你可知道平安二字值千金啊,借我们用用可好?”
郑老手拿茶杯轻轻吹着,抬眼又看看身边左右二人,心中冷笑,想在我身上拔毛,没门儿,但他还是微微一点头。
拿眼来回望着二人,坚定而又感激说道“两位兄弟之言,真是令我感动不已,这与亲兄弟也差不多了,但有句话我的当二位兄弟面前讲,亲兄弟明算账你们说借用,那就缴纳点押金吧,兵器么不是别的财物,借给二位就每人一金好了。”
郑老说完便低头喝起茶来,马玉和桃老六跟吃了苍蝇似的,脸色红白转换好多次,噎的两人差点咳出来,好半天桃老六的笑容才蹦出来,手顺进袖口掏出一锭金子,这个便宜没有赚到,反倒吃了亏,心中不满但还是把金锭放在桌子上,伸手拿起茶杯喝了起来,马玉也是同样把金锭放在桌子上。
马玉接着说道“多谢郑老借兵器来用,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桃老六微微摇头,嘴还吹着茶杯口,这个动作马玉却没有看出来,心想这个马玉除了拍会马屁,心眼明显不足。